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樂心怪封寒在大學問家面前亂說話，“這不就是個球嗎，不叫薰球叫什麼~”
然而程思歸卻擺擺手，“這種小玩意是唐朝發現的文物，雍州博物館就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具體叫什麼我們也不知道，只是從它的用途和形狀取了一個袖珍薰球的代稱，封老師，你怎麼叫它香囊呢？”
如果是現在說起香囊，肯定是裝有香料的布袋製品，但古今關於一些事物的稱呼本就有差距，好像現在的包子古代叫饅頭，現在的麪條在古代叫湯餅一樣。
封寒惶恐道，“怎麼突然叫我封老師，折煞我了。”
“怎麼會，以你詩詞上的成就，稱一聲老師不爲過。”程思歸謙遜道。
封寒淺淺一笑，不在就這個問題客套，“因爲我隱約記得小時候見過這個東西的圖片，有人說就是叫香囊的。”
封寒清楚記得，《國家寶藏》中陝西曆史博物館的三件國寶就有這個東西，全稱是“葡萄花鳥紋銀香囊”。
不過在相當長的時間裡，歷史學家們都不知道這個東西的歷史稱呼是什麼，直到1987年法門寺地宮遺址出土後，也有兩枚類似物件，並在物帳上點明此物就叫“香囊”，纔算是把這東西的名字確定了。
顯然大夏還沒有就法門寺遺址就行挖掘，自然不清楚這裡面的秘密。
封寒雖然知道，也不能說的太透，當程思歸追問從哪裡看到的，封寒做記憶檢索狀。
“我小時候生活在長安，好像是不大的時候跟奶奶去寶雞的法門寺看到的，具體是從經書還是從連環畫上看到的，就記不清了。”
能幫他們的就只有這些了，如果他們能根據自己的線索開啓法門寺地宮，自然能解開“葡萄花鳥紋銀香囊”的名稱之謎，還能收穫佛指骨舍利、銅浮屠、八重寶函、銀花雙輪十二環錫杖等佛教至高寶物。
據統計法門寺珍寶館擁有出土於法門寺地宮的兩千多件大唐國寶重器，爲世界寺廟之最。
很好很強大。
程思歸記住了“法門寺”的名字，這個千年古剎他也聽過，因安置有佛祖釋迦牟尼的舍利而成爲全國仰望的佛教聖地。
此節揭過，沒確定之前，這東西依然叫薰球，封寒拿起那本藤山拍賣行的珍寶手冊，隨意翻看了起來。
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這枚香囊，算是非常珍貴的一件珍品，放在第一位也算是爲了搏一個好彩頭，這東西不僅歷史悠久，而且蘊含有非常高明的工藝技術，再按上一個唐太宗寵妃使用過的背景，沒有上千萬美刀根本拿不下來。
不過國內也有幾枚相同的，不算獨一無二，也不是程思歸的目標物。
接下來的幾件物品顯然都沒有這枚香囊珍貴，不限於華夏古董，甚至都不限於古董，就連一些明星用過的二手包都上了拍賣場，五花八門，啥東西都有。
不過最後一個物件讓封寒不禁渾身一震，那也是程思歸此行除了結婚之外的另一個任務。
封寒指着最後的那張照片問徐沫，“徐姐，這古董，保真嗎？”
徐沫搖搖頭，“我們藤山拍賣行在拍賣之前肯定要對物件進行鑑定檢驗，包括C14檢測，儘可能確定拍賣物品的真僞，這樣纔好定價，但這件拍賣品因爲太珍貴，主人在今晚纔會帶過來，根本來不及做科學檢測，只能通過拍賣行的幾名專家給出判斷，所以這件物品現在都沒有起拍價。”
封寒道，“如果是真的，這可以算得上國寶了吧！”
“啊？什麼東西啊？”鹿幼溪和曾樂心全都湊過來看。
只見圖片上是一隻奔馬造型的銅器，此馬腳下踩着一隻鳥類，俊才神馳，精美絕倫！
“這是馬踏飛燕吧！”曾樂心道。
鹿幼溪不禁問，“什麼是馬踏飛燕啊？”
曾樂心畢竟是歷史專業畢業的，跟她講到，“我記得這好像是後宣時期一個梁州地方官在一個東漢墓中挖出來的這麼一件銅器，後來獻給了皇上，因爲造型奇特精美，皇帝非常喜歡，不過後來被偷了，皇帝大爲震怒，下令處死了很多宮裡的太監宮女，因爲這是一個有名的明君做的壞事，所以歷史課本上還專門講了這件銅器，等你們上了大學應該就知道了。”
“那件銅器就是這個東西，叫做馬踏飛燕，也叫馬超龍雀、銅奔馬、馬襲烏鴉、凌雲奔馬等，總之名字特別多，那次**後就不知去向了，如果是真的，憑藉它的造型、工藝、年代，還有歷史價值，說是國寶一點都不爲過。”
說着，曾樂心對徐沫道，“沫沫，這種國之重器，怎麼可以在國外拍賣呢！”
徐沫一本正經道，“可是樂心，我就是外國人啊，我是後宣遺民的後代，這件寶貝對於我們這些海外漢人同樣意義非凡，想要拿下它的米國鉅富也非常多，甚至還專門飛來了拉城參加今晚的拍賣會。”
“而且，就算我們不拍賣，這東西拿到任何一個拍賣行都會難逃拍賣的命運，大夏國是沒有權利阻止的，其實老程這次跟我在拉城完婚，一個重要原因，也是他需要鑑定此物的真假，然後協助大夏國家博物館把真跡帶回去。”最後徐沫把老公的隱藏任務說了出來，叫閨蜜放心。
封寒一直沒說話，想的則是馬踏飛燕在那個時空的命運。
它是1969年，在甘肅武威市，由東漢時期鎮守張掖的軍事長官張江及其妻合葬墓中出土的。
到1983年10月，馬踏飛燕被國家旅遊局確定爲國家旅遊標誌，封寒他們小時候學的語文課本都有講到這個東東，雖然之後改名爲“馬超飛燕”，但大多數人還是習慣“馬踏飛燕”這個名字。
在1986年，馬超飛燕被定爲國寶級文物，也就是一級甲等文物，其中一級甲等中又有64件是國家明令禁止出國展出的，就包括這件馬超飛燕，與之齊名的還有曾侯乙編鐘、大克鼎、良渚玉琮王、馬王堆一號墓T型帛畫等。
而且很巧，封寒在去甘肅旅遊的時候，還在甘肅省博物館中見過這件一線國寶。
或許他比程思歸更容易分辨出此物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