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襟蕭條冷殘影,東方暗黑才降臨。
揚州城市中心,不同於城東,南,西,北,那般蕭條,安詳,鮮有人跡。這裡斷續間傳來一股沉厚的響聲,宛如鬧市,又好似一個鋼鐵廠晝夜不停工作着,發出沉悶,厚重的隆隆響……
“基地方向麼?”
葉白走在殘亂的街道上,聽着來自市**區域的響聲,微微詫異道,同時,腳步不由踏向市**區域,心想:一探揚州城的最終基地,到底如何。
殘亂的街道,寫下遍地的髒亂,同時畫上一截截殘肢,一抹抹血紅,一具具橫屍。
腳踏凌亂置物,葉白漸步靠近市**區域,入目而去,是,一疊疊防禦牆圍繞在道路,花圃,形成一道道防禦線,其中,不足一米的防禦牆每隔三米,皆站着一名手持長槍,頭盔一掛,宛如清一色的草木在此站崗。
“軍人嗎?”
一道月光下的殘影矗立在防禦牆上,槍頭在肩上寫下羣人的身份,葉白看到,眯了眯眼,淡然說道。“喂喂,那邊的人類,聽到請回答,如若不答,就地擊斃。”突然,一線亮光掃在葉白周圍,光亮同時,從防禦牆中傳來冷厲的問話。
“嗯!”
葉白被亮光照射,眯了眯眼,看向燈光來源,便跨出腳步,向防禦牆走去,本來,想:悄無聲息而來,看眼市**,而沒人注意,自己便悄無聲息離去罷,但,既然被發現了,何不走進看一看呢。
“人類,人類,聽到回答,如若不答,就地擊斃。”
防禦牆中,一個班長看到葉白跨步走來,神經繃緊,高喊同時,叫一旁的士兵射擊,預備。“我是人類”葉白看着前方士兵橫起長槍,就知道,在昏暗的夜晚,他們分辨不清人類和喪屍,此番示意,已然說明軍隊不會肆意傷及無辜。
“警戒,放棄射擊。”
班長聽後,大鬆一氣,說道,隨後,看向葉白從黑暗中走出,一襲沾滿血跡的少年,讓班長微微楞然,隨後,露出尊敬的目光看向葉白,因爲,葉白身上的血跡,描出一股榮耀。
“請到前方接受檢查,如果沒有被感染,你纔可以入住揚州城基地。”
班長看到葉白接近後,雙腳一合,右手一揚,做出一個標準的軍禮,對葉白朗聲說道。“嗯!”葉白看了眼這位敬業的班長,微微詫異,隨後,按班長的指向走去。
……
揚州城基地檢查點,是一條寬豁街道,街道中間,擺放着數個桌椅,桌椅一旁放置一塊碩大的牌匾,寫道【感染檢測】。
桌椅上,坐着數個文氣書生,提筆揮舞着一個個飛龍亂舞的文字在紙張上。旁邊,蹲坐着數不清的難民,皆是接受感染檢測的。
一個昏暗的角落,郝仁杰看了看手臂那兩點紅點,臉色瞬間慘白。
“咳咳,大家好,我是副市長,超德明,下面,我來宣讀一下名字,讀到的人,就走出來接受檢查,過期不候。”
超德明從桌椅站起,弄了弄衣領,咳了咳嗓子,便高聲說道。“李德,錢洋……”微微頓了頓,超德明開始照紙朗讀,陣陣包準的普通話宛如一個說書先生,站在講臺居高臨下談吐飛揚,雄音隆隆。
“超副市長就是有文化,一聽就知道是斯文人。”
“那是,揚州城中,超副市長可是二把手呢,沒點本領,怎麼可能。”
髒亂的牆角,蹲着數不清的難民,看到超德明鶴立雞羣,皆露出羨慕,崇拜之情,隨後,聽到超德明那有感情的朗讀,更是驚爲天人,認爲超副市長厲害非常,是揚州城的二把手,如若攀上這層關係,定會飛揚騰達。
“副市長麼?”
周圍雜言碎語遍佈其中,髒亂不堪提上了一筆慘淡,郝仁杰蹲在其中,聽着雜言碎語,看着超德明那語話飛揚,眼中顯露一絲狠厲,宛如墳墓裡的惡犬,看到了一名走失的人類,顯露猙獰。
郝仁杰從城西一路行來,看到太多屍骸,殘血,殘肢了,清楚知道,這個世界病了,人命關天已成傳說,且永遠不會得以證實,有的是人命草菅。清楚這個世界病態後,郝仁杰已然忘記末世前的一切,有的是爲了活着而瘋狂。
“葉白!”
徒然,超副市長讀到葉白的名字,不刻,葉白從人羣走出,一身衣裳橫寫血跡其中,但無一傷痕的葉白顯露在衆人面前,那青澀的面孔被一股鋒芒畢露死死壓住,讓衆人不由多看兩眼。
“是他!”
那腰桿筆直的少年身影顯露衆人眼簾,郝仁杰看到,大驚失色說道,同時,腦海翻過葉白力壓劉伍德,手刃超亮的場景,想到這裡,郝仁杰不由縮了縮脖子,露出驚恐之色。
驚恐下,郝仁杰那一抹猙獰被狠狠隱藏下來。
“嗯,超亮,他不是超副市長的兒子麼?”
想着想着,郝仁杰想到了超亮,這人不是超副市長的兒子嗎?想到這裡,郝仁杰不由把那驚恐的目光放到超德明身上,隨後,郝仁杰顯露精光,好似抓到了一絲希望。
“可,那傢伙如此強大,超副市長能對付他嗎?”
