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啊！浮空城？”小雨驚訝道，她似乎明白了。
界域中也有浮空城，那是她們飛翼族最古老的聖地之城，沒想到人類也有浮空城。
“哦，明白了，你們是在那場異變中倖存的人類，對嗎？”小雨眨了眨眼道，“你們是想在這個世界，努力活下去？”
“不，我們的理想，可不單單是爲了活下去，我們是要建立一個勢力，徹底由主人掌控的勢力，統御一切勢力的勢力，我們稱之爲華夏。”
喬伊娜遞給小雨一件嶄新的戰鬥服，平靜地說，“而且，我們中不光有人類，還有其他種族呢。”
“啊！？”小雨聞言，一下子愣住了，“你們要建立一個勢力？不光是人類種族，還有其他種族？”
喬伊娜的一席話讓她如遭雷擊，頓時懵了。
這怎麼可能？
簡直不可思議！
人類無比弱小，這是她在界域裡就聽說過的傳聞。
界域裡的種族無數，而且都相互爲敵爭戰不休，無數個世紀以來，爆發過數不清的戰爭，就連最強大的種族，也不敢說能完全統御那裡。
這些世俗界的人類是瘋了嗎？他們怎麼敢這麼說？
小雨呆立在那裡，手裡捏着戰鬥服也忘記換上，她看了看喬伊娜，又看了看諸葛雲。
剛纔她聽喬伊娜管這個黑髮的年輕人類叫主人，難道這裡屬於他，這就是他想要的目的？
諸葛雲伸出一根手指，朝小雨晃了晃，緩緩道，“對那些異界生物來說，這只是一場遊戲，遊戲有輸家有贏家，一方失去的必是一方佔有的，所以應該稱之爲……”
“零和博弈。”喬伊娜低聲道。
“嗯，沒錯，就是零和博弈，遊戲者有輸有贏，一方所贏的正是另一方所輸的，遊戲的總成績永遠爲零。” 諸葛雲冷冷道。“沒人能永遠贏得勝利，也沒人能永遠佔有勝利資源。”
“可是，你忘了，這只是世俗界，除了這裡還有……”小雨有些惶然道。
“當然，界域。那地方並不是一個完美的避難所，不止如此，它依然在消耗封閉世界的資源，也就是這顆星球的資源。”諸葛雲轉過身去，不再看她，擡頭盯着天花板道，“你們飛翼族和其他種族一樣，也無法逃離這個世界，而我，要把這種混亂的時間進程撥亂反正。”
樂正璇雨懵懂地站在原地，雖然每個字她都聽得很清楚，但卻完全無法理解，諸葛雲究竟在講些什麼。
她有種感覺，面前這個年輕人講的話，似乎很深奧，但一定很有道理。
其實，諸葛雲的意思很簡單。
對於那些異界生物來說，世界正是一個巨大的零和遊戲場，也是一個封閉的系統。
冥冥中，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主宰着這個系統，有一雙眼睛在看着一切……
不，不止一雙眼睛，而是像滿天繁星一樣多的眼睛，忽明忽暗，根本數不過來。
戰爭——
戰爭毀滅了一個世界，同時，也創造了一個新世界。
個別地區和個別勢力實力的增加，必然意味着對其他人、其他勢力的掠奪，這是一個邪惡進化論式的弱肉強食的世界。
如此真實，如此殘酷。
當然，創建遊戲規則的前提是，這個世界必須建立在一個封閉系統內，只有這樣規則才能成立。
而諸葛雲，就是想要打破這個規則，逆天改命！
諸葛雲見識過無數文明的衰落，冰寒陰冷的世紀降臨，強大的文明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完成世俗界的大一統只是第一步。
他已經幾乎快做到了。
不論是世俗界還是界域，他要這顆星球徹底臣服在他的腳下，完成整個世界的大一統。
也許是他太過貪心，也許是命運使然。
所以，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完全不受約束，完全由自己掌控的力量。
“我會去界域的，順便也帶你回去。”諸葛雲輕描淡寫的說道。
“啊！真的麼？”小雨的神情一凜，頓時有些激動，“太好了，咱們幾時動身？”
“主、主人——” 喬伊娜心中一凜，不自覺地喊出聲來。
難道主人看上這個漂亮的少女了，竟答應要帶她回去！
其實，雖然喬伊娜嘴裡叫他主人，但在心裡，一直把諸葛雲當做自己的男人一樣。
她很清楚，這個神秘的主人就像天神一樣，絕不是她所能攀得起的。
但她自己也說不清這種感覺，朦朧而無法啓齒，一直以來，都只能默默埋藏在心裡。
諸葛雲的目光，在小雨和喬伊娜的臉上掃過，搖了搖頭，“現在不行，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諸葛雲說得沒錯，他要把這裡的一切都安頓好後，才能放心離開。
“哦——這樣啊，你說的是真的？沒騙我吧？”
“呵，我有必要騙你嗎？”
很快，小雨就穿好了戰鬥服，紅白兩色很是醒目，像是雪地上躍動的紅色精靈，玲瓏的身材曲線頓時讓人眼前一亮。
“對了！”小雨的眼神中，忽然流露出費解的神情，望着喬伊娜道，“你身上……爲什麼會有飛翼族的翅膀？”
白王曾說過，喬伊娜的身上有飛翼族基因。
對這件事她很在意，也曾詢問過諸葛雲。
得到的答案並不讓她意外，彷彿在夢中早已想明白一般。因爲她本來就是個基因改造體，只不過，她身上用的是飛翼族的基因。
前文明時代的發現，影響了這個世界幾百年，直到如今這個時代。
但秘密終究是包藏不住的，早晚有一天會大白於天下。
而現在，經過諸葛雲的調製改造，喬伊娜混種實驗體的身份早已非比尋常，她進化了。
能力遠遠高於一般飛翼族。
“這沒什麼可奇怪的。”喬伊娜早已坦然接受了自己是混種實驗體的結論，爽利一笑道，“人類的祖先肯定在我身上種下了一顆種子，這顆種子如今發芽了，就是這樣。”
小雨對這種回答頓時愕然了。
種子？發芽？
“好了，你就當我是個飛翼族吧，一個從未去過界域的飛翼族。”喬伊娜紅髮飄舞，以一個優雅的姿勢，瞬間轉過身去。
喬伊娜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並不代表她心裡不會想。
她到底算什麼東西呢？
人類？飛翼族？兩者兼而有之？
心中這個疙瘩，她一直沒有解開。
也許有一天，她會重新變回人類，但她心裡很清楚，這一天也許永遠不會到來，永遠只存在於夢中。
諸葛雲手掌一翻，掌中懸浮着一個小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