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Chapter 27

羽伊最終留在了皇宮,這是他自己做的決定,卜尋意自是不會勸阻他的。或許留他在皇宮攪個翻天覆地也不錯。

“好,好得很。”繁華落盡,該散場了,卜尋意站在宮門口,冷冷注視遠處高高在上的女皇,衣袂被風揚起,清寒的面容,非凡的氣度,震懾了一羣人,她眉頭微挑,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脣,轉身,傲然離去。她的人,她早晚會回來接的。

但是,看來今夜有人並不想讓她好過,褪去喧譁的街道有一些冷清,風一吹,使得街道上府邸門口的夜燈晃動起來,光亮隱隱約約的顯得有點鬼魅,有黑影無聲息的向卜尋意靠近,只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跟蹤卜尋意的人身後也圍着人緊跟,正準備出手就被身後的人給打趴在地,卜尋意這才轉過身來雙手抱胸,笑意森然的問道,“可是京兆尹家的人?”

殺手死不開口,可惜沒有卜尋意的允許,她連死都不能。“家主,其他埋伏的人,已經被清理乾淨了。”無視家主眼底的冰冷寒意,一女子硬着頭皮上前說道。

一陣大風吹過,捲起地上的落葉,這半夜三更原本熱鬧的京城一角,這一刻卻顯得無比荒涼,沉默許久的女子,擡頭看了眼天空,終於淡淡的說了句,“把活的都帶下去嚴刑拷問。”他爲什麼不信她能保護他呢?費盡百般心思,回京之前便已經佈置好了一切,就怕不能護他周全。卜尋意仔仔細細一思量,便猜到女皇或許正是用了李虹那封密摺逼他離開她。可惜,他不知道,她在這裡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他,若是沒有他,那這一切又有何意義呢?

浮生俗世年古稀。獨爲異客。

願求佳人伴,攜手隨樂。

卜尋意是個淡然冷靜的人,骨子裡藏着三分懶性,一向隨遇而安,秉承着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在哪都能過的很好,可說是有野草般的生命力。初遇南榮喚之可謂是命運的安排,她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卻被一滴晶瑩的淚打動,那時留下他更多的是好奇,後來留下他是覺得有個人作伴也不錯,再後來便喜歡上了這個眼底藏着百折不饒的堅 毅的人。南榮喚之面上冷清,不易讓人接進,其實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只是他不知道如何與人相處罷了。他舉手投足間的風流,無垢雅緻的微笑都讓她一步一步深陷。

“尋意。”一個身影不知道從何處冒了出來,聲音裡帶了幾分焦急,見到要見的人,明顯鬆了口氣,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尋意,今日先回家吧,我們從長計議。”童靈影萬年不變的澄澈目光中染上了濃郁的化不開的擔心。本已經計劃好今夜帶出南榮公子的,如今只有尋意一人,只怕是生了什麼變故,京裡還埋伏上了許多人手,目標直指卜尋意,怎能不叫人擔心。

卜尋意微微笑了起來,清麗容顏閃亮着動人的色彩,眸中裡跳躍着霸氣,“童,你已經聽暗探說了。”握住他伸過來的手,側頭看了他一眼,一邊往前面走,一邊道,“他是我夫君,他的性情如何我怎能不知,放心吧,我沒事!他既是我的人,哪由得他人擺佈,我自會想辦法救他出來,要不要在一起,也不是他一個人可以說了算的。”

“恩,我信尋意。”他嘴角彎起,普通的容顏也有了溫潤的色彩。

衆人疾步向西街祖宅而去,宅子外面的風燈在招搖,似乎在等久未歸來的主子,門吱呀一聲開了,“家主。”李修文神情激動迎上前來,不過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都快進來吧。”她擡眼打量了下四周,不遠處樹上守衛的影衛搖了搖頭,讓她確定了無人跟蹤前來,安心的把門閉合上。

百里悅嵐等人也早在廳堂等着,聽到腳步聲哪還坐的住,快步迎上前去,看到人平安無事這才鬆了口氣。卜尋意眼神掃過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了?”說的雖是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宮裡也安排了人?”她眼神淡淡的掃過幾個面生的黑衣男子和女子。其中一人走上前來,一拱手,恭敬道,“宮中侍衛中也有我們的人。”

