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聽到安南告訴她的那些事,童西謠心裡是開心的。
擎亞風不知道的是,她今晚準備告訴的他話是,她願意和他試婚兩年。
她做出這個決定是在不知道他心裡有人,以爲她會一直逃不開他的糾纏這樣的情況下,再加上兩人這段時間的相處還算和睦,雖然還談不上愛不愛,但是起碼一起生活不會像剛開始時那麼煎熬。
但是,聽了安南的話後,她打消主意了。
他都有自己喜歡的人了,而且對方還可能回來,這就說明他和她不會一直糾纏。
對於一個心裡已經有了其他女人的男人,如果她態度堅決點,抵死不從,他也許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介意呢?
而且她又不是什麼天姿國色,值得人衝冠一怒誓死不放!
這是童西謠今晚聽到安南透露的事後心裡的想法,想着她未來某個時候可能就自由了,她確實很開心,只是,這樣的開心之下,胸口似乎還夾雜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清的情緒,淡淡的,還有點……苦澀。
擎亞風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童西謠窩在沙發上對着電話出神的一幕。
“剛在和誰打電話?”幾步走到她身邊,拿着毛巾隨意擦拭了下自己的頭髮,他很隨口的問了聲。
“朋友。”童西謠敷衍的給了他兩個字。
“男的女的?”擎亞風勾着脣角調侃。
童西謠斜睨了他一眼,牽扯了下脣角,一笑,“和你有關係嗎?”
“笑得像只豬一樣醜!”擎亞風胡亂蹂、躪了下她的長髮,直白的諷刺。
“你笑得和豬一樣給我看看啊?”童西謠眉眼輕挑,不客氣的反譏。
擎亞風,“……”
童西謠將了他一軍,心情好了不少,但也懂得收斂,沒和他繼續拌嘴。
想到他離開時的緊急,她忍不住問道,“朋友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她從來不過問他的事,只是,今晚看他離開時的神色,她就是有些好奇。
她直覺他今晚去做的事可能有些危險。
擎亞風也沒料到她會突然和他聊這個,愣了愣,脣角微勾了勾。
“還沒,明天還得去一次。”淡淡應了她一聲,他抱着她轉而去了牀、上。
他今天去是試着交涉,寂夜本人沒見到,一個主事的和他碰的面,但是當不了家,他約了寂夜明天會面。
童西謠沒有繼續多問,他的事,也不該她管過多。
上了牀之後,大概是因爲她之前那句“不想”的話,擎亞風今晚沒折騰她。
童西謠難得一次香沉的睡了一夜。
她的廣告還沒拍完,有幾個鏡頭需要在海里拍攝,但昨天的浪過大,不太適合,還得補拍。
童西謠第二天起來之後直接去了海邊。
她拍攝的地點是一處比較僻靜的海岸,這次負責拍攝的攝影師很嚴格,每一個鏡頭都要求完美到無可挑剔,童西謠這一去,又折騰了一整天。
收工的時候是晚上七點。
拍攝團隊的一個個互相告別後先後走了,童西謠因爲需要換拍攝衣服的關係,在現場留到了最後。
這片沙灘本來就比較偏僻,也沒什麼公廁類的,童西謠拍廣告穿的這身裙子下襬太過長,走路都得拖着,這讓她覺得非常不方便。
目光四處張望了一下,瞥見周圍也沒什麼人,天色又暗,她直接打開車門鑽進了車內。
她的車玻璃顏色很深,想來外面也看不到裡面的人正在幹什麼。
童西謠夠過身,取過車後座自己來時穿的衣服,解下後背的拉鍊,拉扯着正想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一道修長的身影卻如鬼魅般輕飄飄地晃到了她的車前。
童西謠全身僵硬,所有的動作都在窗外那張驀然出現的妖孽臉後定格了。
“天還沒黑呢,這樣真的好嗎?”某妖孽站在她的車正前方,雙臂環在胸前,目光悠悠掃了眼她半露的香肩,脣角邊上那抹標誌性的笑,極致的瀲灩。
童西謠腦袋幾秒的空白,唰的拉好自己的衣領,學着他的口氣,淡淡反問,“這麼悄無聲息地出現,真的好嗎?”
“那當我沒出現,請繼續!”男子似乎有些意外她說話的方式,輕笑了笑,退至了一旁。
他站得有點遠,沒在童西謠的視野範圍內,而車兩側是看到裡面發生了什麼的。
童西謠知道他看不到了,轉到後車座,秒速內給自己換了身輕便的裙裝。
打開門出來的時候,那男子還在離她車好幾米遠的地方。
看見她換好出來了之後,才踱步向着她走了過來。
“我們又見面了,阿爾特彌斯小姐!”他的聲音,猶如低沉的旋律般迷人,脣角邊上的那抹笑,依舊是兩人每次見面時那麼妖豔。
“你怎麼會在這兒?”童西謠對他每一次的出現都很意外,每一次都是不期而遇,甚至都沒半點預兆。
“正好有點事。”那人含糊的給了她一個答案,瞥了眼海邊此刻正停靠着的一艘巨大遊輪,紳士地對她做出邀請,“有空一起用個晚餐嗎?”
他上次救了她,童西謠欠他一個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沉思了會兒,輕點了點頭。
她和他並不熟,她也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但是,她覺得他不會傷害她,否則,前面那麼多次機會,她早就在他手裡死了好幾次了。
而且她覺得自己對他而言也沒什麼利用價值,去了沒多大的關係。
在她的點頭許可之下,男子領着她往遊輪上而去。
這艘遊輪設計非常的奢華,裡面配有堪比五星級酒店似的高檔餐廳,而且四處還有穿着海軍服裝的男子把守,裡面儼然一個小小的王國。
童西謠一步一步走在船上的走廊,目光不動聲色觀察着周圍嚴格把關的一排排男子,眉頭輕皺了皺。
她能看出來這艘遊輪應該是妖孽男的,只是猜不到他的身份。
什麼樣的人會有如此龐大的勢力?
妖孽男子非常的紳士,兩人對坐着用餐的時候,甚至不時會優雅地爲她服務。
餐用到一半的時候,一個手下走了進來。
徑直走到那人身邊,在他耳邊低聲稟報,“少爺,絕夜的人還有十分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