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是一片黑暗,漆黑到什麼都看不清。
身體雖然不能動彈,但四肢卻可以做一些小的動作,因此我敢肯定這裡一定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房間。
我記得很清楚,在睡下之前自己所躺着的牀是鋪着東西,而不是單純一塊木板。
摸不到被褥、單,被麻痹的身體,光是這些便足夠說明我是遭到綁架了。
會是誰呢,綁架我的目的又是什麼?
錢,應該不可能,畢竟生於並不富裕的家庭,平時也沒有大手的消費。
那麼,就是我惹到了什麼人,可這根本不可能!
作爲一個平日裡能不開口就不說話的人來說,別人問我什麼也會照常回答,可能態度有些問題,但僅僅就是因爲這樣根本不可能遭受到綁架。
還有,家裡位處於四樓,屬於既不上又不下的中屬樓層,犯人是怎麼做到的綁架?
綜合以上,可能犯人的能量極大,又或者有超能力之類的。
至於綁我的理由,大概是因爲閒的蛋疼吧!
不過還好,犯人似乎並沒有用東西束縛住我的行動,待身體恢復行動力再說吧!
在此之前,先,先睡一覺好了。
感覺意識越來越朦朧,逐漸的,大腦不再思考了,他睡着了,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過了許久之後他漸漸甦醒過來,這時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行動力,雖然腦袋昏昏沉沉,身子也帶着**的感覺。
“喂,有人嗎?”他叫嚷着,希望得到犯人的回答。
這一聲軟弱無力,因爲這個身體的主人實在是太虛弱了。
咦?奇怪,我的聲音原本有這麼稚嫩?算了,應該是身體不舒服所導致的錯覺吧!
說了一聲話的他感覺有些不太對勁,畢竟他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不可能說話還帶着稚嫩的娃娃音。
“囚禁,我到死爲止嗎?”他起身,坐在牀上小聲嘟囔着,緊接着又繼續大聲吼道:“喂!你有什麼目的,這樣你什麼都得不到。”
依然沒有人回答,如果他不開口,四周安靜的都可以聽到自己微弱的呼吸聲與心臟對於爲止的劇烈跳動。
“艹,放我出去,你個混蛋,神經病......”他並不是特別會罵人,也從沒罵過,但出現了這種情況也唯有罵人能夠讓自己冷靜一些了。
直到他將所有的髒字從嘴中吐出來,詞窮想不出新的罵人話時,他乾脆也就停下了。
這之後,他感覺自己有些傻,白白浪費了那麼多的力氣和時間來罵人,還不如摸摸四周有什麼東西來的妥當,或許那能幫助自己逃出去也說不定!!!
可如果犯人真的想囚禁他,根本不會留下任何東西,只是這個囚禁他的犯人有些奇怪。
一個不與自己綁票人質交流的犯罪者,或許,說不定他是爲了和我玩什麼遊戲,戲弄人質來獲得愉悅的心情。
肯定是這樣,以前看過的新聞裡就有這樣無聊的罪犯,bian態的傢伙。
一邊摸索着,他一邊在心裡咒罵着。
他第一步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身體,身體是光着的,沒有一絲衣物,但這個房間裡卻感覺不到任何涼風。
然後他去摸自己所在的牀上,這是一張很大的牀,用手摸過、量過以後聯想自己的身高、體積,大概能躺四、五個人。
牀上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木板,牀的左側貼着牆壁,向上摸直到站起來也沒有摸到什麼東西。
“該死,把我脫光了,關在小黑屋裡,難道真的一點東西都不留?”他對黑暗越加感到恐懼,畢竟要是有一絲微弱的光線都可以用雙眼來捕捉周圍的環境,而此刻四周卻是一片漆黑,這說明了自己是被困在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裡。
有可能是地下室或者其他什麼的,當然那是最壞的可能。
如果真是被關在隱蔽的地方,根本連求救都做不到......
總之,可以確定的是這裡不是樓房,因爲如果將窗戶用隔光的材料封上,肯定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力,犯人不可能那麼傻因此而引來警察。
所以說,這裡應該是一處平房,或者門市房用來放東西的儲藏室之類的地方,但儲藏室的隔音並不是太好,如果呼喊的話......
該死,果然,這裡是隱蔽地下室的可能性最大嗎?
可在南沙的廢棄工廠,似乎都已經拆除了,所以說......
他絞盡腦汁的思索着自己應可能在的位置,一邊探索着囚禁自己的小黑屋。
這間小黑屋的佔地面積很大,用腳走需要很久才能用手碰到另一面的牆壁。
因爲怕走到半路被大頭釘貫穿腳掌,所以他走路十分小心。
那個犯人,肯定在這裡裝了隱蔽性的夜視攝像頭來監視看笑話吧!
