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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萬航過去的印象裡，侍鬼都是邪惡又醜陋的玩意兒：頭上長着水晶一樣的角，面目醜陋猙獰，皮膚黝黑粗糙，反正怎麼醜怎麼來。
這主要託了各種宣傳的福。
成爲天選者之後，三蛋在講解荒獸時順便給萬航普及了一系列侍鬼相關的知識，並且給他看了不少“不會讓普通人看到”的侍鬼的照片。
萬航這才知道侍鬼也有除了角之外和人類長得差不多的，甚至還有可以被劃入俊男美女範疇的侍鬼。
現在聽徐峰提到侍鬼，萬航反而先想起三蛋給他看過的那些比較帥氣美型的侍鬼形象來了。
“您的意思是，這次獸潮異常，是侍鬼們在背後搞的鬼？”萬航問，提問的時候他想起假鐵人以及幫助假鐵人潛伏在上海的那些二五仔來。
徐峰搖搖頭：“也不一定，往年荒獸的遷徙路線也會有細小的變化，所以說不定今年只是有自然形成的原因讓荒獸們改變了行進路線。但是我個人傾向於，這是侍鬼搞的鬼。”
唐克勤出來強調道：“這不是我們官方做出的判斷。但是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準備迎接有組織的進攻。只要侍鬼羣不大規模的出現，恐怕月亮那邊並不會出手，畢竟他們還要防備火星人的攻擊，如果地面上荒獸的異動是火星人的聲東擊西的計策，往地面調動力量就着了他們的道。”
“因此，”林星豪結果話茬，“我們認爲你能召集鐵壁龍這點，很令人感興趣。我們想知道，如果給你足夠的時間，你有把握在獸潮來襲之前組建一個有相當規模的鐵壁龍集羣嗎？我的意思是，會跟着你移動，並且和你一起對同類發動衝鋒的鐵壁龍羣體。”
萬航張大嘴巴：“你們，要我去馴獸嗎？”
“通俗的說法就是這樣。”徐峰聳了聳肩，“這樣不也正對你的胃口麼，你不是打着馴化荒獸然後把他們吃了的算盤麼？我們家老頭對你用鋸齒龍做的菜餚讚不絕口，逢人就說把荒獸加入我們的菜譜的時候已經到了。”
萬航啞然失笑，當初給徐老送荒獸菜餚，就是想着讓老頭幫忙推廣一下，只是沒想到效果這麼快就出來了。
房間裡其他四人，除了大概已經知道女兒和女婿在搞什麼鬼的林星豪之外都皺起了眉頭。
“吃荒獸？這個消息傳出去估計會引起相當大的波瀾啊。”唐克勤搖搖頭，“尤其是我們月之民，大部分人應該都無法接受。我就無法接受，那可是生物兵器啊！”
徐峰不以爲然的聳了聳肩：“只要沒毒，味道又好，生物兵器也沒什麼所謂嘛。”
蘇老太爺連連搖頭，但似乎並不想評論徐峰的話。
唐克勤似乎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結，他看了眼萬航，強行接上被徐峰打斷的話題：“這次馴化荒獸抵抗獸潮只是個實驗，你不需要做出什麼驚人的成果，只要證實這樣做有價值就行了，或者證實這樣做沒價值也行。如何，這個任務你願意接下來嗎？”
“可以是可以，”萬航兩手一攤，“可我沒有人手，就算你們給我物資和其他資源，沒人手就沒辦法開始啊。不如讓我用一年召集人手，明年的獸潮再來嘗試用荒獸對抗荒獸。”
蘇老太爺突然開口：“東坡企業聯合願意以人手和物資參與這個項目，而且我們不要項目的股權，項目如果產生收益，都歸林氏集團，小林，你看這個提議怎麼樣啊？”
萬航皺着眉頭看了眼蘇老太爺，又看着林星豪，滿心希望他能拒絕——任誰也不會想用曾經打算殺自己的勢力的人嘛！
林星豪想了想，擡起眼睛看着萬航：“剛剛纔以我們林氏集團爲主力編組了一個考察隊，不久前又折損了十名精英天選者和幾倍這個數量的有特殊技能的新秀天選者，現在要抽調足夠的人力去進行荒獸馴養的實驗，確實有很大困難。當然之後如果真的開始撤回外面的開拓地，那倒是很容易湊出人來。”
“是否疏散還要看明天的偵查，”唐克勤插嘴，“萬航之前那一鬧，蘇光亭的人幹掉了一大堆荒獸，似乎讓荒獸們前進的腳步暫時放緩了——興許是在背後的侍鬼們被這個突發情況搞蒙了。”
林星豪看了唐克勤一眼：“嗯，如果不馬上進行外圍開拓地的疏散的話，我們林氏的人力確實有些捉襟見肘，如果東坡企業聯合能提供一些人手，那自然是最好的。”
萬航心想：不是吧，這東坡企業聯合可是敵人啊。
不過他轉念一想，在廣州確實也會有類似的情況，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門派一邊互相搶地盤，騷擾對方生意，一邊合作賺錢什麼的，還挺常見的嘛。