“不錯,這些年來,我雖然不在,你們卻一直髮展的很好,真是好本事,觸角都伸到宮中去了。”卜尋意表情平平,語氣平平,聽不出她此番話是否是誇獎,只感覺到了她周圍氣壓低的厲害,各站一方的幾位首領都垂下了頭,不敢在多言一句。

南榮晴日往童靈影身後躲了躲,他知她在生氣呢,不過不明白她氣的什麼,他還是躲遠點好。百里悅嵐挑了挑眉頭,“尋意。”他自從知道她真名字就卜尋意後,便不在叫她若惜,他以前也很少叫她若惜的名字,若相惜,若相惜,原來她惜的是一個叫南榮喚之的男人。哼,哼~~

“七部首領何在?”她當年創下七部,離開時便已有規模,七部職責各有不同,衣食住行,情報收集,暗殺,影衛。每一個部門各司其職,互不干涉,但是也互相扶持。百里悅嵐身邊跟着倆人,一個是專門培養出來給他的影衛,一個便是食部頭領。當年百里明祥身邊也是跟着倆人的,他負責行部,只是百里明祥死後,這一部就與李修文失去了聯繫,只是他們又如何能躲開情報部門的視線。

有七人走了出來,單膝跪下,抱拳,“家主。”有男有女。

“你們倒是有本事,膽子也不小。”卜尋意冷冷一笑,“如今心裡,只怕也沒了我這個家主?”

“屬下心中從不敢忘家主,日日等家主歸來。”七人異口同聲。

李修文沒想到卜尋意回來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審問七部首領,這些孩子都是她看着長大的,這些年雖然有些脫離掌控,有自立之勢,卻從沒有做過背主之事情。除了…“家主…”

“修文。”卜尋意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擡手阻了她的話,“當年我便說過,我最討厭組織內鬥,我說過誰有本事,想做哪部的頭領,只要有本事贏得現任首領,便可取而代之。”這番話,她其實是在給她們一個機會。“行部頭領,王洛何在?”

一女子咬着嘴脣面色死灰的站了出來。“你可是想做暗殺部門的頭領?”

“屬下不曾想過。”

“哦?”

“屬下知道錯了。”她知道在解釋也是多餘。

“錯在哪?”

“殺組織內部的人錯在先,造成內部不合錯在後。”女子回答的倒是毫不猶豫,視死如歸的平靜。

“暗部首領何在?”卜尋意緩緩站了起來,氣勢逼人。

“屬下在。”一面若桃花的男子站了出來,面色沉靜,“行部頭領王洛,包庇影衛,還多次下殺手阻攔我等刑斃護主不利,還妄想逃跑的影衛。”

卜尋意不語,大廳內靜的能聽到院子裡的蟲鳴聲。“請家主放過王洛吧”衣部和住部的兩大首領大聲說道。負責影衛部門的首領也想站出來懇求,只可惜組織的內亂一切都因她部門人而起,她哪有資格站出來說話。不過畢竟都是當年一塊訓練,一塊長大的人,雖無血緣,多少有些兄弟姐妹情分在,她內心十分焦急,看了眼猜不透想法的家主,急急道,“一切都因爲我影部而起,若是家主要罰,便罰我吧,一切都是我管教無方。”

影部的目地就是培養影衛,讓人派遣下去保護安排的主子,主子若是死了,他們便是保護不利,也不用活了。這一條規定當年是卜尋意定的,以防將來有影衛生出害主之心。可是當年百里明祥是自殺而死的,他的影衛不算是護主不利,若要卜尋意在,這件事當年便被解決了,只可惜當時卜尋意不在,便埋下了一個禍根。行部首領是跟在百里明祥身邊的另一個人,與影衛相處久了,兩人便生了情,她自然不願意自己所愛之人也跟着自殺,便動手阻止了,且把他帶回行部,暗部知道情況後,自是維護卜尋意定的規章,派下殺手追殺百里明祥的影衛。

其他幾部有同意暗部做法的,也有覺得百里明祥是自殺與影衛一點關係都沒有,應該給他一個機會的,正因爲幾部首領間的分歧,組織內部便亂了起來。本該相互扶持,相互合作的幾部,互相爭鬥了起來,李修文曾出面勸阻過此事,只可惜家主不在,無人鎮的住這幫人。

