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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萬航出發去找呂曉寒之前，把這些都在早餐的餐桌上告訴了三蛋和樑英臺。
在蘇霍伊跑來之前，也就只有早餐時段和晚上能夠商量一些秘密的事情了。
三蛋一邊攪着面前的鋸齒龍肉皮蛋粥，一邊若有所思的說：“博光那邊有蘇家的眼線我倒是不意外，不過從他們對話的內容來判斷，這個眼線地位很高，所以纔不能經常聯絡他。這問題就大了，必須得馬上把這個二五仔給除掉，在確定二五仔是誰之前，看來只能先把博光排除在決策之外了。可那樣做的話，只怕博光會有什麼想法。看來最近只能先暫緩推進一些事情了，可用什麼理由來暫緩推進呢？”
萬航建議：“要不我們兩個先找點事做？接個任務離開上海？只要你在旁邊，蘇光亭應該不會動手。”
“難說。之前我們還認爲林聰不會直接搞我呢。不過你這倒也是個辦法。”
“我說，”樑英臺忽然插嘴，“你們在我面前討論這麼機密的事情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呢，我們這邊的機密你不是都知道嗎？”萬航反問。
“所以我才覺得你們兩個奇怪啊，你們憑什麼認爲我是可靠的？”
三蛋笑了：“你當然可靠了，因爲現在你嚐到了當家貓的甜頭呀，像我們倆這樣信任你，待你好的飼主，可是很難找的喲。”
樑英臺撇了撇嘴，不說話了，低頭吃油條喝豆漿。
“我覺得可以這樣，”三蛋繼續說，“你不是有那個光頭佬的密碼嗎？讓樑英臺小哥去興風作浪一番，搞點事情，讓蘇家僱兇殺我們的事情敗露，這樣我就可以藉口生命受到威脅，暫時不和博光他們碰頭，只用網絡交流，這樣就能在博光不起疑的情況下悄悄調查他們家的內鬼了。”
萬航說：“或者，我今晚潛入一下博光家？昨天對蘇家大宅的潛入那麼順利，感覺可以放開手去做更多的事情，說不定一次潛入就能鎖定那個二五仔呢。”
“嗯，我看可以的。博家應該也不會想到你會去潛入他們家，肯定沒有太多的防備。我還可以弄個博光他們家生產的機器人，你吃一吃，然後讓樑英臺給你裝一下系統。你到了博光家的機房，找個陰暗的旮旯變成機器人，用樑英臺的程序連線主機，奪取控制權，然後直接拖庫。”
“脫褲？”萬航一臉迷茫，突然低俗？不對，機器人也可以低俗的嗎？
“拖走數據庫。”樑英臺沒好氣的說道，“雖然我覺得沒什麼技術難度，但是萬一對方設置了什麼防禦，光靠預設的程序沒法應對的，還會打草驚蛇。我覺得今晚阿萬要潛入，還是用他擅長的方式看能不能看到或者聽到什麼情報吧。”
萬航點頭。
樑英臺繼續說：“那個光頭那邊把密碼帳號什麼的都拿來，我給他的私人電腦和暗網帳號都弄點手腳。”
萬航：“那剩下的問題就是林董那邊了。”
“我上午去給你弄月之民的報廢鐵人的時候，關照下人力資源部，把他稍微調動一下，不過這樣一來，蘇家那邊大概會做出自己這邊已經泄密的判斷，不好，這很不好。他們如果不聯絡博光那邊的二五仔了，我們調查的難度會上升許多，得讓潛伏的二五仔動起來，纔好發現他。”
萬航驟起眉頭：“你不會想就這樣不管林董吧？”
“當然不會，蘇光亭抓了他然後威脅你，我覺得以你的性格，肯定會衝過去救人，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放心，我會保護林董的，但得斟酌一下方法。如果能一下子抓到博光那邊的二五仔，那事情就簡單了，蘇家在損失重要的眼線之後肯定會懷疑泄密，到時候我們保護林董，不過是證實了他們的懷疑而已。”
萬航：“也就是說，今晚我如果能一下子就抓到二五仔，這事兒就解決了。”
“對，加油，老公！”後面一句三蛋用開玩笑的口氣說的。
這時候門外傳來汽車喇叭聲，緊接着是蘇霍伊中氣十足的聲音：“我來啦！快來給我開門！”
萬航注意到樑英臺吃東西的手頓了頓。
他想起昨天的情景，有點想笑，而三蛋已經笑起來，還揶揄樑英臺：“你的小迷妹來了，不去開門嗎？開了就能收穫擁抱和香吻哦。”
“不去，沒空。”樑英臺言簡意賅的表達自己的情緒。
萬航站起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我去開門吧，快九點了，我該去呂家的武館會會呂曉寒了。”
“加油，把她打服，我覺得呂曉寒有點看上你了，只要你能用拳頭把她征服，讓她承認你是強者，說不定就到手了。”
萬航反問：“呂曉寒不已經是你的心腹了嗎？所以你要我追她也沒有意義啊？你的人和我的人有什麼區別嘛。”
