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內門弟子轟然倒地,睜大着難以置信的雙目,表情極爲驚愕,死不瞑目。
張一凡淡淡的看了倒在地上的白衣內門弟子,步伐從容的從他身軀一跨而過。
流血不斷,殺戮還在持續,雙方都殺紅了眼睛,到處散亂着屍骨,鋪天蓋地的廝殺聲震耳欲聾,血腥的場面無時無刻在不再提醒着他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爲尊,赤裸裸的叢林法則充斥着生命的全部。
張一凡微微眯起雙眼,眺望着整個戰場,心中無盡悲涼。
一元劍宗無論是內門弟子還是外門子弟手段之狠厲令人髮指,十步殺一人,十里血成河,沒有人因爲殺人而恐懼而驚惶,反而是一臉從容,沒有絲毫的思想負擔,對以他們來講這些武者本身的價值就是供他們廝殺磨練,天經地義。
只有強者纔有資格生存下去,弱者卻如螻蟻般隨意踐踏,沒有人會爲他們的死而心存內疚。
張一凡憤怒了,同樣是人爲何會分如此森嚴的等級,他們同樣也有親人同樣也有家庭,抱負和夢想,懷着滿腔的豪情壯志,來一元劍宗能夠學有所成,不曾想到會成爲他人的殺戮的對象。
直到他們死的那一剎那也不肯相信,事情居然會如此。
張一凡雙目赤紅,一股不屈的熱血在心口激昂澎湃,手持歸途劍,大步流星的踏出,身軀一掠,對着一名青衣弟子就是一劍斬下,沒有絲毫的留情,一道劍光閃過,一顆碩大的頭顱被頸脖中的鮮血衝擊而起,散漫在天空,形成一幕幕血霧,持久不散,在陽光的照射下異常詭異。
青衣弟子哼都沒哼就死了,他甚至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前一刻殺人正酣,下一刻身首異處。
沒有人回去關注他到底怎麼死的,是誰殺了他,在別人的眼裡他同樣也是禁不起考驗,死了也就死了,多一個和少一個又有何區別呢?
張一凡一襲勝雪白衣早就讓無數的鮮血染紅了,一陣狂風席捲而來,吹打着衣襟獵獵作響,他深邃的雙目依稀透着刺骨的冰冷,手持歸途劍,好似從遠古廝殺而來的戰神。
他再一次大步流星的跨越而出,刀起刀落,一道鮮血從一名青衣弟子的胸口迸射而出,他睜大的恐懼而迷茫的雙目,死死的盯住張一凡,好似想要記住他的容貌,來世在尋仇,帶着扭曲的臉龐倒在了地上,在也無法起身。
“啊.....!”
震耳欲聾的廝殺聲覆蓋了所有的聲音,只留下無盡的殺戮之氣在虛空久久迴盪着。
張一凡身軀一動,衝進廝殺的人羣之中,手起劍落,屍身的血液如噴泉,急射半空,灑落大地。
他此刻只有一個念頭。
殺!
殺殺!
殺殺殺!
張一凡猛地轉身,手中的歸途劍飛轉,一劍之下,又一個頭顱滾滾在地。鮮血如同雨下,帶着身軀的碎肉一同散落於地。
連殺五人,張一凡身姿挺拔,傲立於此,如同一根標槍,無人能夠與之爭鋒。他深邃的雙眸注視着前方,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
張一凡又動了,下手果斷狠辣,一道道劍芒從劍體迸射四方,凌厲的劍芒如同閃電一般,一閃己過,只留下一個細小傷口證明它曾經的存在。
短短的半柱香時間,張一凡如同地獄來客,手握一本古樸蒼涼厚重的紫色歸途劍,劍體通身一道道血跡詭異的流轉着,片刻間消失不見,
越是吞噬到血液的腥味,歸途劍就越興奮,微微的顫抖和鳴叫聲足以說明一切。
張一凡舔了舔乾裂的嘴脣,目光眺望前方,一個個青衣,白衣的弟子的身影閃爍不定,可在他眼裡這些都是待宰殺的羔羊一般。
張一凡猛然踏出,一陣轟鳴之聲隨之而來,行走虛空如履平地,憤怒的眼神橫掃四方,大手一抓,一個個青衣弟子的身體轟然爆開,化作一團團血霧,中間夾雜的碎肉屑飄散虛空。
一個個淒厲至極的嚎叫聲響徹四方,聞着身軀巍巍顫抖。
那些青衣外門弟子怎麼會是張一凡的對手呢?