隨即,郝仁杰的目光投到葉白身上,心有餘悸說道,隨後,內心深處的猙獰逐漸展露,宛如十年牢漢,掩不住的寂寞,耐不了的空虛,轟然爆發,一股股猙獰,狠厲,逐利,的情緒寫在其臉上,滲人非常。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分析前後,郝仁杰覺得,葉白再厲害,也不敢在基地中放肆罷,要知道,基地的槍械可不是一兩把,且,有厲害的異能者守護,即使葉白再厲害,也要低頭聽命罷。
想到如此,郝仁杰信心倍漲,再想到:如果能借機攀上超副市長,那自己,距離飛揚騰達之日,不遠已。
“只要有一絲機會,我都不會放過,絕不會放過。”
郝仁杰顯露猙獰,盯着超副市長,狠厲說道,暗中想:自己稟報超副市長之子死因,超副市長多少都會獎賞我吧,如果得到趙副市長的賞識,安排自己在基地混個一官半職,那太好了。
想着想着,郝仁杰滿懷信心從地上站起,顯露冷漠的眼神,一步步向寬豁的桌椅走去。
“超副市長,我有話要說。”
引來衆目後,郝仁杰放聲高喝,語氣充滿了自信。“你有什麼事?”朗讀被打斷,超副市長眉頭一挑,慍怒看向走來的郝仁杰,冷漠道。
“我要說的就是超副市長你兒子的 ,死因。”
看到超副市長的慍怒,郝仁杰生怕超副市長對自己反感,就不再繞彎子,開門見山,說道。“什麼,你說什麼?”超副市長聽後,勃然一怒,死死盯着郝仁杰,高喝道。
“你說什麼,你說我兒子死了。”
恍惚間,超副市長勃然大怒,同時,暗道:如果,自己趁機炒作自己,讓難民知道我的清廉和公正,會不會讓市長改變主意,安排我回辦公室,如此的話,那就太好了。
至於兒子的死亡,超德明早有預料,畢竟,虎父無犬子,對於兒子超亮的秉性,超德明多少有些瞭解,同時,清楚,以兒子的性格,很難活在末世之中,死了就死了罷。同時,暗道:如果兒子之死能成全我,那該多好啊。
“是他,就是他殺的。”
看到超副市長勃然大怒,郝仁杰暗中竊喜,隨後,橫出右手,指向一旁站的葉白,憤然說道。
沙……
頃刻,周圍人羣皆把目光放到站的筆直的身影上,皆露出疑惑,看戲,憐憫,的神情。“什麼?”超副市長遠沒想到殺害自己兒子的兇手就站在這裡,隨後,股股怒意勃然起發。
屆時,超副市長想到,自己不能以公濟私,不然,自己那一身公正,清廉的名聲,就毀之一旦了。
“你這個殺人犯,以爲末世,法律法規就完全喪失了嗎,公然殺人,這是死罪,今天,我,超德明要弘揚法律,法規,懲戒你這個殺人犯。”
“衆位民衆啊,即使末世,我們也不能亂,不能忘記國家和法律,我們要正視自己,團結一致,互相包容,然後戰勝喪屍,贏得和平,你們說,好不好。”
一襲語話從超副市長口中流利吐出,有感情的朗讀使周圍難民感同身受,同時,也激發了難民們活下去的希望。
“好,副市長說的好,我們要守法,不能自亂陣腳。”
“對,如果沒有了法律,沒有了秩序,我們怎麼團結一致,更不用說戰勝喪屍了,所以,我支持副市長。”
“我也支持副市長,殺了這個少年。”
下面,聽到超副市長那有感情的朗讀,產生了共鳴,隨後,從衆場面宛如順水推舟,寫遍全場。
“我們法律,要講究程序,單憑一個人的說詞,不能判斷就是此人殺了我兒子,所以,我要問一問這少年,到底是不是他殺了我兒子。”
作爲一位權術者,超副市長看到難民的響應,並沒有感覺洋洋自得,而是,顯露淡笑後,大義凜凜說道着,語氣抹上爲大義獻身的感情,讓難民聽後,紛紛拍手稱好。
“副市長,我知道你清廉,但,你問這少年,他怎麼可能承認自己殺人。”
“就是,副市長,人證俱在,趕緊殺了他吧。”
“是啊,這種殺人犯,死一百回都不覺得可惜。”
難民心思純樸,哪裡曉得超德明的層層作態,聽超德明如此說來,皆認爲超副市長是一名廉政清官,即使兒子死於別人之手,也沒有濫用權力對付兇手,這,多難得啊。
同時,難民們紛紛幫襯超副市長,說好話,同時,用一種厭惡的目光看向筆直的葉白。
“不管如何,首先,感謝大家的理解,但,程序,必須要走的,因爲,守法,必須從我們領導做起,你,是不是殺了我兒子,超亮。”
一抹掩藏目的的微笑顯露,超德明對難民鞠了一躬,隨後,盯着葉白,嚴肅問道。此時此刻,超德明心裡滿是辦公室,高官,相比這些,兒子的死活,好似舉足輕重,可有可無。
“是!”
葉白靜心聽着這些人的流言蜚語,雖然,都是事實,都是作態,但,那又如何,實力在手,即使整個基地都攔不住自己,如此一想,自己有什麼好怕的呢,說就說吧。
“好好,既然如此,我會請示上面,對這個殺人犯進行槍決。”
葉白那輕描淡寫的話剛落,看得超德明雙手顫抖,怒極反笑,道。
“殺了他,太猖狂了,殺人還有理了。”
“就是,殺了他,真不明白,部隊怎麼放這種人進來。”
“太可惡了,殺了他。”
聽到葉白的回答,難民們勃然大怒,紛紛指責葉白的不是,一致要求殺死葉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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