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森少將的這一番話一吼出來,頓時引起了一片騷動。
隨後,還不等這場騷動擴大,席森少將就已經再次開口了……
“海上艦隊已經撤退了!我們陸軍第十八軍團,現在已經被困死在了這座港口,對於這一點,你們現在應該非常清楚纔對!我要求和你們的指揮官進行對話!”
席森少將的這一番話,明顯並不是在跟自己麾下的士兵們說,而是在和萬界文明一方說。
但這顯然並不妨礙他麾下的士兵們陷入更深一層的混亂。
“不是吧?海上艦隊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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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纔開始,海上就根本看不到我們的艦船,空中部隊好像也已經全部撤走了。”
“這、這是真的?”
“開什麼玩笑?那幫混蛋把我們丟在這裡了?!”
“見鬼,老子要宰了那幫傢伙!!”
那一刻,被自己人遺棄的憤怒,完全霸佔了那些士兵的心頭,瞬間就壓過了席森少將之前宣佈投降,而對他們造成的衝擊。
在這期間,身爲這片戰場,最高指揮官的多米尼克·阿道夫,亦是在經過短暫的琢磨之後,對席森少將的對話請求進行了迴應。
“我是這面邊境部隊的最高指揮官,多米尼克·阿道夫,你的對話請求,我方已經收到,請繼續。”
此時此刻,多米尼克·阿道夫本人其實還在後方的指揮基地內。
不過,依照萬界文明如今的科技力,想要完成一場隔空對話,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難度。
這場戰爭打到這個地步,撒克遜一方剩餘的陸軍戰力,其實還有不少,對方如果拼死抵抗,縱使他能等到海上艦隊和空中部隊支援回來,展開多面夾擊,恐怕也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對方若是願意投降,那倒也不是不行。
但在這同時,多米尼克·阿道夫心中也清楚,對方不可能那麼簡單就投降了,必然是有要求的。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在多米尼克·阿道夫出聲迴應之後,平復了一下情緒的席森少將,很快就再次開口……
“接下來,我將提出幾個要求,希望貴方能夠答應。”
“請說。”
“第一個要求,在投降後,貴方得確保我方每一個士兵的人身安全,併爲我們提供最基本的生活物資,不得以任何形式對我們進行迫害。”
“沒問題,但前提是你們的士兵,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否則這條協議作廢。”
聽到這話的席森少將點了點頭,然後直接說出了自己第二和第三個要求。
“第二個要求,我們十八軍團的士兵之中,有不少士兵,都有家庭,爲了確保我們家人的安全,我們投降的事情,希望貴方進行保密,同時我們不會參加接下來的戰鬥。”
“第三個要求,到了戰後,若貴方成爲勝利國,我希望貴方能夠協助我們第十八軍團的士兵,與各自的家人團聚。”
爲了確保士兵家屬的安全,席森少將的兩個要求,倒也算的上是合情合理,同時,對於萬界文明來說,應該也不算太難的事情。
如果他們真成了勝利國,那在戰後,尋回家屬這種事情,只需藉助廣播、報紙、電視甚至網絡進行大範圍的宣傳就行了。
在這個時代,對方的家屬,只要不是與世隔絕,就肯定能夠看到。
當然,圍繞着這兩個要求,裡面其實還有很多事情得提前說好。
在這件事上,多米尼克·阿道夫也是表現出了十足的耐心。
他的這一態度,倒是讓席森少將安心不少。
畢竟,他也不能完全排除,對方會先假意接受他們投降,然後直接朝着他們下死手的可能性。
而多米尼克·阿道夫現在的表現,無疑是更能讓人感到安心。
在經過詳細的隔空對話之後,雙方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同時這一場隔空對話,完全是當着現場雙方,每一名士兵進行的。
由於遭到己方軍隊的放棄,撒克遜一方,第十八軍團的士兵們,在經過短暫的情緒失控之後,一整個心態無疑是已經發生了變化。
然後伴隨着談判的進行,逐漸平靜下來。
這使得雙方的談判,進行的十分順利。
在徹底談妥之後,依照多米尼克·阿道夫的意思,以席森少將爲首的所有撒克遜士兵,全部離開載具,然後依次走向樹人大軍所在的陣地。
在樹人大軍陣地的外圍,他們安排了一批蜥蜴人和蛇人,由他們收走每一個撒克遜士兵身上所有的武器,然後對他們進行統一的安置。
這意外的是一個大工程,廢了他們不少勁。
在這期間,海上的艦隊,都已經打完撤回來了。
同時也是確認了撒克遜艦隊的徹底敗亡。
席森少將身爲撒克遜陸軍第十八軍團的最高指揮官,他無疑是有資格混個單間的。
距離他們投降,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週。
在這一週的時間裡,席森少將也算是經歷了一番心路歷程。
一整個情緒,從原先的略微忐忑不安,到現在的基本平復,變化也是比較大。
通過這一週的時間,他幾乎可以確定,對方是真的接受了他們的投降。
畢竟要動手的話,早就可以動手了,沒必要等到現在。
而他這一週的生活,除了只能待在十平米的小房間裡之外,其他一切都好。
房間很乾淨,並不髒,一日三餐都有人按時送過來,餐點並不豪華,但席森少將能夠吃出來,那並不是什麼速食產品,而是正兒八經燒出來的熱飯熱菜,對於這一點,他很滿意。
而就在他枕着自己的雙臂,翹着二郎腿躺在牀上,琢磨着這種狀態,還要持續多久的時候。
那緊閉的單間房門,就這麼被人打開。
門外,一名穿着軍裝的士兵,並沒有走進來,而是就這麼站在門外,衝着席森少將喊道……
“將軍要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終於來了嗎?”
席森少將嘴裡嘀咕了一句,然後直接挺身從牀上坐了起來。
從他正式投降的那一晚起,他就開始琢磨了。
琢磨着對面的總指揮官,會在什麼時候和他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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