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擎楞了一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遞過來的外套,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家裡的女傭做的事情,然而現在由她來做,不錯,他很滿意,嘴角輕輕地勾了勾,伸手接過外套,轉身離開了別墅。
她站在那裡,看着他離去,她不是要目送他離去,而是要看着他真正地離開,讓她一直提起來的心,好喘一口氣。
他坐着車,駛出別墅,離開了,她終於得到一絲鬆懈。
很是希望他今晚不要回來,自己也可以睡上一個安穩覺,不至於心驚膽戰的,遭受着他猛烈的折磨,致使第二天又起不來。
“小姐,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像是過去的小姐了……”在晚上的十點鐘,艾許莉端來了牛奶,她心裡疑惑,突然間問小姐。
“我不得不這樣,只有這樣,才能夠很好保護自己。”洛文琦拿過面前的牛奶,輕輕地喝了一口。
洛文琳出院了,但是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不能走動,只能坐着輪椅,幾個身強體壯的保鏢擡進車裡,則身邊有着一位護士照顧着她。
車啓動了,她若有所思地望着車窗外面,眉宇緊蹙着,一臉憂愁的模樣了,她在醫院裡的這段時間裡,霍天擎沒有來醫院看過她一次,她當然不想見到他,但是他始終派保鏢緊守着病房門外兩側。
正因爲這樣,每次亞倫來看望她,他都被阻攔在外面,她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被迫離去。只能透過玻璃窗,深情對望。
記得有一次,亞倫爲了能夠混進病房裡看她,他買通了醫院裡的醫生和護士,他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副眼鏡,手裡拿着病歷,和護士一起走進病房裡。
起初她還認不出他來,但是待他走到她的面前,裝做給她檢查身體的時候,輕聲地對她喊道:“文琳!”
熟悉的聲音,讓她驚詫地瞪大雙眼,她想要喊出他的名字,但是他很快用手堵在她的嘴上,說:“什麼也別說,我來看看你的,看到你受到這麼多的罪,我心裡很難受。”
“亞倫……”她最終還是喊出他的名字,這時眼淚隨之滑落下來。
“如果當初知道霍天擎不懷好意地娶你的話,我就應該當場阻止你們進行婚禮……”溫亞倫低聲地說,眼神黯然神傷地看着躺在牀上受苦受難的文琳,看着自己的女人受那麼多的罪,自己卻像懦夫一樣,無能爲力。
“亞倫,這不是你的錯。”她含着淚水,聲音顫抖不已地說道,“可是我現在嫁給了霍天擎,無論怎麼說,都是他的太太,我真得不希望你涉險救我,霍天擎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物。”
溫亞倫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不忍心看到她以後的生活在他的毒打和侮辱當中,說:“我不能忍受看到你傷痕累累的樣子,而自己站在一邊,什麼也做不了。”
“亞倫,你聽我說,雖然我嫁給他,但是我愛的人是你。”她深情款款說。
“我也愛你,正因爲如此,我纔要救你。”溫亞倫握着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他溫熱的臉上,說道。
“我知道。”她泣不成聲。
她害怕他會被外面的保鏢發現,或者多日不見的霍天擎突然間撞上這一幕,真怕不知道後果是什麼樣的,所以讓他不要逗留那麼久,他也很快地離開了病房。
“霍太太,你是不是感到不舒服?”這時,身邊的護士突然間問她,聲音甜美。
洛文琦從思緒當中回過神,緩緩地轉過臉,看着護士小姐,說:“沒什麼。”她的確沒什麼,只是想到一些事,心裡好痛,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回到霍家別墅,她被擡出車子,由護士小姐推進別墅裡。
“太太!”林管家看到洛文琳回來了,微微彎着腰,恭恭敬敬地喊道,看到她沒事,他也就放心了,那日見她滿是傷痕,傷痕溢着觸目驚心的血液,着實嚇了他一跳,真怕她挨不來,會死掉。
洛文琳目光溫和地看了看林管家,衝着他微微一笑,這裡除了林管家外,所有人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她一點都不喜歡這裡,包括那些人,但是她沒辦法,她是霍天擎的太太,是外界所知的霍氏總裁的太太。
由於她現在行動不方便,住的房間安排在一樓,在林管家的帶領之下,護士小姐推着洛文琳進房間裡。
偌大寬敞明亮的房間裡,同二樓,之前她睡的那間房,佈置得一模一樣。
她剛回到房間裡,就聽到外面傳來保鏢恭敬喊着霍天擎,她知道她回來了,心裡猛然一震,放在輪椅扶手上的雙手,下意識地握緊。
