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7.第467章 你的心真黑

第467章 你的心真黑

楊氏整個人癱坐在八仙椅中,垂着肩膀,一言不發。

她就這麼坐着,腦海裡一片白霧,畫梅到底說了些什麼,她根本沒有聽進去。

邵嬤嬤把楊氏的狀況看在眼中,亦是暗暗嘆了一口氣。

到底是親生的母女兩人,突然之間陰陽兩隔了,楊氏如此反應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畫竹端了杯熱茶來,遞到楊氏跟前,輕聲道:“太太,您暖一暖身子,不管如何,一會兒還要去給老太太守靈的。”

楊氏是出嫁女,比不得楊昔知、楊昔豫這樣的孫兒的規矩重,但守靈也是缺不了的。

這一路要守到老太太出殯,之後做七,她也要在場。

哪怕是身子骨扛不住了,楊氏也不能倒下。

畫竹下意識地往外頭看了一眼,就賀氏剛纔那種咄咄逼人的態度,自家太太但凡有一點兒的怠慢和不周全,就要被賀氏大做文章。

她咬着脣,腹誹了一通。

賀氏死的又不是親孃,哪兒會有半點痛楚?

此刻拿着老太太的命當尖刀,虎視眈眈要捅楊氏呢。

熱氣氤氳在眼前,楊氏才一點點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接過了茶盞,飲了一小口。

熱水下腹,楊氏精神了些,眼神重新有了焦點,她看着畫梅,道:“你剛剛說什麼了?你再與我說一遍。”

畫梅應了聲,又把先前的話重複了一回。

楊氏的雙手緊緊握着茶盞,長長嘆息了一口氣。

染了風寒病故,這不是什麼稀罕事情,尤其是對上了年紀的人而言。

楊氏記得,她的曾祖母也是這麼去的,彼時她才七八歲,允了她一道看臘梅的曾祖母一夜之間病倒了,反反覆覆撐了七八天,沒撐過就去了。

眼下,她的母親雖不是七老八十的年邁,但也算不得年輕了。

這幾年間,老太太也病過幾場,尤其是年初那一回,臥牀了許久,便是調養回來了,以她的年紀,也是落下了根了的。

況且,老太太的性子極其要強,楊家這一陣的紛亂肯定讓她心裡堵了一口氣,而她的斷髮反擊,更是雪上加霜了吧……

楊氏清楚的知道,她選擇自保是沒有錯的,可如今的結果,她也說不出什麼“問心無愧”來。

“我坐一會兒就過去,”楊氏揉了揉發脹的眉心,“母親走了,就讓她太太平平地走吧,大嫂只要不說得太過了,我們就當沒有聽見吧……

靈堂上鬧起來,是叫母親不得安生……”

畫竹和畫梅嘴上應了,心裡的想法卻是一樣的。

賀氏那個人,怎麼可能不說得太過了呢?

邵嬤嬤替楊氏按壓着太陽穴,嘴上正想要問畫梅幾句楊昔豫的狀況,話到了嘴邊,突然就頓住了,吸了口氣,道:“蔡嬤嬤呢?怎麼沒瞧見她?採初呢?”

這兩人都是貼身伺候老太太的,往日一步不離,前回邵嬤嬤來送斷髮、與汪嬤嬤僵持對峙時,蔡嬤嬤也是亦步亦趨跟着的。

今兒怎麼反倒沒有影子了?

楊氏經邵嬤嬤這麼一提醒,也恍然醒過神來:“是了,她們人呢?”

畫梅亦是一臉莫名,她早上知道老太太過了之後,府裡就忙得暈頭轉向的,以至於她隱約覺得缺了些什麼,偏偏又沒有心思去細細琢磨,此刻明白過來了。

缺了兩個應當在場的人,怎麼會不怪呢。

畫梅出去打聽了一番,回來與楊氏道:“禁足在老太太屋裡跪着呢。”

照打聽來的說辭,昨夜是採初守着的。

可能是老太太這幾夜歇得不好,採初也累着了,昨夜吹燈後老太太沒有什麼動靜,採初就睡沉了。

早上起來發現老太太沒了,採初就把蔡嬤嬤等人都喚了來,稟了賀氏。

賀氏趕過去,讓蔡嬤嬤她們給老太太梳頭更衣,府裡搭了靈堂,就以幾人沒有伺候好老太太爲由,讓她們在屋裡跪着。

邵嬤嬤皺眉:“老太太身邊四個丫鬟,怎麼就接連讓採初守了好幾夜?其他幾個都躲懶去了?”

