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風開着門,他上半身赤·裸,腰間圍着浴巾。屋裡的熱氣襲來,讓她有些不適應。
顧長風看着她,似乎不意外她出現。
“你跟蹤我?”他聲音很低。
穆晚辰看着他,然後推開他走了進去。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顆心亂哄哄的。
這會,屋子裡熱,她覺得更加悶的謊。
屋子裡有着一股味道,熟悉的香水味。然後刺痛了心尖。
她看見沙發上的外衣,毛衣,鞋子……這個品味,只有她了。
像是又有什麼似的,她朝着臥房走去,鞋跟和地磚打滑了一下,她步伐有些凌亂。
她的手握住門把。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一步,有人握住她的手腕。
“你確定要進去?”那聲音,很低很低。
“放手。”她說着,用著比他還冰冷的聲音。
“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承受的,我勸你最好不要進去。”這是他的警告,卻再次傷了她的心。
她鬆了手。他也鬆了力道。
她覺得有什麼在流失,一點一滴的,哪個地方疼也是不記得了。
這會。好像沒了知覺。
她看着他,他的脣很紅,看着她覺得噁心。
“這是你給我最殘忍的方式。”
顧長風看着她,沉默不語。
她纏着手,看見指間的戒指,那是失而復得的戒指,可是戒指不是愛情,不是說得到就得到的。
“你就那麼迫不急的是嗎?”她問着。
他的沉默,讓她的心石沉大海。
她明白了。
她終於明白了。
她看着指間的素環,套牢了五年。這時的心裡累了,是真的累了。她狠狠的……狠狠的拔下來,可是一點用也沒有。
然後她有些亂,神志不清,尋着房間每一個角落找着什麼,最後,在一個抽屜裡找到剪刀。
然後——
狠狠的朝着手指剪去。
還是有人比她快一步,抓住她的手,那樣冰冷看着她。
“你瘋了。”
他的力道嚇人,狠狠的奪着剪刀。然而,她的決心那樣的明顯。
摘不掉就剪短。他們之間斷得乾乾淨淨的,不互相干。
血紅一滴一滴落下,落在乾淨的地磚上,觸目驚心。也不知道誰傷了傷,最後顧長風伸手打了她一個巴掌。
穆晚辰只覺得疼,可是不知道哪裡疼。
最後,她看見了,是顧長風的手受傷了。
她微微哽咽着。
“顧長風,你贏了,你真的贏了。”她絕望的閉上眼睛,有些東西慢慢的流失。
顧長風那麼看着她,神情忽明忽暗,好像有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有。
“你贏了,我放手了……顧長風,我們離婚了,你不用在這樣了。”她的手滑落,一步一步朝着門口走去。
她開開門,停住了腳步。
“顧長風,居然要離婚,我們之間也該清算一下。”
“五十五億。”
她的身子微微怔住。
“我已經讓律師算好了,這是我一半家產,你應得的。”
這個時候的穆晚辰覺得自己天大的笑話。
原來,這個男人早已半壁江山,原來他已經不是五年前的顧長風。斗轉星移,他的變化不是一般的快。
“好。”她倔強的沒有一滴眼淚。“我會盡快的搬離顧園,找個時間我們去簽字。”
她走了,這次她沒有留戀。
這個男人用最殘忍的方式,也是最不能接受的方式告訴她。
任何一個女人,都比她強!
此時的房間安靜的不像話,顧長風看着自己的手,血肉模糊,他卻不覺得疼。
一切都結束了,然而他的心卻不似那麼平靜。
這個時候房門開開,童謠圍着浴巾出來,看見顧長風受傷,她非常的驚訝。
她上前,抓起他的手卻被他無情的推開。
非常厭惡的目光看着她。“穿上衣服滾。”
童謠看着他,沒打算離開。
“這麼無情?這幾天我們不是好好的?你怎麼翻臉無情啊。”
顧長風眯着眼睛。“我在說一遍,滾!”
“顧長風,反正你也和晚辰離婚了,我到不介意和你在一起。”童謠看着這個殷情不定的男人。
她當然不認爲他是喜歡自己的,只是能和顧長風在一起也不錯。但是這個男人太難搞了,就算這幾日他們在一起,他對她從來的點到爲止,讓她難以越雷池半步。這個讓她有些受不了,那種被利用的心情很不舒服。
顧長風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然後開了一張支票給她。島池估巴。
“別在讓我看見你,還有,離開晚辰的公司。”
一千萬!
這是她五年的年薪。
“顧長風,我很好奇,你是真的迫不及待的想和程夕婷在一起,還是隻是想和晚辰單純的離婚。你和她五年,你真是一點情也不念?”
顧長風冷哼一下,“收起你的好奇心,快點滾出去。”
童謠聳聳肩。“顧長風,你是我見過最無情的男人了。我真的很好奇,你這樣的人會愛上嗎?”
然而,顧長風不會給她想象的機會,他拿着他的衣服直接給她轟出去,也不管她的咒罵聲。
這會是真的安靜了。
可是,爲什麼他的一顆心如此不平靜,那種感覺在一點點的擴大在擴大……
穆晚辰搬出了顧園,然後整個顧園開始大亂。
她不懂的是,自己的離開,會讓他們這麼激動。
家翁怒氣中,沒人敢上前。
“晚辰,你不能走,那個混小子想離婚沒門。”
穆晚辰只是苦笑着,她的行李就放在腳邊,僅僅是一個箱子。
其實,她有很多的東西,可是這會不需要了。
那些東西讓傭人捐出去了,那些她頂尖貴的衣物。
可是,不在乎了。
“爸。”她淡淡的說,這會還沒簽字,她還是叫着他爸。“這次的離婚是我提出的,和長風沒關係,你不用責怪他。”
“晚辰,這婚不能離,我幫你教訓長風那個混蛋小子。”
她依然苦笑。
不用家翁教訓,會有很多人幫着教訓的。可是,她都不在乎的。
她出了顧園,這會想着,以後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西廂……
上演的不是張生和崔鶯鶯的故事,卻是她和顧長風的離別。
她走了,這次她決定。顧長風給她的,不過是一場離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