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冕趕到時,手術已經完成,張堇沒有大礙,正在病房休息,白冕沒有進門,只是在門外經過時向裡面看了一眼,在門外等候張越霖。
白冕坐在排椅上,剛剛跑得有些急了,在加上醫院門口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她胃裡此刻翻騰不止,那股噁心勁兒又上來了,白冕自顧自地彎腰蹲在地上嘔吐,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而此時這一場景剛好被剛出病房門的張越霖看見,見此他面色極差,鐵青着臉問道:“你......你懷孕了?”
“是啊。”白冕擡起頭看着一臉難以置信的張越霖撒謊道,她心中嗤笑當她是什麼?隨隨便便就懷孕,和張堇之後才三天就害喜?可是轉念一想那天確實沒有保護措施。
張越霖聽聞面容更加嚴肅:“誰的?”
“還能有誰的,張堇的嘍。”白冕忍着難受,直起身子目光毫不畏懼地迎向張越霖。
張越霖看着白冕的傲氣憤怒十分:“不可能!你們才認識多久?不可能是堇的!”
“你既然知道不可能,怎麼還要說我懷孕了?”白冕白眼張越霖,表情不屑。
張越霖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剛剛只是自己多想:“那你爲什麼蹲在...”
“您可管得夠寬,是不是問完我你還要問問這全醫院的人爲什麼上吐下瀉發燒頭痛啊?”白冕蠻橫地搶話,不給張越霖絲毫機會,更不能讓他對她的病有所察覺。
“你...”張越霖氣結,尚保留着唯一的斯文沒有破口大罵,回身遠走。
白冕望着那個被自己氣走的背影,雖然得意但沒能笑得出來,只因爲,頭痛欲裂!
她強忍着,額頭上生了一層薄汗,在看見張越霖走到拐角身影不見後,白冕顫抖着雙手將藥從包裡取出服下,藥自然不會立馬見效,正好在醫院,那就去醫生那裡看看吧。
坐了一會兒後,白冕才勉強起身下到一樓大廳,掛號的人很多腫瘤科更是人滿爲患,白冕看了一眼選擇放棄,人多眼雜,讓別人看見了可不好,再說這麼多的人,排到她的時候頭也不痛。
算了,先回去吧。
白冕剛一回身就看見一個黑色勁裝的男子穿梭在人羣,這人白冕認識,正是鬱見恆助理樑飛,他來這裡幹什麼?看着樣子也不像是病了?
似乎察覺到白冕的目光,樑飛的視線對上白冕,那雙凌厲的眸子與鬱見恆太像了太像了,可能是跟得久了,白冕記得起初他剛到鬱見恆身邊時多多少少都還算是個暖男吧,這麼些年竟然變成了冷麪人。
樑飛沒有停止腳步只往這邊看了一眼便繼續目視前方,就像她是無形的一樣,但白冕肯定他必然是看到了,而且還會告訴鬱見恆自己在醫院的事,只要是他看見的恐怕他都會告訴鬱見恆。
白冕偷偷跟上樑飛的腳步,沒有上樓也沒有下樓,而是七拐八拐地跑到行政樓去了。
是要查什麼東西嗎?白冕一邊跟一邊想,到底是誰又要被查了,想着想着心裡一驚。莫不是自己吧?!
可再仔細想想鬱見恆查她做什麼?她已經不是他曾經珍視的人了,白冕停在拐角處目光黯然,到底還是自己自作多情,然而在想繼續跟樑飛的時候,人卻不見了,明明那麼長的一條走廊,怎麼人說沒就沒了呢?白冕上前一步,剛要打算追的時候,樑飛在一旁的房門裡出現了:“少夫人不要跟了,有些事您還是少知道的好。”
“......”白冕神情一窒,原來是被發現了,她怎麼就忘了樑飛曾經是個訓練有素的保鏢了呢?她看向樑飛,他不像鬱見恆的其他手下那樣噁心她,他看着她的目光不是鄙夷的,反而是真誠。
看錯了嗎?竟然是真誠!甚至還有那麼一種莫名的信任,他是信任她的?
“少夫人照顧好自己,不要再蹚這趟渾水,您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也不會跟先生講。”照舊樑飛還像幾年前那樣叫着白冕少夫人,似乎是順口了,叫的自然。
“謝謝。”白冕低聲回答,不過樑飛不問她爲什麼跟蹤卻不代表白冕放心,白冕假意問道:“我跟着你只是想問一句,孩子還好嗎?是不是還不太習慣這邊?”
“小少爺很好,少夫人就請不要再跟了。”樑飛說道,態度一如從前。
“謝謝你,我這就走。”白冕回身加快腳步離開,卻沒看見樑飛一直跟她到門口。
白冕走到大廳時,手機振動了起來,是尹媽媽,白冕猶豫到底要不要接,恐怕又是在擔心她的病了。
猶豫再三,白冕接了起來:“阿姨?”
“嗚嗚……嗚,孩子啊,笑初又失蹤了,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啊!”尹媽媽嗚咽的聲音傳來。
“阿姨,你先別急,她不見多久了?。”白冕心驚,難道又是安時維嗎?她沒有再見過鬱見恆,莫非是報復她沒有奪回孩子的撫養權?
“大概很久了,我一覺醒過來她就不見了,她瘋瘋癲癲的我怕她出事啊。”尹媽媽聲音顫抖。
“好,阿姨你等我,別擔心,我馬上過去,你別急。”白冕儘可能安撫尹媽媽,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鬱夫人,那麼她這回必然不會再隱藏這個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