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茅草屋,正前方瞧見幾個壯漢聚在一起正討論着什麼,室內昏暗的動物油燈斜拉着衆人的後影隨着火苗的撲騰不停晃動,屋內充滿油料混合着潮溼發黴、腐壞的臭味,嗆得林忍不住捂上口鼻。
“城主,這兩人想借住鑄城,他自說是醫師,前來讓城主定奪,作何安排。”
人中的漢子擡頭向元一兩人看來,絡腮鬍須讓本就幽黑的面相更加暗黑,也更顯威嚴。
輕輕撫摸一下鬍鬚他開口說道:“想必閣下剛纔一路走來,也看到城中發生的事情,不知可有法子出手相助?事成我鑄城可奉閣下爲上賓,享城主同等優待。”
元一還是第一次聽人如此說話,一時有些不適應。用那總是抓不住韻味的話語說道:“可否讓我先找個傷者瞭解下情況?”
“那是當然,醫主,吩咐一下把或擡過來讓這位醫師診治。”城主旁一位布衣男子點頭應允,從元一身旁走過時,雙目仔細瞧了他一眼才快步離開。
沒一會用簡易的木架從門外擡進來一位因爲疼痛不斷翻滾的青年,面色死灰,暴露在外的皮膚已經潰爛,向外溢着血膿。最嚴重的是他的右腿已經完全腐爛,血肉模糊之中看到帶有血絲的森森白骨。
“此乃小兒或,不知閣可否先行救治。”城主說話的同時與身旁的漢子都紛紛往後退出幾步。
元一蹲下身,細細查看被稱之爲或的青年傷勢。湊近時有一股腐爛氣息傳來,元一不顧腐臭,雙手輕撫傷口腐肉。
城主還想出聲阻止,可話還停留在口邊就只見元一手掌間青光流轉,病痛**的或立馬停止哀嚎。發現情況不同的衆人也是抵住呼吸認真盯着眼前一幕,生怕錯過點什麼。
幾個呼吸間,元一輕撫的傷口處腐肉在緩慢變色、癒合。似乎有什麼在源源不斷灌輸到或的體內,手臂之上的一大塊腐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
看似有效,衆人深深吸一口氣,特別是那醫主,更是不怕被傳染,湊上前來查看究竟,不知元一是如何救治。
可是不管他怎麼看,怎麼想也不明其理,心裡一絲妒忌生起,但此刻又不好發作,只能隱忍內心。
一刻之後,不僅或手臂之上的傷口完全癒合,就連胸腹之上的腐肉也在煥發生機,重新復甦癒合。
或難受的表情與煞白的臉色也漸漸好轉,呼吸漸漸平緩。正當元一想再花些氣力,一股作氣把或的腿傷也救治完好之時,一絲黑線從或的傷口處鑽出,向元一手掌中竄來。
見此,元一頓感不妙,迅速收回手掌,但還是被黑線粘染。元一站立起身,雙掌握拳,運氣抵擋,這纔看到黑線緩緩消融在元一的手臂之上。
“城主,他的病情好轉,只要多休息幾日,待我去尋些醫草靈木服之、泡洗就好。”元一振振精神,顯然剛纔的醫治還是耗費他不少氣力的。
“不知閣下能否再儘儘力,救救吾兒右腿之疼?”
“他腐肉入裡,骨已損傷,我已無能爲力,且須儘快切除死肉,才能徹底好確。”
“不行,這樣他豈不是成了一個廢棄人?按我城中規定,從不養廢人、閒人,他要不被流放,要不就得生命獻祭,你這救他就毫無意義。我等衆人聚集在此就是在討論這事,我們已經不能再退讓,病殘者我們必須一律清除出城。”
“爲何就會成爲廢人?除了蠻橫的身體,我們其實還有很多的方法,使我們更加強大。”
“有什麼方法?”
