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輕眉的話,張一凡可以感覺到這些話句句都是由心底發出,句句肺腑之言。一股暖意涌上心頭,心裡微微感動。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呢?
張一凡聞言只是輕搖着頭,苦笑着說道:“我是無法置身之外的,爲了我的家族的利益,和安危,我是無法置身事外,多無可躲,避無可避。”
“或許這就是宿命吧!”
張一凡輕嘆着。
葉輕眉望着張一凡憂傷的神態,心中充滿了失落感。
“你不是還要問我第三個問題嗎?問吧,問完了我就該走了。”
張一凡理了理隨風飄舞在眼前的鬢髮,笑着反問道:“現在怎麼突然變的這麼着急呢?”
葉輕眉擡着眼皮白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張一凡淡淡一笑,深深的看了葉輕眉一眼,笑着說道:“既然你如此着急,那我就不挽留了。”
“至於第三個問題,你們是爲何而來的?”
張一凡鄭重道、
“洛城,張家來了一個神秘人,告訴我們宗派的掌教,具體是什麼我也不大清楚,我們只是奉命前來埋伏,擊殺你們的,可沒想到?”
葉輕眉嘆了一口氣,遙望着無邊無際的星空,話裡行間顯得有些哀愁。
張一凡一臉狐疑,心中下意識的一緊,難道又是紅靈石不成?
“難道你來的時候連具體的目的都不清楚嗎?”
葉輕眉秀眉一挑,猛然起身,胸口急劇起伏,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頗爲可愛。
她冷哼道:“難道你在懷疑我嗎?掌教派我們來的時候在告訴我們務必必殺,不留活口,現在十幾個內門弟子死了,連我自己都被你擒下了,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這一次任務失利,回去也不知道會受到長老會怎樣的責罰。”
葉輕眉的話音越到後面聲音也變的越小,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得到了。
很顯然是不想把自己的擔憂表露於人前,又找不到泄憤的地方,滿腹的憋屈怨念到不到宣泄。
可這一切卻被張一凡一字不漏的迴盪在耳裡。
一個女人要一個偌大的門派裡,沒有依仗和勢力是難以生存下去,宗派也是和世俗一般無異,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阿諛我詐,勾心鬥角。
更可況是身居在真傳弟子的高位上,隨時隨地都要提防着他人,一個不小心就會留下把柄,一個漂亮的女人在男人的世界裡想要出人頭地。
有時候就要付出一定比例的代價去換取等同的權位和勢力。
例如,美色!
這也女人唯一的資本。
回想起來,葉輕眉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這地位,那都是步步爲營,如履薄冰。
高處不勝寒啊!
張一凡啞然一笑,自己顧慮她這麼多幹嘛呢,如今自己都是風雨飄零。朝不保夕的、哪裡還有心思去顧慮上別人呢?
想想這些也都是無可厚非的東西。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誰不想大展宏圖。讓自己的精神和光芒與日月同輝。
明知這些都是虛妄的東西,但卻人人爲之神往。
人性這東西是最琢磨不透的。何須自尋煩惱呢?一切都是註定的,何必太過於執着.
在恍惚之間,張一凡恢復了過來,看着螓首低垂的葉輕眉,滿眼盡是憐
惜之意。
他輕嘆了一口氣,該走的還是終須要走,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張一凡踏着沉重的步伐,遙望着前方,前途未卜,未來之大爭自己和韓家該置身何地。
朝聞道,夕死足矣!
他頭也不回,只留下悠悠飄然而至葉輕眉面前一句話。
“好自爲之!”
當葉輕眉在一次擡起頭的時候,卻發現張一凡人早就飄然不知所終,但這句“好自爲之”始終迴盪在她的耳畔,就就不絕於耳。
“好自爲之?”葉輕眉嘴裡輕輕的唸叨着。
他爲何對我劍下留情,他是何目的,帶來的整整十二個內門精英弟子盡數隕落,一個神箭手也被劈成了一塊塊的碎肉,這回去該當如何解釋呢?
長老會會如何看待我呢?
爲何唯獨我未受到絲毫的傷害獨自一人全身而退呢?
如果我說他看我是女子的身份放了我,長老會會相信我的話嗎?
葉輕眉搖了搖頭自嘲着,恐怕這個理由藉口我自己都不會信吧。可偏偏事實又的確如此。
回去長老會會給我安什麼罪責呢,臨陣脫逃,勾結敵人,還是爲求生機,主動獻身求得苟延殘存呢?
自己回去恐怕也是無我葉輕眉容身之所。天下雖大,恐怕是我立足之地了。
葉輕眉心情無比惆悵,邁着虛浮的步子輕緩的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前方道路通暢,可在她的眼裡卻是千路萬歧。
一陣習習微風輕拂而過,吹的樹上枯黃的葉子沙沙凌亂飄舞在虛空,風一止。最終葉子還是飄落在了在大樹底下。、
或許!
落葉歸根,纔是最好的歸宿。
葉輕眉淡淡的一笑,所有的幽怨惆悵都隨風散漫。
她轉身朝向太初聖地的方向走去。
驟然!
