同一時間的胡家,衆人都在專心的對付面前的酒菜,沒有人出聲,坐在上首的胡爲地,這時有些皺眉,因爲在事先他就知道血魔教的許天覆會來,同時由於對自身實力的自信,所以藉此給衆多的勢力弟子一些壓力,從而達到自身的目的。
第一件事算是完美解決,雖然不知越女劍會提的什麼條件,但是有要求總比一口回絕的要強的多。
第二件事胡爲地原本想提出在地宮中衆人團結一致來取得機緣,但是看場下的這些大派弟子都有些桀驁不馴,雖然一開始被自己的武功震懾住,可是沒一會就又恢復到之前的姿態,這讓胡爲地有些不解,開始思考提出的第二件事換成什麼條件能對胡家有利,並且衆人可以接受。
中間桌子上的隱墨組周大人看了胡爲地一眼,不由暗笑道:這個胡爲地還真是有意思,以爲這麼比劃了兩下就能起到什麼作用,此人還是在小地方呆久了,眼界侷限住了自己的發展。
就他現在這個實力,確實能對在場的各位年輕人有些壓力,但他也不想想這些年輕人才多大,而且他連唐玉都未必打得過。
這些大派弟子可都是由後臺的,就是看起來最廢物的劍邪門韓蕭,也是劍邪門年輕一輩前五的存在,這胡爲地要是做得再過分些,指不定其中哪位少年就回家告狀去了。
雖然不知柳娥眉與這個叫孟婷的小丫頭商議的考驗任務是什麼,但是從剛纔雙方的神情來看,肯定是對胡家有所不利的,殊不知這胡爲地還以爲自己震懾住了這越女劍會的小丫頭,真是一場好戲啊,哈哈,這胡爲地如果聰明點,第二件事就應該輕輕揭過纔是。
這隱墨組的周大人想到這有暗自笑了幾聲,讓身旁的兩位捕頭有些摸不着頭腦。
此時,許天覆已經調理好了內傷,再一次對唐玉道謝道:
“多謝剛纔唐兄的解圍,否則我真的就被這小地方的家主搞得下不了臺,如果傳回我派,會給我的地位帶來不小的衝擊,此時算是我欠唐兄一個人情。”
唐玉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拱了拱手道:“許兄客氣了,這胡爲地應該是知曉了你要來,因此特地以你來震懾我等,哎,真是小地方家族出身,搞不懂實際情況,他剛纔出手的時候,在下是有些愣住,但這會想了想才領會了這位胡家主的意思。”
許天覆這時也反應了過來道:“原來如此,我這一路行跡都很明顯,被這胡爲地發現也很正常,照這麼說剛纔即使我沒動手,胡爲地也會逼我和他一戰。我懂了他是想提高自己的地位,借勢在提高自己的話語權,他一定有所求才會如此,只是他的眼界限制了自己的佈局。”
唐玉聽到許天覆的答覆倒是有些驚訝道:“許兄你這動手和不動手的差別有點大啊,我還以爲你會二話不說繼續向前和他拼命呢。”
許天覆搖頭苦笑道:“這都是血魔教功法運用時的煞氣如體,因此會助長我體內的暴虐因子,我這嗜血手的外號也是因爲我一旦運用功法手中的手套就會變成血色,並不代表我是那種無緣無故嗜血的瘋子。”
唐玉聽後不由點了點頭道:“在下之前沒有接觸過血魔教之人,只是許兄門派的名聲不是很好,所以第一印象就有些偏執了,許兄抱歉。”
許天覆道:“唐兄客氣了,名聲這種東西我們九幽邪道都不好,只是我血魔教功法看起來太過血腥,再加上我血魔教出來正式闖蕩江湖的人也少,即使有了點名聲,也是打出來殺出來的,所以人云亦云就成了現在這個情況,這也不錯,惡名聲自然也有他的作用。”
唐玉倒是對許天覆完全刮目相看,之前以爲許天覆會和胡爲地繼續對上,但看他此時的情況來說,應該是一個很理智並且考慮得失很清晰的人,果然江湖傳言不能信,繼續道:
“許兄,那麼準備怎麼對付來這胡家,看這胡爲地的神情,應該也反應過來不會在提出一些沒必要的條件,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
許天覆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不管他提什麼條件,都不同意不拒絕即可,至於對付胡家,看地宮結束以後吧,結束後纔是最亂的時候,這次地宮看樣唐兄要和我一起在外面等待了。”
唐玉也點頭道:“正是如此,我來金陽城時才知道這次是煉髓期的進入,其他門派得到消息後也應該撤走了不少,畢竟各大派着重培養的二代年輕弟子要不修爲不夠,要不修爲超出,估計這次進入地宮的也就是眼前這幾位。
不過,來都來了自然要把好戲看完,中間坐着的那位朝廷的大人似乎也對胡家很有興趣,說不定不需要你動手了,最近我聽說大墨皇朝局勢有些緊張,所以會清理一下一些不聽話的家族。”
許天覆倒是一臉無所謂的道:“那就看戲吧,我來這是爲了碰運氣看看有沒有人榜八十位以上的來提高下名次,不過和胡爲地的那一擊倒是對我有了不小的感悟。”
唐玉道:“那許兄能感覺出胡爲地的具體修爲嗎?”