“請城主相信我,待此病害消除,我不會讓那些身愛殘害的部員就此成爲廢人。”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有什麼需要我們協助的儘管說來,我一一照辦。只要能留住城中的人,你是首功。”
“我現在第一件事就是得切除他壞死的肌膚,不然.. ”
“好,殘總比死好,且閣下說他會比之前更強,事不宜遲,您動手吧。”城主從身後拿來一把大刀,遞到元一面前。
元一看看青幽之光閃耀的大刀搖搖頭,轉身來到林身旁,示意她把腰間的金刺借他一用。
林知道元一借金刺作何之用,心有不捨,但還是緩慢的遞到元一手裡。
元一接過金刺轉身來到已經氣色好了很多的或身邊,直接刮劃而下,卸下他壞死的右腿,扔在一旁,雙手又迅速捂住斷腿之處,失血才漸漸止住,那殘缺的傷口開始緩慢的癒合。
“今夜我想先查看所有的傷員,還能救治的我盡力而爲,如果無能爲力的我建議連夜火化,此病害傳染性很快,如果不加以遏制,不出半月,全都得死。”
感覺事態的嚴重性,城主立馬吩咐下去,讓所有人都在房屋外的坪地上集合,不能走的、動的也全都被擡過來。全都讓元一檢查確認之後,做出安排。
所幸完全無法救治的人並不多,那些奄奄一息的人直接被城兵毫不猶豫的了結性命,結束他們的痛苦,堆放在城角,碼上柴草,消亡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之中。
那些可以被救治的人,元一都會給他們灌輸少量體內之氣,緩解他們的痛苦。
並不是元一不願給予太多,而是每一次灌輸內力之時,只要持續時間稍長對方就會開始出現痛苦的表情,且會有一股黑線向元一手掌襲來。
在同時救治這麼多人的情況下,元一的消耗也是巨大的,所以他想到的還是用藥草去控制。
第二天天剛亮,元一就領着城兵出發。他們在城外的草叢間尋找,每找到一種藥草都會拿給元一淺嘗輕聞。
一開始並沒有什麼發現,所以他們不得不繼續擴大搜索範圍。
好在經過幾天的努力,他們終於在離城十幾裡的矮樹叢裡尋找到疏氣草、化溼草、活血草、生精草與提氣根。煎熬成外內兩樣,一樣喝,一樣泡體。
首先讓病重的城民使用,初見成效,算是抑制病情。又吩咐城民在城內開挖深井,一律不許再用城外的溪池水。
幾天後的一個夜裡,在城主屋內,城主及其一些主要人員聚集在被煙燻得有些發黑的屋廳內,各自身前擺放好各式各樣的獸肉與野菜。
城主端起陶製的杯子向着身旁的元一說道:“感謝閣下的救城之恩,我代表城中所有的民衆向你表示感謝。”
元一雖然是初入這荒原之地,但也知立刻端起陶杯說道:“城主客氣,病害肆虐,換作任何人都不會袖手旁觀,畢竟那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生活不易,人更應該抱作一團。”最後還不忘說出紅杉部落老首領的話語。
“才知閣下心胸如此寬廣,作何稱呼?”
“大家稱我爲元一。”
“元一小兄弟,這是咱鑄城特色草籽酒,味道綿柔香甜。再一次感謝小兄弟的脫困之恩,以後你就是我們鑄城的貴賓,享城主待遇,我屋旁的那座草屋就是你以後的住處,我們歡迎你長期住在這裡。”城主把陶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滴落幾滴在自己的絡腮鬍須之上,順手就擦拭乾淨。
城主之後,其他的兵主、醫主、事主,器主以及少城主都一一向元一敬酒,話語也都是感謝其救命之恩,脫城之困等話詞。
倒讓一旁獨自一女的林有些尷尬,還好有酒與美食打發,也就不覺得那麼無聊。
如按城中規矩,女人是不能上酒席,與人談論事情的,可城主看在元一面子上,破例一次,這也算是給元一莫大的禮讓。
酒過三旬,食過五味,酒足飯飽之後元一被城主拉到一座寬大的茅屋之內,藉着星星點點的油燈之光,視野之內,草蓆之上坐滿了身穿寬闊布衣的女子,見城主與元一到來,都迅速的跪伏在地,一動不動,有纖細身段的女子還微微顫抖。
“這是我對你的另一份獎勵,凡是我城中立功的男子都可在這極樂屋內活泛一回。這所有的女子都可以服侍你,只要你喜歡想怎麼做都可以。”說完城主向前招招手,兩三名少女就迎上來,隔着粗糙的布料緊緊貼在元一身體之上,把他往女人堆里拉。
“城主,我看此事就免吧,明天我還需要去尋找更多的草藥,這樣才能徹底的解決病害,我就先行離開。”元一掙脫少女的牽扯,快步向屋外走去。
見此,城主大笑道:“毛頭小子嫩頭青,此等好事還不要,姑娘們今天我心情好,誰把我伺候好,我賞她幾天大肉吃。”見城主心情痛快,很多位女子立馬迎上來,一邊幫城主卸去身體上的硬甲,一邊用自己的肉體取悅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