霍天擎走了進來,看到坐着輪椅的洛文琳,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朝着林管家使了一個眼色,林管家會意,便離開了,緊接着護士小姐也走出了房間,順帶關上了門。
他走上前,目光冷冷地看着洛文琳,現在的她,行動不是很方便,所以需要醫生每天都過來給她檢查,用最昂貴的藥物治療她的身體。既然洛文琦已經回到他的身體,現在漸漸乖巧起來,那麼他自然會讓洛文琳過得很好,不過有一點,那就是他不會那麼輕易讓她們姐妹倆死掉的,他要留她們活在這個世上。
洛文琳擡起雙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多日不見,立體的臉孔依然完美,墨黑的眸中帶着陰沉幽森。
“知道嗎,你妹妹已經乖乖地回到我的身邊了。”霍天擎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要告訴她這個好消息,想要看看她反應會是怎麼樣的。
“你……”他說過他會讓文琦乖乖地回來的,沒有想到,他真得讓妹妹回到他的身邊,他利用她,威逼妹妹,妹妹不得不回到他身邊,她們姐妹倆的命運,就這樣被他擺弄着,她氣憤地咬牙切齒,雙手緊握,但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想跟我鬥,你們就省省力氣吧!”他冷冷地說道,丟下這一句話,轉身離開了房間,只留她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裡,眼眶裡頓時蓄滿淚水。
……
晚上的時候,臺北着名的企業家郭鑫嫁女兒,場面奢華宏大,城中名人富豪及藝人均在應邀之列,包括霍天擎在內。
一般他不會去參加這種婚禮宴會的,但是對方可是臺北着名的企業家郭鑫,他們有着合作,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給郭鑫這位前輩面子,再說了,當年郭鑫和他父親霍權有着深交。
當晚,他參加了郭鑫女兒的婚禮,遇見了藍少龍,他知道藍少龍和郭鑫有着關係,他又是城中赫赫有名的康泰集團的總裁,自然會被邀請來參加婚禮。
藍少龍也看到了他,一身灰色手工西裝,凸顯出他挺拔強健的修長身材,他握着高腳杯,走到他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看着臺上是某位着名主持人主持着婚禮,他一邊看着,一邊幽幽地說:“兩個人真正相愛,就會想要在一起,同時也會得到衆人的祝福,不過勉強的東西都是得不到幸福的。”
霍天擎聽到他這麼說,脣邊微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姿態優雅地靠在椅子上,同樣看着流光溢彩的舞臺,穿着神聖而潔白婚紗的新娘子,穿着黑色打着蝴蝶結的新郎,一個是名媛,一個是商業界奇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什麼是愛情?”他從來不相信那些鬼東西,他不相信什麼天長地久,只知道這個世界很殘酷,必須要讓自己變得強大,這樣纔不會讓別人踩在自己的頭上。
藍少龍笑了笑,看了看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不過想他應該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麼,他只是希望他不要強硬地禁錮文琦在他的身邊,即使得到肉體,但是得不到她的心,她不會快樂,自己也得不到自己想的東西。
“你別告訴我,你和洛文琦那是愛情。”霍天擎不是笨蛋,一個喜歡輾轉在美色和美酒之間的男人,一個喜歡耍弄心眼和心機的男人,在他面前談什麼是愛情,簡直是可笑至極。
“實話說,我真得愛她,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讓我念念不忘,想要保護着她的。不過……”藍少龍當着霍天擎的面表達對洛文琦的愛意,他頓了頓,又說,“某些人卻執意不放手。”
霍天擎自然知道某些人指的是誰,他嘴角揚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墨黑幽森的眼眸散發着冷冽的暗芒,晃動着手中的酒杯,在燈光的照射之下,紅色的液體散發着妖冶的光芒。
“有人說得對,如果真得愛一個人,就要好好地爭取。當然我很喜歡跟別人競爭,看看最後贏到底是誰。”藍少龍自信滿滿地說道,似乎在向他挑戰。
“是嗎?”霍天擎轉過頭,目光冷冷地看着藍少龍,臉上是冷靜的表情,“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輸過。”
跟他合作這麼多年,他應該很瞭解他這個人,任何事情上,他想得到的,沒有得不到的,何況區區一個洛文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