卜尋意走到窗櫺前,看着外面的上玄月,灰藍色的天空,陰陰鬱鬱的,她這個家主做得其實不怎麼稱職,當初定下了一大堆規矩就莫名奇妙的消失,她不過是把他們領上了路,如今七部能發展到這麼好,其實是他們自己的功勞。真要說錯,其實他們誰也沒有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感情,自會有些偏頗,只要在一定範圍之類,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錯就錯在她這個家主莫名其妙的消失,沒個最後敲板的,害得枉死七部內許多兄弟姐妹。

衆人神情緊張的看着負手而立窗櫺前的卜尋意,柔和的月色透過花窗籠在她修長的身姿上,薄薄的脣緊抿着,清亮的眸瞳中一片秋寒,蕭瑟的如落葉掃過。她微微低頭,右手手指摩挲着左袖袖口上的繡紋。月白色斜襟長衫露出一段纖細的脖子,優雅而曼妙,她的神情停留在袖口和裙尾上繡着的一圈綠蘿上,枝枝蔓蔓的交纏着。

“屬下自領罪罰,請家主放過他吧。”靜謐的氣氛被人打破。王洛絕望的神情中又帶了一點希冀,“也請家主不要怪罪他人,一切都是由我而起,我自知罪過重大。”她殺了許多部中人,自當以命抵命,給大家一個交待,她希望家主能放過他,放過其他曾幫過她逃避暗部的人。

她拔劍便要自我了結,衆人驚嚇想攔卻都慢了一拍,叮的一聲響,一切不過是電光火石間,一把如柳葉般形狀,薄如蟬翼的飛刀打偏了王洛手中的劍。“犯了錯自當要罰,不過你罪不至死,如今先免了你行部首領之職位,留着戴罪立功吧,等這事後我在看如何罰。”

王洛的左臉頰被飛刀劃了一刀,有血滲出,可她不曾伸手去擦,自是任它流着,眼中充滿激動,聲音帶了一絲懇求,“家主,他…”

衆人皆知卜尋意出飛刀絕不會失了準頭,那王洛臉上的傷是卜尋意故意劃的,給她點小小的教訓,皆略略鬆了口氣。可這口氣纔下去,王洛又提起造成一切事情的起因的男子,心不禁又提了起來。

作爲家主卜尋意雖有雅量,但治下卻也是十分嚴格的。“那男子如今何在?”卜尋意淡淡的問道,似乎沒有動怒,李修文走上前一步,恭敬道,“那男子如今在青龍鎮的南榮府。”李修文也不知道這麼做到底能不能救那男子一命,她擡眼偷偷打量了眼卜尋意,卜尋意正巧也看着她,眼神幽深,看不出喜怒。

南榮府邸?卜尋意稍稍想過後便明白了,原來那男子便是封天。怪不得眼底總是有一抹鬱色。把他放到她身邊來戴罪立功嗎?這事大概也就有李修文敢安排了。

“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何必太多情。”卜尋意看着王洛,眼中閃過冷光,“你真願意爲她不惜自己的命?”

“是。”王洛毫不猶豫的回道。

李修文頗爲安慰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她知道自家主子其實也是個癡情的人,封天本也就無辜,家主並不會真要了他的命的。但是若王洛真有一絲猶豫,只怕就沒了命。

“我大哥之事,算不得封天之錯,尋意,算了吧。”百里悅嵐神情哀傷的平平道。卜尋意看着他,靜默不語,慢慢走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眉眼,少了當年的傲慢,多了一層倦怠。她放下手,轉身,“既然影衛封天守護的主子親弟開了口不在追究失責一事,那便赦了封天的罪吧,不過王洛與封天傷了不少部內成員,還是要罰的,具體該如何罰,等此事完了,其他六部首領商量好了來報我吧。修文,你從行部中先挑一個代理首領。好了,暫時無其他事情,大家可以退下去了,具體的安排,我會在明日通知大家。”

“百里悅嵐,你暫留下。”

衆人如潮水般褪去,童靈影固執的沒有走,卜尋意眼底含着溫柔掃了他一眼,沒有言語。除非是不能進的地方,否則童靈影這個影子是絕對不會離開卜尋意三步遠的,卜尋意習慣了,衆人也習慣了。