晴空裡無雲的天空之中徒然一陣狂風驟急的向葉輕眉拍打而來,捲起陣陣的塵土和漫天飄零的樹葉,之間一道模糊的虛影緩緩降落下來,帶動着虛空陣陣波動,如平靜的湖水裡投入了一顆石子,激起了陣陣漣漪。
葉輕眉眉頭微微蹙緊,頓然止住了腳步,閃電般的拔出腰間的佩劍,凜然的劍意繚繞在她身軀的四周,穩穩當當的護住了她。
她一臉的警覺性看着虛空陣陣波紋的抖動,按捺不住心跳的加速。
以他的江湖閱歷和經驗一眼就瞧出這絕對是一名絕世高手。否則是無法引起虛空的震動,這樣的絕頂強者太強了,幾乎是使得她們爲之顫動的膜拜對象。
她的眼中盡是深深的忌憚,他是何人,爲何要找上我,擋住我的去路。千白個疑問在心間徘徊着。
她下意識的微微退出了幾步,長劍擋於胸前、銀牙微咬,厲聲嬌喝道:“你到底是何人?爲何擋住我的去路?”
她一臉的警覺性看着虛空陣陣波紋的抖動,按捺不住心跳的加速。
以他的江湖閱歷和經驗一眼就瞧出這絕對是一名絕世高手。否則是無法引起虛空的震動,這樣的絕頂強者太強了,幾乎是使得她們爲之顫動的膜拜對象。
她的眼中盡是深深的忌憚,他是何人,爲何要找上我,擋住我的去路。千白個疑問在心間徘徊着。
她下意識的微微退出了幾步,長劍擋於胸前、銀牙微咬,厲聲嬌喝道:“
你到底是何人?爲何擋住我的去路?”
這時,從虛空之中緩緩的走出一個身着黑袍,拄着一根奇異的柺杖,腰板弓屈,一個灰白的頭髮凌亂無比,臉部的皮膚皺紋層層,一對稀薄的眉毛光禿禿的只剩下寥寥幾根,一雙空洞的眼神,聚集了歲月滄桑的洗禮,身後滾滾黑氣不斷的翻騰涌出。
他乾咳了幾聲,瘦弱的身子前俯後仰,好似這幾聲咳嗽就可以終結了他的性命、
“小女娃,你無須害怕我這老傢伙。”蒼老的聲音蒼白無力,飄然而至,一句話剛講完又開始不停的咳嗽起來。
葉輕眉見他走出,居然是一個老邁的古稀老人,但隱隱之中帶給她的是強烈的震駭,這隱隱約約也證實了一句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若不是之前老者的到來引起了虛空的陣陣波紋和震動,她肯定會誤以爲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古稀老人而已,她上上下下的對着老人探察了一遍,卻得出一個更爲驚人的信息,他的身上居然沒有絲毫的內力波動,已然強悍到了連自身的氣息都能夠收放自如,如果放出武道威壓,恐怕自己連動手的勇氣都喪失了。
如此恐怕的絕頂強者自己在宗派裡生活了十來年都要沒見識過這等強者,怎能不刺激着她的神經。
葉輕眉微微蹙眉,警惕性的盯着老者,試探的問道:“不知老前輩有何貴幹,小女能夠幫忙的地方決不推辭。”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感覺到尷尬,自己算什麼呢?只是太初聖門上萬個真傳弟子裡最爲普通不過的弟子而已,武道修爲也只不過堪堪拳意實質化初入二品境界而已,放在宗門的真傳弟子裡面比比皆是,顯得微不足道。
眼前的這位老者恐怕武道修爲都可以直接破碎虛空了,還用的着自己幫忙代勞什麼呢?
可笑至極,但是,客套歸客套,有無這能力還是另一個說法。
年邁的老者目光雖然空洞無神,但卻犀利無比,好似一眼就洞穿了葉輕眉的心思,讓人感覺頭皮發麻,什麼都在難以躲過他的眼眸。
古稀老者面帶微笑,微微笑起,帶起了層層皺紋,笑道:“呵。這位小姑娘如此古道熱腸,委實讓老朽汗顏啊,老朽正有一事,想要問你一個問題,僅此而已。”
葉輕眉心神一緊,心中暗暗說道:“果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事出反常必有妖。既來之則安之,我且看看他到底爲何目的而來。”
葉輕眉心中一動,絲毫不表露於臉上,她知道這等絕頂強者要是想要對她出手,自己反抗也是徒勞的。
她淺淺一笑,收回了長劍,輕盈一拜,恭敬的問道:“老前輩您有什麼儘管問,小女子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古稀老人點了點頭,發出讚許的目光,笑了笑道:“我是想問之前的那個少年身往何處了。”
葉輕眉秀眉一挑,滿腹的疑惑,難道還是爲了他而來???
他身上究竟隱藏着什麼驚世隱秘還是什麼天地至寶,,居然連這等強者都蠢蠢欲動。
怎麼辦?
要不要告訴他,告訴他的話就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意外,恐怕他的生命安全都要岌岌可危了。
不告訴他,很顯然有些不現實,這等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生性古怪,喜怒無常,若是一個不小心,恐怕自己也要倖免於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