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飆,元一拼上自己全身的氣力盡可能的逃得遠一些,但體能消耗讓元一着實吃驚。
舞空術本就是受金龍啓發所最新練就的,那種一活就是上千年,不知吞下多少奇珍異果的另類,對於舞空這點損耗當然可以忽略不計。
元一這弱小的身軀就不同,他還需要不停的適應與積攢。大概飛行一個時辰,就因體內的能量耗盡懷抱着林落到地面,好在駝天玄龜並不是那麼死纏,追趕一段距離也就此放棄。
這時的天色漸晚,樹木之下已經能看到點點瑩光,有細蟲蠕動、爬行,時而傳來幾聲野獸的低吼之聲,給林子帶來不安的緊張氛圍。
“看來今天只能露天休息一晚,前半夜你替我看守,剛纔一路飛行,已經讓我體內的能量消耗殆盡。我需要靜坐修練,儘可能的補足體能,這樣才能在這森林之中安然度過。”元一神情凝聚,面容有些因乏,全身一陣陣虛脫感傳來。
“沒事,有我呢,剛纔我什麼也不能做,接下來就看我的。”說着林手臂揮舞,地上泥土聳動,漸漸聚攏、拔高、分離,然後又接合,一座小型的土屋慢慢成型在元一的面前,有棱有角,看起來還很堅固,是可以抵擋一般的野獸蛇蟲與風雨侵襲。
“不錯,你也能靈活應用了,看來這玲瓏玉果對你的助力可不小。”
“那當然,像我這樣冰雪聰明的人,什麼不都是一看就會。”林吐了吐舌頭。
兩人走入土屋,分開而坐,聚攏心神,吸納天地之氣,濾其五色之能。
第二天清晨,土屋外傳來鳥獸之聲,幾隻小獸摸索來到土屋之外,卻被突然的人聲驚得四散而逃,發出急促的警叫聲。
元一從靜坐中醒來,正好看到眼前的林正無聊地操縱着手中的幾顆小土珠。
“很抱歉,竟然整整一夜我都在吐納。”
林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累,我守一夜又算得什麼。”
“走吧,我感覺到有一個地方,我們可以去看看。”元一起身首先向室外走去。
“什麼地方?又有很神奇的靈果嗎?”林緊隨其後,追上幾步。兩人剛剛出屋,土屋就崩塌、細碎,最後化成一個小土堆,像一座孤墳,永遠的留在那裡。
整整一天元一帶着林都在趕路,從稀疏的林子來到只有雜草的荒蕪之地,極目遠眺,滿目的荒草與零星的低矮樹木,偶爾陣風從草絲略過。
“還有多久?我們是不是快到了?”長時間的路途讓林顯得有些煩燥,體力也有些透支。
“還遠着呢,不是說想要去發現新奇,你就這點毅力?”
“再有毅力也得先填飽肚子吧,太陽都將下山,我可是走過整整一天。滴水未進,都快要渴死。”
“好,依你,我們就在前面的石塊上休息一會,如果你能在這荒原之上找到吃的,我也不會介意的。”
“就是你,帶着我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全是雜草、矮樹,連條小溪都沒有,真是快渴死。”
“如果你還能堅持,前面不遠有條小溪。”
“還是算了,不管怎樣我要先休息一下…”話音未落,林一聲驚呼“咦?那是什麼?”遠處的雜草叢中,一隻灰兔在躍動。沒有絲豪的猶豫,林一個箭步從石塊之上跳下,直奔灰兔而去。發現危險靠近,灰兔立馬逃竄。
可惜它遇見的不是一般的天敵,只見灰兔四周土堆聚擾,瞬間就把灰兔包裹其中,再也無法動彈,成一個土球。
待林趕到,金刺晃動一下,土球自開,灰兔一動不動癱軟在地,林熟練的抓起灰兔,在他頸下一劃,紅色鮮血溢出。林迅速擡頭、張嘴,兔血直接流入口中,有些落在嘴邊與獸皮外套之上。
咕嚕幾下,用手臂直接擦除嘴角的血跡,林痛快的說道:“終於沒有那麼渴了,你要不要也來點。”林把手中的灰兔遞向元一。
元一搖搖頭,示意自己並不想享用,林卻嘻笑的說道:“那就再借個火吧。”
元一隻能無奈的搖搖頭,接過已經除去內臟的灰兔直接放在青草之上,口中藍色火焰吐出,打在灰兔之上,灰免表皮毛髮迅速的燃燒,化成一陣青煙消散,露出焦黃的免身,陣陣肉香傳來。
待火焰退去,林已顧不得肉身的熱燙,直接扯下免腿猛咬起來。
聞着肉香,元一此時也按捺不住嘴饞,同樣撕下兔腿,咬上筋道的兔肉,混含着口腔溢出的唾液,吞入腹中。
當兩人吃得正香之時,地面震動,回頭看去,兩人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遠處快速奔來一隻巨大異獸,張着血盆大口,露着獠牙,前腿短小,後腿強大粗壯,奔跑速度極快,轉眼之間從百丈之外離元一兩人就只有十幾丈之遠。