拿着啤酒什麼的飲着,吃着油炸食品讓我快些踩到陷阱上,我真是受夠了。
他不想趴在地上用手來摸,因爲他並不知道攝像頭在什麼位置。
萬一拍攝下來自己撅着屁股的撿肥皂造型,等自己逃出去上傳到網上什麼的,那還不如死了乾脆。
耗費了大約一、兩個小時,他最終還是沒有踩到自己想到的陷阱,地上什麼都沒有,很乾脆的就是一個小黑屋。
“喂,我知道你在看,給我出來,我餓了!!!”他瘋狂的吼着,摸着牆壁走了一圈的他甚至都沒有找到門所在的位置。
換句話說,可能門根本就沒有建在四周,而是上邊!
喊了半晌,他仍舊沒有得到迴應,最終也就放棄了。
他沒有說自己要方便什麼的謊話,畢竟要是爲了證實真的有,在這裡方便實在是太羞恥了......
之後他又回到牀邊,想想牀下邊還沒有檢查,但是他基本沒有報什麼希望只是鑽下去大略的摸索了一會兒,卻沒想到竟然撿到了一樣東西。
那觸感像是塑料,長方形,有一個由鐵片曲成的小洞,後邊有按鈕可以按,很明顯是一枚打火機。
“照明的東西,拜託!不要讓我空歡喜一場。”
他從牀底鑽出,雙手攥着那枚打火機,輕輕的按了下去。
那瞬間,一束渺小的金色火焰從手中跳出,伴隨着向面龐拂來的熱量,閃出了耀眼的光。
它照亮了周圍的一切,破舊不成樣子似乎被什麼蟲子啃食過的木板牀、空蕩蕩沒有門的正方形房間與一個光着身體的小孩。
“這,是我的手?”
望着那被照亮的小巧雙手,他震驚了。
這根本不是一個二十多歲男人的手,簡直、簡直就像是個孩子的手!!!
“不,不可能,這一定是在做夢!”剎那間,火苗熄滅了。
所有的一切又隱於黑暗之中,沉浸下去。
他不能接受這現實,因爲這實在是太瘋狂了,即便是以現在的科學技術,要想讓一個人變成孩子也根本不可能。
“實驗,我,是試驗品?”半晌過後,他似乎想通了什麼,綁架自己的目的可能就是因爲這個,他肯定的自言自語道:“是了,但爲什麼是我,不是其他人。”
背部靠着牆壁,雙腿微曲抱在懷裡,將頭也埋進去,打火機緊緊的攥在右手手掌心裡。
在這片黑暗之中,他感覺到了恐懼。
自己會怎麼樣呢?
如果是一般的綁架還好,但經歷過了實驗,變成了一個孩子即便被救出去我也得不到一個合適的身份。
若是不隱瞞,那麼我會被研究,被解刨嗎?
他很迷茫,不解,若只是試驗品,爲什麼不困在滿是奇怪液體的容器裡,而是困在小黑屋,並且可以找到一枚打火機。
是將自己變成孩子的研究人員的紕漏?
不,如果是這樣他們根本不可能研究出讓人變成還童的方法,也許、說不定因爲我是失敗的作品?
那麼,他們給予的打火機與木牀是爲了讓我自殺,是嗎?
原來如此,是讓我選擇餓死,還是燒死。
可是,我就必須要死?爲什麼我必須要死......
再一次引燃了火苗,盯着那不安跳動的金色火焰,他的雙眼充盈了淚花。
這裡很暗,即便手中有光也照不亮內心的黑,那名爲絕望,那名爲死亡的恐懼。
但我有火,可以焚燒掉一切,即便心裡的絕望再頑強也絕不會存在於心外,可面對死亡的恐懼我卻不能這麼做。
這是他們給我的選擇,不願屈服於下的我決定反抗,可究竟怎樣才能驅除心裡的黑,怎樣才能活。
“啪!”
隨着一聲響,那手中的打火機跳動的火焰變了,變成銀白色的火,格外詭異。
還沒等他緩過神來,耳邊又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喘息聲與滲人的風聲,兩者配合在一起嚇的他頓時又是一呆。
聲音距離越來越近,可是他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就在一眨眼間他鬆開了打火機,火苗瞬間滅了,同時整個世界又安靜下來。
恐懼的他嚥了一口唾液,緊接着再次點燃了火苗。
“啊!!!”他驚恐的叫着,並下意識的將打火機扔了出去,同時兩隻胳膊擋在腦袋前擺出十字架做出防禦動作並緊閉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