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州。
雖然長江一線暴雪肆虐,但是粵州這邊一點都不受影響,不但沒有雪,甚至再一次入冬失敗,街頭巷尾的短褲短袖的嘲笑中,能聽到冬天嘆息的聲音。
這個時間點的粵州大部分人也已經入睡了。
但是臨近年關,總會有一些要延遲到深夜的活動。比如麻將。
霏在朝和老朋友安邦就在自家經營的茶樓頂層,砌長城砌得正開心。霏在朝剛摸牌,拇指碰觸到牌面的時候就知道是有效章,開心的放到桌上,正要決定換哪張扔,突然他正在選牌的手停住了。
桌邊的人都知道,這八成是有心靈通訊。
片刻之後,霏在朝哈哈大笑,然後拍了拍安邦的肩膀:“老友,萬航真繫好抽得噶(萬航真是很厲害)。”
“哼,他又打贏什麼大仗了?”
“傳奇!這次是傳奇啊!估計過段時間就有情報販子賣詳細情報啦,宜家(現在)只要知道他好抽得就得啦!我有個大計劃,現在終於可以下決心來執行了。”
安邦豎起食指:“等一下!讓我來猜猜你的大計劃。”
霏在朝拿出一根粗大的雪茄,含在嘴裡的同時說:“你猜啊。”
他還抖了抖眉毛,做了個請的手勢。
安邦故弄玄虛的掐決,霏在朝大笑:“別裝啦,說就好啦!”
安邦也哈哈大笑,然後突然收住笑容說:“魚龍,對不對?”
“你說對了一半!”霏在朝拿起麻將桌旁邊小桌子上的酒杯,拍到安邦面前,“喝啦。”
安邦願賭服輸的同時,霏在朝繼續說:“魚龍是一個目的,如果能在我們這邊養起魚龍,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外海那麼多島,有魚龍這種可以自己保護航線安全的交通工具,那些島都可以開發起來,我們甚至可以去找一找已經沉掉的大島,傳說中的瀛洲啊,說不定能撈到好東西呢。只要魚龍都掌握在我們手裡,這一塊的開發,童爺就沒法染指了,只要我們給他上稅,他就沒借口。不過,要是我一個人搞,童爺肯定會強迫我分給大家,但我們兩個聯合,童爺就不好說什麼了。”
安邦也笑了:“是這樣說沒錯,可你真找到了那些大島,童爺只怕還會說話啊。”
“找到再說啦,月之民的衛星都拍不到了,我們能找到全靠撞大運啦。我的大計劃的另一半,是飛龍。”
安邦皺起眉頭:“飛龍?我們自動飛行器那麼多,養飛龍沒什麼油水賺吧?”
“你傻啊?”霏在朝瞪大眼睛看着安邦,“那些飛龍,本來就能在綠海生存啊,他們本能的就可以迴避時霾呀,如果有足夠的量,組成飛龍送貨隊,一隊飛龍就一個先覺者騎着頭龍領隊控制他們的航向,這就可以實現快捷的、不考慮時霾影響的空運啊。不對,當然還是要考慮時霾,但是比飛機便利多了,還能省下很多成本啊。阿萬他現在只是用飛龍來威水(逞威風),巡邏城市,因爲他沒有崇慶以外的據點,而你我……”
霏在朝的手指來回指着安邦和自己。
安邦哈哈大笑:“你真是個天才啊!”
霏在朝:“我就是個天才啊哈哈哈!”
兩位大佬就這樣面對面哈哈大笑,笑得臉都紅了。
這也是沒辦法,因爲霏在朝的大計劃的前景實在太過誘人,以兩位大佬的展望能力,現在只怕已經看到金磚正一塊一塊的從天上掉下來。
反正麻將也不打了,陪着大佬一起打牌的兩名跟班也都跟着一起大笑起來。
四人都笑夠了——主要是兩個大佬笑夠了,大佬不笑,跟班哪裡敢笑。
霏在朝說:“我在崇慶已經擺了棋子,就算現在其他家知道,準備天氣好了就派人去,我們也先拔頭籌啦。你們兩個別緊張,我們都知道你們不會說的,不然也不可能要你們陪我們打牌啊。”
萬邦雙手作揖對霏在朝拜了一下:“這次算你提攜我。”
“我們兄弟一場說那麼多做什麼?等春天到了,我們就組織遠征隊,去崇慶。”
“要是萬航不給我們魚龍和飛龍呢?”安邦擔心的問道,“我知道他和你關係還不錯,但是……”
“最近我翻古書,學到一個新詞,叫聯營呀,我們邀請他來聯營嘛。”霏在朝一副毫不擔心的樣子。
這時候安邦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對霏在朝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把萬航傳奇大勝的消息,透給黃東昇啊?當年萬航可是指着他的頭說過,將來總有一天,要取他頂上人頭啊。”
霏在朝大笑起來:“好好,要把這個消息透給他的,只怕接下來幾天,他褲頭都不夠換啊!當年他要打死的撲街仔,拼死拼活只能吐他一口口水,現在威成這樣,是人都怕啊。哇,想一想,未來有一天,阿萬仔大師了,帶着大隊殺回粵州,那就有戲看啦。”
“哈哈哈,是啊,好期待那時候的盛況啊!只不過這要等上好多年吧?”