畫梅搖頭,道:“分家後,府里人手變動不少,老太太身邊,除了蔡嬤嬤與採初,其他人都換了,採初大抵是信不過那些新來的,才親力親爲了。”

邵嬤嬤低聲罵了一句。

分家之後的人手更替,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尤其是像楊家這樣承繼了好幾代沒有分過的,家生子的關係越發錯綜複雜。

甲家的婆子在長房當差,她的孫子許是在替五房的爺們跑腿,她相看的孫媳婦興許是三房姑娘院子裡的。

一家子一塊住着時,自然沒有那麼講究,但鐵了心分家了,少不得動一動人手。

再者,賀氏與老太太的關係素來不親近,她要往老太太身邊換一兩個自個兒的人,也不叫人意外。

楊家老太太身體好的時候還能與賀氏爭個長短,等人病了,哪有心思爲了幾個丫鬟與賀氏扯東扯西的。

採初不信任新來的,也就不奇怪了。

楊氏抹了一把臉,道:“我去一趟。”

她想再去老太太屋子裡看一看,沒有想到走到了院子外,就被幾個粗壯婆子給攔了下來。

打頭的婆子態度恭謹,道:“太太吩咐的,姑太太別爲難奴婢們。”

楊氏奇道:“我連睹物思人都不行了?”

婆子又道:“您還是去靈堂上,多陪老太太一程吧。”

楊氏擡頭看着熟悉的院子,想到與老太太的一些過往,心裡一酸,眼淚落了下來。

徐令婕陪着楊氏過來,見了此狀況,憋在胸口的氣就忍不住了。

她掉轉頭,飛一般地衝回了靈堂,高聲問道:“爲什麼要封了外祖母的院子?母親想進去再看一眼都不行了?把親生的母女倆挑撥到這個地步,你的心真黑!”

賀氏記恨前回徐令婕錘她的那一拳,眼中厲光一閃,擡手就甩了徐令婕一個耳刮子。

啪——

清脆又響亮。

不說徐令婕,靈堂裡裡外外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徐令婕的臉霎時間腫了起來,她想張嘴說話,卻痛得根本發不出聲音。

她怔怔看着賀氏,腦海裡浮現的是與眼下狀況並沒有那麼密切的念頭。

她太弱小了。

若是顧雲錦處在如此局面上,已經揚手打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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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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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第327章 俊俏184.第184章 性子635.第635章 心有靈犀982.第976章 兄弟398.第398章 悲慼705.第705章 永結同心24.第24章 厲害342.第342章 第一塊石頭459.第459章 冰心633.第633章 誠懇216.第216章 沒出息585.第585章40.第40章 年少915.第909章 霞關180.第180章 白茫茫14.第14章 啞巴虧1081.第1072章 我也去135.第135章 無心插柳967.第961章 本應該更美918.第912章 盼好156.第156章 我姐夫還是我姐夫164.第164章 顧慮260.第260章 張冠李戴294.第294章 不及她甜美171.第171章 原來是他781.第780章 能人996.第988章 消息458.第458章 算她輸56.第56章 心疼7.第7章 耍人玩179.第179章 脆弱624.第624章 親人516.第516章 膽兒大些353.第353章 大夥兒都看到了334.第334章 不該變成壓力106.第106章 都瞎了535.第535章 氣節201.第201章 冤家路窄634.第634章 不辜負喜歡745.第744章 崖壁279.第279章 奶婆婆655.第655章 怪不得別人688.第688章 曾經的步步爲營917.第911章 分你一顆774.第773章 印子275.第275章 沒少費心135.第135章 無心插柳349.第349章 潺潺溪水772.第771章 見縫插針830.第829章 天涯兩端1086.第1077章 底線536.第536章 消息330.第330章 欣賞129.第129章 腳步982.第976章 兄弟344.第344章 犟脾氣390.第390章 彩頭231.第231章 我能拿他怎麼辦723.第723章 茅塞頓開855.第853章 大意318.第318章 等急了157.第157章 送傘766.第765章 咱兩是親舅甥463.第463章 五十步1026.請假條58.第58章 如出一轍104.第104章 翻臉223.第223章 本末倒置356.第356章 撒野434.第434章 給別人數錢35.第35章 堵心369.第369章 影子132.第132章 偏差127.第127章 隨意就好138.第138章 出氣了756.第755章 天神的禮物1001.第993章 婆婆媽媽330.第330章 欣賞448.第448章 前路825.第824章 胳膊983.第977章 低頭思故鄉652.第652章 縱容642.第642章 人力所不及890.第887章776.第775章 皇帝癮857.第855章 不是可有可無50.第50章 獅子大開口991.第984章 欲揚先抑112.第112章 我走不開120.第120章 兩手準備891.假條789.第788章 改命961.第955章1080.第1071章 不曾懈怠772.第771章 見縫插針216.第216章 沒出息1071.第1062章 啓程972.第966章 有意思153.第153章 糖果862.第860章 解釋就是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