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
艾波念着這個非常陌生的詞，在瑟希莉所拿着的那本書上有一頁清楚的寫着她的名字。
那一頁的另一側寫着的則是喬修的名字…那個控制着橘貓的幕後黑手。
“這本書是我們一族的族譜，按照傳統我們一族配偶方面的事情都由這本書選出，你的名字出現在了這一頁與我的弟弟喬修在一起，也就是說…你本應該是魔族三王子喬修·亞諾羅德的未婚妻。”
瑟希莉像是一位在上生物課的老師一樣一本正經的告訴着艾波這件事。
“未…婚妻…”
艾波身爲灰霧本源，她本應該對男女方面沒有任何概念，這對她而言只是雌雄的區別。
人類的愛情與其他感情在艾波看來更是多餘的東西。
但問題是這半個月的時間裡面艾波住在這個莊園，平常在沒事做的時候就會在莊園的書房裡面翻閱一些書籍。
這些書籍極大的幫助艾波擴展了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其中就包括一些人類男女方面之間的愛情故事。
艾波本以爲書籍上的內容都只是人類作者隨手胡謅的…但沒想到逼婚這種事會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接受。”艾波思考了緩緩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你…接受什麼？”
瑟希莉聽見艾波的回答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
她拿着這本書來找艾波就是爲了告知艾波這件事。
喬修剛將這位灰霧本源扔到魔界來的時候，瑟希莉對她的印象就是非常的高傲，儘管沒表現出來…可瑟希莉在心裡已經確定了是個不好溝通的傢伙。
這種奇怪的婚約換成是任何人，那怕是稍微正常一點的人類姑娘都會直接拒絕。
結果艾波還沒談幾句就接受了？
難不成喬修在送這位灰霧少女來之前…對她做過了些什麼？
“接受你說的婚約。”
艾波說到了這裡聲音也逐漸變得有些小，顯然這位灰霧少女也有害羞的情緒。
“能告訴我原因嗎？”
瑟希莉的震驚沒有持續多久，她緊盯着面前這位灰霧少女。
儘管這本書上寫了喬修與她的名字，可這傢伙嚴格意義上還是魔界的敵人。
自從魔界土地灰化的事件與瑟希莉父親的逝世以後，瑟希莉對灰霧的恨意只有增加沒有減少。
“我讀過人類有關於婚姻的書籍，還有家人……婚姻這種事更多的是爲了繁衍後代。”艾波有些猶豫的說。
“你從那本書得來的知識？婚姻可沒這麼簡單。”
瑟希莉像是教育後背一樣嚴肅的對艾波說。
“你…你不需要擔心，我的身體構造和你們一族確實很相似，是…有能夠繁衍後代的能力。”
艾波說着將手輕輕搭在了自己的胸口，這位姑娘的胸部出乎意料的有料，特別是她用雙手握住的時候……
要是換成更年邁的一些的長輩來，一定會做出‘這姑娘好生養’的評價出來。
她的臉頰上根本沒有任何血色，但從表情上來看應該已經處在了害羞的狀態。
這位半個月前還在高傲的說着‘灰霧永不爲奴’的少女，在今天已經在考慮怎麼將自己嫁出去了。
“……”
瑟希莉輕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她在與人類接觸的過程中，明白人類的婚姻是建立在感情之上的，而不是後代質量上的。
但混沌魔族的傳統並不遵循這些，瑟希莉已經考慮了很久是遵從傳統，還是要打破傳統…
反正她的弟弟喬修早就已經打破傳統了，還有她的兄長目測再過不久也要迎娶一位人類女孩。
“告訴我，你同意這次婚約的原因？”
瑟希莉緊盯着這位灰霧少女，她不認爲艾波會同意婚約是因爲喜歡喬修。
“活下去。”
艾波臉上嬌羞的表情逐漸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失落，她的目光看向了地板，大拇指不安的互相摁着。
“活下去？你可是灰霧中誕生的生命，上一個我得到情報的灰霧構造體，它可是差點摧毀掉了一個國家。”瑟希莉所說的正是在臨海之國肆虐的憎恨“這也是我不讓你和你妹妹離開的原因，你們太危險了。”
“這就代表我們最後要被消滅掉嗎？就像是書中邪惡的巨龍一樣。”
艾波問出了一個讓瑟希莉愣住的問題，她的目光看向了瑟希莉的身後…瑟希莉順着艾波的目光看見了房間裡面擺着一個書架。
“你就這麼肯定灰霧…最後會被消滅掉？”
瑟希莉一直都在關注黑貝城那邊的戰場，目前的戰局依然處在膠着的狀態，但這位灰霧少女卻已經認爲灰霧一方會輸了。
“我過去認爲人類，這個世界上任何擁有智慧的生物，都是不可能戰勝我們的，因爲弱小的人類光是注視我的眼睛，精神就有可能陷入崩潰的狀態。”艾波指着自己灰白色的瞳孔說。
“但那個傢伙做到了，他將我的長姐…那個我認爲根本無法戰勝的長姐從黑貝城驅逐走了。”
艾波口中的那個傢伙當然指的是喬修，喬修使用洛伊德爾炮淨化黑貝城的一幕，艾波記憶深刻到了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的長姐被喬修給擊敗了…艾波感覺到很愉快，有種報仇了的快感。
但這種快感過後更多的是一種震撼，生活價值觀崩潰之後的迷茫。
灰霧的存在是不可戰勝的這一點被徹底顛覆後的慌亂。
這種慌亂一直到利耶塔在十四天前接觸到了一個名爲魔網的東西之後…徹底變成了絕望。
“我能感覺到你們所擁有的力量，通過這個…”艾波一揮手眼前就出現了魔網的界面“上百萬名人類所聚集的銘文空間，我們是以人類負面情緒爲能量的存在，而你們…喬修·亞諾羅德是以人類的正面情緒作爲能量創造了這一切，他所得到的力量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然後？”
“我不想像我的母親一樣被你們消滅掉，至少利耶塔…是無辜的，她誰都沒有傷害過，如果接受那份婚約…成爲喬修的妻子與你們的家人能讓利耶塔活下來的話…”艾波哽咽了一下然後說“我願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