手中的劍芒一揮,如同光束一般迸射四方,一個個青衣弟子身軀猛然一顫,慣性的使然回眸,漸而身軀一癱,倒在了地上,片刻間,身體的四周已經讓鮮血浸透。
漸漸地,一些白衣內門弟子和青衣的外門弟子一陣恍然,整個戰場的形勢漸漸的扭轉着。
而張一凡此時成爲一隻突然間殺出來的黑馬。大發神威,一發不可收拾。成爲了萬衆的矚目,戰場的一隻特立獨行的奇葩,如同黑夜的螢火蟲,是那麼的閃亮耀眼。
此刻,死在張一凡收下的青衣外門弟子已經不下上百人,雖然對於一個大的局面來講,這一百多人如同大海里的水珠,九牛裡的一毛,不是那麼明顯,但是張一凡大發神威,無疑在無形之中鼓舞着那些誓死抵抗的殘餘武者,所有人心神大震。
不是做抵抗,而是主動的反擊,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反擊,寧死也要一個墊背的。
鋪天蓋地的廝殺聲震耳欲聾。
那些遠遠站立在高處的一些白衣內門弟子和一些紫衣真傳弟子不禁微微皺眉。
昭無極站立在高處,一眼萬里,在他的眼裡這些人如同螻蟻打架,一笑而過。可此刻見到戰場的形勢漸漸的發生扭轉,眉頭一挑,看着在人潮中大殺四方的張一凡,面露微笑,漸漸的出現了一絲陰霾,對着手下的幾名白衣內門弟子使了一個隱晦的眼神,四個白衣弟子微微點頭示意。
身軀微微一晃,齊齊飛身掠出,手中扶着一個金燦燦的劍,不看就知曉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刃。
陣陣的破空之音傳入張一凡的耳畔,張一凡神情一動,放出深念,一切都瞭然於胸前,是四個白衣內門弟子要出手了。
張一凡微微擺頭,若有深意的看着遠處,似笑非笑。
不待四名白衣弟子尋上,張一凡嘴角泛着一絲冷笑,身軀一動,手中揮舞着歸途劍,歸途劍好似與張一凡心神連通,他將歸途劍隨意一拋,頓時,劍體光芒大作,煥發出耀眼的光芒,朝着人羣就是一陣慘無人道的擊殺。每殺一人,歸途劍便會發出更加炙熱的光芒,劍體微微顫動,好像在向張一凡示意。
張一凡吟天長笑,在歸途劍開路下,他雙手緊握成拳,對着那些青衣弟子隔空打出一拳,拳頭散發着狂暴的力量,聞之心膽皆喪。一路所向披靡,沒有絲毫的阻攔。
那些青衣的外門弟子如同土雞瓦狗一般,一拳打的他們肝膽俱裂,口吐鮮血。
所有的一元劍宗弟子見到張一凡的這尊殺神便萌生退意,手段之狠厲遠比他們可比。從遠遠見到別悄然退走,誰也不敢與之爭鋒。
張一凡目露瘋狂之意,運轉着靈力施展着輕身術,開出一條血路殺向四個內門弟子。
沒有人可以阻止,殺這些青衣的外門
弟子只不過是開胃小菜而已,就算殺光了也是無關痛癢,因爲這些內門弟子纔是門派的中堅力量,他所要殺的是這些內門弟子甚至真傳弟子。
張一凡心中篤定,一元劍宗的目的就是要用這一場生死純粹,去之糟粕,取之精華,只有出現更爲狠厲之人才是他們的目的,那些青衣的弟子殺了就殺了,多少武者日思夜想想拜入都沒機會,只要他們輕輕一招手,那些武者便會趨之若附的趕來。
張一凡相信,想要順利的混入一元劍宗,成功擊殺吳世澤,完成諾言,首先要做的就是展露鋒芒。
而想要展露鋒芒,就必須要有踏腳石,這些青衣的外門弟子還遠遠不足以讓他們爲之動容,只有擊殺白衣內門弟子甚至那一個身着紫衣的真傳弟子才能讓那些高層眼前一亮。
張一凡精密的分析着這一元劍宗的高層意圖,也知曉這樣的廝殺場面不會持續太久,時間久了就會流失大量的值得培養的武者,那就得不償失了,凡事都是有個限度。
他心中篤定,打定了主意,就無須畏首畏腳,只有大顯神威才能把握到機遇。
片刻間,張一凡迎面與四個白衣內門弟子對上了,誰也沒有多講一句話,四人齊聲暴喝,手中揮舞着明亮刺眼的神兵,對着張一凡要害之處連連揮出一道道凌厲至極的劍芒。
數十道犀利的劍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攻張一凡,勢在一擊得手。
張一凡深邃的雙眸深處爆發出團團精芒,面對四名武尊境的高手層層圍攻,絲毫不露一絲怯意,反而眼前一亮,伸手虛空一抓,歸途劍赫然出現在張一凡的手中,對着呼嘯而來的數十道劍芒連連揮出六道無形而又厚重的劍芒。
“轟!!!”
劍芒與劍芒轟然碰撞,爆發出無窮無盡的狂暴力量,虛空之中被炸的發出陣陣的波紋,天地都要爲之顫抖。
四名白衣內門弟子虎口一震,滲透着斑斑血跡。身軀微微顫抖,身形連連後退數丈之遠踩勉強穩住了步伐,
反觀張一凡這邊,他也是連連退出三步才站住了身形,虎口一陣發麻。相對而言張一凡是穩佔上方,但他不作絲毫的大意。這四名內門弟子果真不是浪得虛名,各個兇悍無比,單單對單足以力撼武宗強者,不愧是大門大派精心培養出來的弟子。
四名白衣內門弟子不禁大皺眉頭,看着張一凡眉清目秀,弱不禁風的樣子,卻是十足強勁的對手,四個人都不能撼動他,反而落得下方,不禁心底發涼。
張一凡大笑,看着四名白衣內門弟子目露瘋狂之意,手持歸途劍與眉齊高,縱身一躍,瘋狂的運轉着丹田筋脈之中的靈力,不要本錢的灌入劍體之中,朝向四名內門弟子狠狠的斬出一道炫麗無比的劍芒。
四名內門弟子望着呼嘯而來的劍芒,眼瞳驀然一縮,閃爍着兇狠。齊齊暴喝而起,體內的內力如同洪水般涌入到劍體之中,頓時四把劍體光芒大作,閃耀四方,一股無可爭鋒的霸道之意赫然呈現。
張一凡眼中一抹凝重,低吼一聲,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鋪天蓋地的狠狠壓向四名白衣弟子。
頓時,四名白衣弟子目露驚慌之意,一股無形的威壓狠狠的擠向他們,胸口如同重錘敲擊,面色煞白,心口氣血翻涌,臉上霎時浮出一抹病態的嫣紅。
張一凡心神一動,雙眸之中爆發炙熱的光芒,低吼一聲:“乘你病,要你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