“你性子驕躁,不如明祥沉穩,當初其實我並不看好你,用你不過是爲了牽絆住百里明祥,不過沒想到,這些年你把京城這邊打理的這麼好。”卜尋意毫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百里悅嵐纔想發怒,又聽她道,“百里明祥是個值得讓人敬佩的男子。”她微微勾了勾脣,“你也是,百里悅嵐。”

這是百里悅嵐第一次聽卜尋意誇獎他,當初她不是嘲諷他,便是譏笑他,神情讓人看了想抓狂。這世道對男子雖不是拘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凡事講究個有能力者居之,不過那都是說說罷了,對女子是如此,對富貴人家的公子,行爲還是有很多條條框框,老祖宗一句:男子的最好表現就該在家相妻教子。就抹殺了許多男子的勇氣。

她並沒有用世俗的眼光看他,不會說他經商與人周旋是不知檢點,不會說他行爲放浪沒有絲毫貴公子該有的端莊。“卜尋意,沒想到你還會這麼溫柔說話。”他強硬的擡起下巴,掩飾自己的慌張和羞澀。他從前便知道這個嘴壞的女人有極爲溫柔的一面,可那一面她給了她口中的夫君。年少的他也不曾稀罕過,不過那麼讓年少的他討厭的一人,消失後卻讓他沒法忘卻,哥哥臨死前,曾拉着他手,摸着他的鬢角,低低嘆息一聲,不知道爲的哪般,那時懵懂,這一刻他有點懂了。

她的夫君是南榮喚之,他心中其實早有疑惑,只是一直不得空詢問,“十年前你我相識時,南榮喚之纔不過是幾歲的孩子,你怎麼知道他就是你夫君?”難道真如宮中傳言,其實一開始便是卜尋意策劃了一切綁走了南榮喚之?他搖了搖頭,並不太相信這個傳言。“卜尋意,你似乎從來沒有變過!”這纔是他最大的疑惑。

卜尋意笑,“百里悅嵐你想知道爲什麼嗎?那你就好好活着吧,等我醉臥花蔭,萬事隨心,縱觀風月時,我便告訴你。”

“決不食言?”

“絕無半句假話。”

百里悅嵐開心的笑了起來,眉眼兒彎彎,嘴角翹起,有着幾分小得意的開心,不知道他自己又想什麼鬼主意去了。他的性子和南榮晴日倒是有幾分像的,但晴日比他更可愛些,沒他那樣寵的嬌縱過了些,真要嫁個好人家,他還是讓人憂愁被休的。不過這些話,卜尋意只會想想,不會說出來,要不然只怕百里悅嵐不會像晴日那般只咬她幾口便解了氣的。

這一夜便也這般一波三折的過去了,衆人被卜尋意的先發制人盤問七部的事情鬧的情緒緊張,反倒忘了本想問她和南榮喚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就連本想表達的關切之言也都忘了。等到第二天大家想起這事,可事件的主角,卜尋意卻一身天青色蘿衫,面色從容悠閒的在自家小花園的荷花池旁逗弄池水裡的錦鯉,一派的閒適,讓他們的一腔關懷憋在了心裡,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的,讓人難受的緊。

卜尋意揚了揚手,把手中的魚食撒進池塘裡,側過頭道,“七部都撤了吧,我這裡不需要人守着,有什麼事情去珍寶閣給傳個信便是。修文這段時間也莫要過來走動了,別把自己牽扯了進來。”珍寶閣是極規矩的一個地方,與百里家生意上有些來往就算有人調查,也查不出什麼來。

“家主…”

“都別說什麼了,按我說的去辦吧,過幾日便是銀飾美人展,必須把那殷南給我揪出來。”說這話時,卜尋意語氣中是帶了一絲狠厲的,讓本就有些涼的早晨,更多了一死冷颼颼的寒氣。

童靈影等衆人慢慢離開了,才平緩開口,“尋意,越明君和馬三姐不出三四日便能到京城了。”越明君在邊境做軍師領的本來就不是軍銜,是當初遊走到那時被李虹相中了才華,當然,還有色相,被挽留下來的。所以如今要離開,只要自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自然就可以離開,更別提如今邊境暫時還是由陳兮傑做主,她自然也不會羈押着人不放。越明君到是還給她帶來了個好消息,那便是她要找的人,那對夫婦的孩子如今都很好。她心裡真正的是得到了一些寬慰,畢竟曾經受過人家的情,她也暗暗允諾過有能力定當幫上一幫的。