只要把上海這些集團啊、企業聯合啊，都看作門派，那這狀況就很好理解了——萬航忽然發現，也許這大上海比想象中要更容易融入其中。
而且林星豪剛剛的說法，顯然林氏這邊也會出人，不至於讓萬航又在敵羣裡落單。
正想着，唐克勤說：“既然這個定下來了，選個地方吧。你們林氏出開拓地，畢竟這是你們主導的項目。”
看來因爲馴獸的主力是萬航，所以這個項目順理成章的被視作林氏的項目了。
林星豪馬上回答：“用哪個開拓地進行這個項目，我們內部還要研究一下，明天晚上之前給結論吧。”
說着他看了眼萬航，補充了一句。
“我們傾向於選擇比較靠近上海的開拓地。”
萬航放下心來，靠近上海就意味着蘇家也不能輕易亂來，這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唐克勤拍板：“很好，你們順便商量好蘇氏怎麼參與，明晚給一個初步方案，爭取這幾天就把這個事情做起來。荒獸目前集結和移動的速度看，我們有一個半月的時間來準備。”
這時候一直沒有在馴養荒獸的議題上發話的三錢集團首腦說：“司令官閣下，您作爲月之民，這樣公然支持我們馴化荒獸真的好嗎？”
唐克勤笑道：“我們月之民難道有阻止過你們馴化荒獸的嘗試嗎？至於現在的狀況，如果你們有希望馴化荒獸，那我認爲，還是一開始就把一切置於我們的掌控中比較好。”
“原來如此。”三錢的老大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說法。
萬航看大佬們話說得差不多了，就提問：“那我明天的任務是啥？”
“明天你先到集團總部露個臉，和你的小跟班一起。然後願意去三爺那裡上課就上課，想休息就休息，等具體的事項定下來，我自然會通知你。”林星豪頓了頓，看了眼唐克勤，“今晚沒有他的事情了吧？我看讓他回去休息好了，現在都快十二點了。”
“也對，你一路奔波，辛苦了。”唐克勤對萬航點頭，然後做了送客的手勢，“回去好好休息吧。”
“記得到對面房間把你的小跟班領走。”徐峰提醒道。
萬航站起來，向大佬們鞠躬，轉身離開了房間。他剛出門，對面房間門就開了，樑先生和小貓咪一起走出來：“結束了吧，我把你們兩個送回家。”
“麻煩您了。那啥，二叔呢？”
“林先生先返回了，這位小姐跟他講了兩名殺手攻擊的細節，還告訴他兩個殺手可能有一個沒有去到現場，所以他去部署對這個殺手的追查去了。”
小貓咪說：“物資裡混了vx劇毒，負責給先遣隊準備物資和裝備的林作棟要擔責任的，所以他會全力以赴的調查，這下那個殺手有難了。”
萬航點頭。
林作棟那出“揮淚斬馬謖”實在太厲害，給萬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被這樣的對手追捕，不管是誰都會非常難受吧。
接下來樑先生開車載着萬航和小貓咪回到林公館，剛開到別館前，樑先生看到別館門前停着的車，嘀咕了一句：“看來有訪客啊，這麼晚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沒規矩。”
萬航聳了聳肩。
一行人下車進屋，在門廳就看見呂曉寒雙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見萬航他們進來，她馬上站起來。
呂曉寒剛掌嘴，目光掃到萬航身邊的小不點，愣住了。
萬航把小貓咪拉到身前，按着她的肩膀對呂曉寒說：“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通房丫鬟……”
小貓咪一手肘懟他肚子上，打斷了他的話，然後掙脫了他的手，一邊往裡急走一邊對呂曉寒說：“我是在他門下混飯吃的，別聽他瞎說。”
呂曉寒卻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這樣，難怪三蛋之前跟我神秘兮兮的說你有吸引美少女的體質，而且有一個已經吸到身邊來了。我以爲她說的我呢。”
萬航：“難道你不是嗎？你都這個時間來找我了，傳出去你說我倆沒一腿誰信啊？”
呂曉寒嘆了口氣：“我來找你，是因爲三蛋快瘋了，我把我家的首席念話專家給你帶來了，他的能力不但能念話，還能以自己做媒介讓你和三蛋打‘可視電話’。你趕快安撫下你未婚妻吧，我估計再聯絡不上你她就要搶飛機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