兩人迅速扔掉手中的肉塊,顧不得手間油膩,雙掌合十,一堵兩尺多厚的土牆迅速在前不遠迅速凝合,可是異獸卻輕鬆的把土牆撞得七零八落,繼續狂奔向前。
這時粗大的藤蔓、樹樁突起,直接纏住異獸那強有力的後腿,樹樁封鎖它前進的道路,只可惜並未堅持多久,異獸就掙脫束縛,扯斷蔓條,撞裂樹樁,繼續兇猛的向前衝來。
眼看就要近到身前,元一不再怠慢,直接摟住林的腰部,運氣全身,緩緩升向半空,向遠處飛去。
又一次達到了元一所能承受的極限,面對如此高大,看似兇狠的異獸,元一真不敢掉以輕心。
足足飛行一個時辰,元一終因爲體力不支落到地面。
四周是一片荒蕪,遠遠看去有一片連綿起伏的小山丘,元一想着趁天黑之前,尋找到一個容身之處,不然這毫無知曉的新環境,說不定又會遇到什麼新的麻煩,出現什麼更恐怖的異獸。
落到地面,林護衛着元一做了短暫的休息,就立馬加快步伐,快速向那小山丘靠近。當二人翻過山,看見的卻是另一翻場景。
山丘之下,一塊平整的地界出現在兩人的眼前,遠遠看去,地界之中還有用青石築壘而成的石牆,足有上百丈之寬,十多丈之高,連成一條青黑之線,像是一個龐然大物,巍然不動的駐留在將夜的淡墨之中。
“這應該就是我感覺到的地方,沒想到他們的居住方式是這樣的。”那是冥冥之中的一點感覺,但元一真沒有想到,他會是如此的陣仗,這新的發現讓元一心頭有些抑制不住的興奮。
“不就是很多的石塊堆砌的地方嗎?如果有足夠多的資源,以前的我們也可以做到。”
“那就讓我們去看看,他們是怎麼做到了。”
“我們就這樣闖過去,不怕被莫名其秒的殺死?”
“如果你想在這荒郊野外呆上一晚的話,我也不介意。只要我表現出足夠的善意,我想還是會沒事的。”
“不管了,來都來了。”
兩人加快速度前進,希望在完全天黑之前趕到石牆之前。夜幕之下,毫無遮掩,暴露在這全新的環境裡,確實不是明智之舉。
走近一看,那石牆都是由大小差不多的青石混合泥料搭砌而成,石牆中還有一扇巨大的鐵門,可能是有些時月了,大門顯得有些斑駁,有些地方還有孔洞。
石牆之上有人走動,見到元一兩人靠近就衝着他們大喊道:“你們是哪人?夜落到此所爲何事?”
兩人對視一眼,元一向城牆之上的人大聲喊道:“我們來自那很遠的森林,想夜裡得到你們的收留,讓我們進入石牆住上一晚。”
“我們的規矩是不收留任何無用之人,你們能爲我們做些什麼?”
“我可以去打獵,給你們弄吃的回來。”林在一旁搶話道,但並沒有得到城牆之上守衛人的答理。
“我會用些草木給人治療傷病。”元一接着說道。
“那你是醫師?”城牆之上守衛說話的語氣緩和許多,其他護衛也走了過來。
“醫師?”元一、林兩人對視,對於醫師這個新詞他們不是很明白,林在一旁使了眼色,示意元一先答應下來,管他醫師是什麼?
元一有些猶豫的向城牆之上的人喊道:“對,我是…醫師,請讓我們進去。”
“好,請稍等,我這就去請門,讓你進來。”城牆之上人羣走動,然後木門也漸漸上升,被城牆之上的繩索拉扯着。
待元一與林進到城內,鐵門又被迅速放下來。在夕陽的最後一抹餘輝與木門同時落下之時,兩人終於尋見元一所感應到的地方。
“歡迎來到鑄城。”一位身披鐵皮護甲的漢子向元一兩人說道。
環顧四周,在夜幕的昏暗中看到那石牆四周合圍,城中石砌毛草屋林立,四處火堆燃着猛火,人羣走動,忙活着手中之事,並沒過多的關注元一、林這二個新面孔。
“我是鑄城的兵主,現在由我帶你們去見城主,還得由城主決定你們的事情。”自稱兵主的漢子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
元一兩人緊跟在兵主的身後向城中走去,路過一些茅草石屋,會看到其中躺着一些看起來很虛弱的男子,袒露在外的皮膚上生長爛瘡,痛得在草編席面上不停的翻滾。
身邊也沒有人照顧,病痛的**聲此起彼伏,聽之讓人心裡特別的揪心難受。
“前面就是城主屋,由於最近諸事不順,城主心煩着,所以進屋之後好生說話,把城主惹急了用你們來祭天,到時候可怪不得人。”兵主細心叮囑,然後緩慢的推開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