“要的要的,中間阿萬仔還要去火星,肯定要去火星打火星人的,不然月之民不等他大師就會剷掉他。希望他能在去火星之前安排好綠海的事情啊。”
“要是安排不好呢?”
面對安邦的問題,霏在朝一開始一臉嚴肅,然後突然笑出來:“哈哈哈,那當然就是我們和別人一起分他家產啦,手快有,手慢無啊!”
“哈哈哈,你就不怕他回來連我們一起打嗎?”
“哎呀,他自己安排不好,怪我們囉?當然,如果他一開始全盤託付給我,那我就幫他守到他回來,然後要走一大塊,這樣更賺。”說着,霏在朝又笑起來,露出他的金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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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光達這天早上,起得有點早,起來照例先看機器人給他收集的情報彙總,這時候他忽然接到了月天河的虛擬會議申請。
同意了會議申請後,月天河的身影出現在林光達對面。
“老不死,你又搞什麼了?”林光達問。
“什麼都別說,看視頻剪輯。”月天河說完,林光達這邊就彈出了視頻剪輯接收提示。他接收了提示,分出一塊屏幕看起來。
“這是萬航?這個姑娘是錢家的幾女兒來着?這個女僕是誰?”
“你廢什麼話,看就完了。”月天河說。
林光達閉上嘴,一直看完了這二十多分鐘的視頻,期間月天河一直沉默不語。
終於看完後,他打開了平板光速選歌——勇士之歌,跟着節奏就開始抖腦袋。
“別唱!”月天河果斷叫停,“這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完整的戰鬥視頻應該很快就會傳過來。你教出來的好學生,這回是真給你長臉了。”
林光達居然謙虛起來了:“錢家的丫頭表現也不錯的,看起來她一直在發揮一個觀察局勢然後協調另外兩人行動的作用。能打出這麼順暢的配合攻擊,和這個丫頭關係匪淺。”
“是的,實際上只看摘要也知道,這場戰鬥能勝利和他們每個人都脫不了關係。這個小女僕——現在的情報說她本名叫桃李杏,她有羣體恢復能力,戰鬥視頻裡能看到她各種抓緊時間奶人,明明胸不大,奶量很足啊。”
“她的攻擊也不錯,和錢家姑娘的配合打出了很多擊殺。但是主要的擊殺還是由我的學生萬航主攻。”
“是是,瞧你臭屁得。”月天河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所以,你一大早聯絡,就是想給我看看我學生的英姿?”
“差不多,我在想,是不是該指點一下下一步該怎麼做了?你看現在,他在崇慶算是站穩了腳跟,接下來怎麼……”
林光達搖頭:“不不,我們就默默的看着好了。接下來該怎麼做,就交給孩子們自己去想。你的孫子不也在那邊嗎?這樣一來,崇慶就有你的孫子也是你的學生,徐老頭的孫女也是他的學生,還有我孫……我的學生!根本不用擔心嘛。”
“是你的兩個學生。”月天河提醒道,“你的一對學生。”
林光達驟起眉頭,顯然不太想把三蛋那個移動天災算進自己的學生裡。
看他的表情,月天河哈哈笑起來。
這時候徐老加入了虛擬會議,上來第一句就是:“你們兩個老東西,揹着我策劃什麼呢?我生日還早着吧?”
“你想得美,老不死的,誰會慶祝你的生日啊,不對,你現在還過生日啊,過了幾百次了,不膩嗎?”
“吾時常溫故而知新。”
“得了得了,來,看看這個戰鬥視頻剪輯。”
又是二十分鐘後,徐老擡起頭,挨個看了看老夥計。
“厲害啊,我們年輕時,也打不出這樣的配合吧?不對,還是打得出的,只是我們三個打不出,我們各自和其他人都能打出來。”徐老深吸一口氣,又緩緩的呼出來,“這樣一來,在崇慶站穩腳跟這個任務,他們是完成了。接下來,就看他們能發展出一個什麼樣的城市了。”
“值得期待啊。”月天河笑道。
“前提是你那個被寵壞了的孫子別做妖。”林光達不客氣的說。
“做妖的話,讓他得到點教訓也好,這也是我把他派過去的原因之一啊。”月天河說,“等一等,你剛剛說什麼?我孫子被寵壞了?老東西,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
“不服,來啊,我們比一比!”
“比就比!”老頭們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