卜尋意其實便是這般,內心深處其實驕傲自負的厲害,不願意平白受人恩惠,也不願意被人恣意的玩弄於股掌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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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絃慢慢被撥動,一聲聲,相思調。十指芊芊,冰雪凝,眉上鎖清秋。廊外花豔,更添愁,愁在秋風裡。

一曲彈罷,心情平息了些的陳桂雅冷淡的橫了眼南榮喚之,想說什麼終究說不出來。其實他內心曾暗暗期盼過,南榮喚之抵不住壓力放開卜尋意,那麼,自己,或許…低下頭默默嘆息一回,就算那樣,只怕自己也給不了卜尋意幸福。所以他也沒有什麼立場責怪南榮喚之。

“忙了一天了,你自去歇着吧。”從心底生出一股厭倦,誰抵的過這權勢的壓迫。一句不得已,壞了多少良緣。

南榮喚之早以除去那一身繁複的華麗衣服,換了一身淡藍色錦袍,如秋山似的遠黛下,一雙眸瞳光華瀲灩。他背脊挺直的靜默坐在一旁石凳上,纖長的睫毛微垂,雙手交疊放於膝上,清寒單薄的模樣,讓人不忍心苛責。他身形未動,漂亮的脣形往上勾了勾,如流水般清澈悅耳的聲音響起,“尋意在我心中,比你們所認爲的還要重要。能得到她的愛,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除了藥理,我並無其他擅長,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夠幫她。”他緩緩擡起頭來,睜開光華灼灼的眸子,“我知道桂太后君手中掌握着朝堂中的一部分力量,我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幫助。”

“你憑什麼認爲我要幫你?”他眼中閃過一抹璨光。

“你也不希望她受傷不是嗎?”在愛情中,誰都是比較敏感的。

“幫她那是我的事情又何須你來多此一舉呢!”

“我們去青龍地宮但是並沒有取得青龍王卷,您知道女皇爲什麼沒太大反應嗎?”

陳桂雅眼波流轉,閃過一抹疑色,似笑非笑道,“雖沒有取得青龍王卷,但是有一個羽伊的出現,一樣能使白泯國得到青龍王的庇佑。讓四海之內都對白泯國生出朝拜之心。女皇陛下並非嚴苛的人。”

南榮喚之輕輕搖了搖頭,“有沒有取得青龍王卷,有沒有羽伊,其實都沒有關係。女皇想要告訴世人的,青龍寢宮確實存在於白泯國,她已經做到了。桂太后君曾說過,現今有其他三國大股勢力因爲青龍地宮現世的原因在我國活動。這情況桂太后君知道,女皇又怎麼會不知道,女皇陛下如今沒有動靜不過是在等最恰當的時候把她們一網打盡。”

“什麼?”陳桂雅眸色一沉,高貴的表情外多了一層冷鬱和驚訝,“你的意思是,女皇做這一切其實都是特意的,就是爲了把他國高手大量引進我國,然後在一舉消滅,然後…她真正的目地其實是,吞併其他幾國嗎?”

“是的,女皇陛下是一位很優秀的王者,她計劃了一切,然後站在高出等待她要的獵物。”

女皇要的是什麼?要的是四海之內皆俯首稱臣。女皇站在最高處,冷笑着看着下面人的小動作,等着她們相互廝殺,等着她們互相消解力量,等着最後的將想要的一切牢牢掌握。

“所以,陳桂雅,請您用您手上的力量幫我阻止卜尋意想做的一切,讓她離開吧。”他直接稱呼他的名字,用懇求的語氣讓他與他共同保護他們喜愛的女子。

陳桂雅看着那雙如水般清澈卻又蘊涵着堅毅流淌出了五色光彩的眸瞳,第一次對這個男人生出了欣賞之意。

兩人在八寶琉璃宮燈的淡淡柔和燈光下互相注視着對方,月亮靜謐的撒下一層銀白色光澤籠罩着兩人,同樣出色的兩人在這空氣氤氳着不詳,花叢透出淡雅香氣的夜晚在對方眼中,沉澱出了一副雋永美麗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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