“區別可大了，現在她和我聯手是因爲利益，還有贊同我的理念，鬼知道將來她會不會愛上某個男人或者某個女人，愛得死去活來甚至背叛我。所以你追到她，就等於上了個保險懂嗎，保險。雖然我不覺得呂曉寒是這樣的姑娘，但是多個保險總是好的嘛。”
樑英臺在旁邊說：“你就不怕呂家丫頭和你爭風吃醋搶正宮位置？”
“不會不會，那姑娘這方面很死板，她會嚴格遵循先來後到的順序的。”三蛋擺了擺手，自信滿滿的說。
萬航和樑英臺對視了一眼，一起聳了聳肩。
接着他轉身要走，突然想起什麼，便回頭問三蛋：“蘇光亭和徐家的徐遠野有一腿？”
三蛋嘴裡剛塞了油條，這會兒一邊咀嚼一邊回答萬航：“蘇光亭在追遠野呢，每天晚上寫一些打油詩發給遠野，偶爾採菡看到了會轉發給我們當笑話看，可逗了。這種程度的詩怎麼可能入得了遠野的法眼，不如說，每一首詩都在讓遠野對他的好感度變低。怎麼，你想追遠野？我跟你說實話吧，我這麼肆無忌憚的鼓勵你追曉寒是因爲你沒啥機會，鼓勵不鼓勵沒區別，不如鼓勵一下扮演一個開明的好老婆。遠野嘛，我更要鼓勵你了，勇敢的上吧！反正沒希望。”
三蛋笑嘻嘻的樣子，讓萬航忽然很想使勁捏她的臉蛋。
這時候房門方向傳來踹門的聲音：“再不開門我放技能啦！”
蘇霍伊的聲音傳了進來。
“我走了。”萬航說。
“嗯，我通知司機把車開門口。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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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航一出門，就看見蘇霍伊怒氣衝衝的臉，而送他來的蘇文茂看到萬航出來了，就問道：“這是要出門？要不要我捎你一程？”
萬航指了指從遠處開過來的林家的車。
蘇文茂聳了聳肩。
他妹妹則強行從萬航身邊擠過去，進了別館大門。
萬航在原地等林家的車過來，蘇文茂趁機搭話：“昨天你變了食鐵獸？吃鐵什麼感覺？”
“原味酸奶的味道。”
“真的假的？”
“真的，電路板則是巧克力的味道，塑料吃起來則有點像草莓味酸奶。”
蘇文茂狐疑的盯着萬航：“你……是不是修煉修傻了？”
“當然不是，最近一段時間我的修煉很有節制的，畢竟要和心性的成長匹配嘛。我剛剛跟你說的這些味道，確實是我吃出來的，我們廣東人在對待食材上，就像李時珍對待草藥那樣。”
李時珍的故事之前萬航聽說書人說過，記得是在講隋唐演義的間隙講的來着。
蘇文茂半張着嘴，這時候萬航等的車來了，於是他向蘇文茂告別，上了車。
“走吧。”他對司機說。
幾十分鐘後，車停在了呂家門口。呂家的宅子建築風格和萬航到了上海之後見過的都不同，那山牆還有蓋着琉璃瓦的屋頂讓萬航想起在廣州時遠遠看過的門派的香堂。
對，和養心書院的建築風格也很像，這應該是一種流派。
有僕人已經等在門口了，一看萬航下車，馬上迎上來說：“萬公子早上好，小姐已經在武官演武場等着了。”
萬航點點頭：“帶路吧，不能讓呂姑娘久等。”
僕人點頭稱是，便在前面引路，帶着萬航在精緻的庭院裡穿行了有十分鐘，終於來到一幢高大雄偉的建築前。
建築正門上掛着牌匾，寫着武動乾坤四個大字。
門的兩側貼着對聯，上聯：拳鎮山河，護國安邦懲奸惡！
下聯：掌翻海陸，道法自然除心魔。
就連萬航這種沒什麼文化，只做過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的傢伙，都能感受到這對聯散發出的氣質。
——等一等，對聯有點眼熟啊。
——對，我在房老爺子家裡也看到過差不多的啊。
房老爺子是萬航的師父，廣州名不見經傳的野路子拳師，萬航打拳的本領都是他教的。雖然是野路子，但是異常的好用。
——以前，呂曉寒也問過我拳法誰教的，難道這之間有關聯？
“萬公子？”僕人看萬航停下了腳步，提醒了萬航一下。
萬航這才帶着疑惑邁進武館的大門。
大門裡面就是寬敞的演武場，原本萬航還以爲只有呂曉寒一個人在等。
現在發現不是這麼回事，呂曉寒確實在裡面，而且在坐墊上打坐，閉目養神。而她後面，密密麻麻的做了一堆人，而且都穿着統一款式的衣服。
最關鍵的是，這羣人右邊，一名看年齡可能是呂曉寒的爸爸或者什麼人的男性盤腿而坐，側臉對着萬航，在他進門的時候睜開眼睛瞥了萬航一眼。
這時候，呂曉寒身後那羣人中，有人站起來大聲喊：“你就是萬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