許天覆皺了皺眉頭道:“應該還是練氣期,可能已經到了練氣大圓滿,他的功法有些不凡應該能擊退後天初期,至於中期感覺有點夠嗆。”
唐玉聽後覺得和自己預想的差不多,也沒有再繼續多說什麼,只是看向胡爲地,看他怎麼把這齣戲演完。
胡爲地這時輕咳了幾聲道:“各位少俠還有朝廷的大人應該吃的差不多了,我來說下第二件事,諸位大部分都是要進入地宮中尋求機緣的,小兒胡易實力有所不及,所以希望各位在地宮時能對小兒多多照顧一二,在此多謝各位。”
衆人聽後不由一愣,這態度轉變的倒是很快,剛纔和柳娥眉說的時候就有點逼迫的意味,現在卻又這麼客氣,唐玉與許天覆交換了個眼神,不由都點了點頭。
隱墨組的周大人也不由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心道:這胡爲地困在這小地方真的可惜了,能通過諸人的反應瞬間認清自己做出改變,也是頗爲不易,不過即使你再是個人物,這個江湖還是以實力來說話的,可惜啊,可惜。
桌上的各位沒有一人迴應胡爲地的要求,場面一時陷入了尷尬的局面,旁邊的胡易倒是有些憤怒,想要說什麼卻硬生生被胡爲地的眼神給逼退。
這時門外一個胡家奴僕跑了進來,說有要事要稟告家主。
胡爲地藉此退了出去,最後由孟婷客氣了幾句後,衆人也都一一辭別了胡家。
周大人臨走時猜到了什麼,對着胡爲地的方向笑了笑。便帶着身邊的兩個捕頭揚長而去。
此時胡爲地已經知曉了,地虎會和蛟蛇幫被衙門的人全滅的事實,不由大怒,但今天見了那位周大人隨意的甩了甩衣袖就能平息下自己和許天覆之間的功力對拼產生的餘波,心裡也知曉自己萬萬不是對手,此刻只能忍耐,忍耐,再忍耐。總會有機會的。
胡易這個時候跑過來說道:“爹,一切不都按照計劃進行嗎,最後爲什麼反而說什麼讓他們照顧我這種話。”
胡爲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草包兒子不由得一嘆:“哎,易兒,這個計劃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即使你爹我比他們強也沒有用,你要知道他們都是名門大派,能被派出來爭奪地宮的機緣,自然在自己勢力裡是有後臺的,而以我的實力僅僅與他們少青一輩相仿,是我眼界太狹小,而搞得畫虎不成反類犬。
不過還好,至少孟婷的事解決了,咱們胡家在地宮結束後也該向外面的勢力進行試探了,金陽城還是太小了,易兒你這次前去以安全爲主吧,不要想着去搶什麼機緣了,你的實力畢竟和大派弟子相差太大,他們雖然沒答應照顧你一二,但只要你不主動尋釁,他們也不會對你出手的。”
孟婷在送完衆人出了胡家後,也對這次宴會很滿意,自己拖得時間夠久了,地虎會應該已經被解決了,而且柳娥眉也明確站在了自己這邊,剩下的就是以胡易的命,來成全自己脫離這個牢籠了。
又想到了林陌,不由得嘆息了幾聲,算了,江湖很大,或許在我去了越女劍會後就不會再相見了,等到最後的交易做完,也算一個了結,這樣也好,自己也可以開始新的人生。
今夜顯得一切都很平靜,只是這平靜下的暗潮洶涌無人問之,他在憤怒,他在嘲笑,他在興奮,她在惆悵,他一如既往的保持平淡,酸甜苦辣喜怒哀樂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