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老夫人在醫院保留了一份血液樣本,那份樣本正是夫人回鬱家那階段用來和老爺子做親子鑑定的,而且據我今天的瞭解,當年老夫人流產過,所以您……”樑飛遞給鬱見恆今天查到的資料,並且敘述了他了解到的情況。
鬱見恆接過資料快速地從頭翻到尾,而後將那本資料丟在辦公桌上:“再去查,查查她還有沒有親生兒子,如果她只有我一個就不可能生事。”
“是。”樑飛點頭,卻沒有像以往一樣離開,而是依舊站在原地。
“有事兒?”鬱見恆臥在皮椅上看着一臉猶豫似乎有話要說的樑飛。
樑飛只得道:“先生,我不明白,老夫人這樣做的原因,這對她來說沒有半點好處。”
“所以這就是我讓你去查她還有沒有兒子的原因。”鬱見恆淡淡道。
樑飛望向鬱見恆,眼中是敬佩和更加堅定的忠誠,而後忽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事情:“小少爺還是不肯說話,怕是嚇到了,您要去看看嗎?”
鬱見恆垂眸,怎麼忽然間就緊張了呢?自己的兒子四年了才見第一面,那是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小傢伙,是會長得更像他還是白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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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四歲的男孩兒跪坐在落地窗前,童稚的面龐上一雙剔透的雙眼空洞地望着窗外,像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
鬱見恆一進門就看見這樣一幕,小小的身影成了孤獨的風景。
這是他的兒子,陌生又熟悉的小小孩童。
似是察覺了鬱見恆進門,鬱白橙轉身看着自己的放大版本,小臉蛋兒上浮現了恐懼。
“在做什麼?跟爸爸說說。”鬱見恆俯下身以孩子的視角看向落地窗,那處什麼都沒有隻有飄起的白色窗簾。
“……”爸爸?鬱白橙小小的頭腦運轉着,這個漂亮的叔叔是爸爸?
鬱見恆看着懵懵懂懂地兒子淺笑不語,手扶上他小腦袋,這樣充滿父愛的親暱舉動,他此生頭一次做,竟然心裡緊張得不得了:“想出去嗎?”
“……”鬱白橙依舊瞪着眼睛不說話,但內心像是做了很大掙扎後才輕輕點頭。
“好,爸爸帶你出。”鬱見恆笑得好看,小心翼翼地抱起兒子,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吻。
鬱白橙小小的身子一震,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放大版本。
父子二人來到這座別墅的後院,這裡是一個花園,確切說是玫瑰花園,鬱見恆放下兒子牽着他的小手慢慢走,欣賞着兒子呆萌的表情。
這孩子有七分像他,不過眉眼間有着白冕的影子,尤其是孩子嘴角那顆極不明顯的痣,鬱見恆記得白冕的脣角處也又一顆。
別人說她這是貪吃的痣,白冕也的確能吃,但這孩子一臉的清心寡慾。
鬱見恆領着孩子在玫瑰園裡轉了很久,鬱白橙一直沒有說話,安靜得像個剔透的玻璃娃娃,不發一聲,無論爸爸把他帶到哪裡他都跟着。
這點倒是讓鬱見恆又開心又擔憂,開心的是孩子不排斥他,擔憂的是他能帶走別人就也能帶走,危險更大。
不過他相信自己可以護好自己的孩子,不會再向從前一樣失去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