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終於到站不住的地步,每天都只能躺着,偶爾可以起身一下和自己的重孫玩耍一番,黎年瑞小時候雖然立志要當個俠客,可是做起生意來卻也頭頭是道,一間小小的書店還不夠還在城裡開了間私塾,別看他人長的高高壯壯說起話文鄒鄒的。
日復一日許輝仍然每天早上起來打鐵,不過數量卻是比以前少了很多,休息的時候便會一路閒溜去到書店,有時還會和黎老下上幾盤棋,隨意的調侃着芝麻綠豆的小事,在和黎年回這小傢伙咿咿呀呀的鬧上一會。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轉眼又是三年,黎老終於堅持不住了帶着一絲欣慰的笑容閉上了眼睛,又是一個冬天一個老人就這麼走了....許輝也參加了出殯,黎年瑞沒有哭因爲他知道黎老最後是帶着笑容走的,那麼自己也不應該太悲傷。
許輝跟在出殯的隊伍裡默默注視着棺材,黎老和自己說過,當年他也去打過仗,四處遊離過,最後發現用刀劍無法結束戰爭所以才決定開一家書店....所以許輝說的道理他明白,黎老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時曾囑託過許輝希望他照顧黎年瑞一家....許輝答應下來了... “年瑞節哀!”許輝輕聲道!
“許叔我沒事..”
許輝拍了拍黎年瑞的肩膀....退到了一旁。
雖然黎年瑞嘴上那麼說,但是微微顫抖的雙手顯示着他心中的悲傷.... 忽然稚嫩童聲在旁響起“娘!祖爺爺就睡在那個木櫃子裡嗎?”
“是啊~你祖爺爺累了想好好睡一覺....”黎年瑞的媳婦紅着眼睛說道。
出殯之後許輝說要去山裡看看礦料便離開了店裡,就在黎老入土黎年回稚嫩的聲音響起時,許輝彷彿抓到了些什麼。
走在林間的小道上,放開許久未用的靈識,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周圍的小草鑽地而出,蟲蛹的蛻變...一切切的新生,其中那磅礴的生機就在那瞬間暴發開來,生的希望那是一種無可抗力的規則....原來生死之道成爲大道的原因就是這個....規則....那麼死呢!靈識一轉不再看新生而轉向了那些毫無生機的地方,如同黎老離去時一
樣...沒有生機那便是死嗎?許輝靜靜站在林間許久...許久.... 傍晚時分許輝揹着一個裝滿各種礦料的竹簍回到了城裡,遠遠就看到黎年瑞在城門口等自己。
“許叔你回來了啊!來我來幫你拿!”說着接下許輝背後的竹簍。
“你怎麼來了?你許叔還沒到走不動路的地步呢!”許輝笑罵着。
黎年瑞憨笑了陣“許叔看你說的,我這不是怕你累着嗎!從城到山裡路也不近還要揹着這麼沉的東西....走咱們回去吧!今晚去我那吃晚飯吧!年回那孩子吵着要見你呢!”話音裡透着一絲傷感。
“好!好久沒上你家吃飯去了....”黎老走了以後許輝儼然成了黎年瑞的長輩。
守孝七天後黎年瑞才重新開始做生意,人總是會死的但日子總還要過,整個一家店全靠他一個人忙裡忙外.... 許輝背靠在搖椅中,黎老的死帶給自己的是死之道圓滿....由死見生...如今離生之道圓滿只缺一個契機,可是這契機又在何處... “老闆?老闆在嗎?”外面傳來一陣吆喝聲 “要什麼就自己拿吧每把兵器每把十兩黃金,家用的鐵器一兩銀子....”許輝不疾不徐道 “什麼啊!兵器要十兩黃金?你是在搶嗎?”
見許輝沒說話那人有些氣惱的掃視了一番店鋪,拿出一錠金子放到桌上,“就讓我看看這十兩金子能買到什麼樣的東西!”
早在年前許輝就已經不在打造東西了,他將店裡所有的兵器價格增加到了十兩黃金買不買隨意。
這些年每年都會有來自將軍府的人給自己送來各種珍奇之物,從吃的到用的無一不全,當年那個將軍如今也應該早已是遲暮之年,即便是有自己送的蘊含些許靈力的小劍也難以阻擋死之道的來臨。
這次卻是多了一個穿着錦衣袖袍的年輕人恭敬的站在許輝面前,而後面陸續有人將一個個紅木箱子搬進店鋪後院。
“你父親有心了....”許輝道 年輕人拱手一拜“晚輩宗厲,家父讓小兒謝過前輩...多謝前輩當年的贈物之情...”
許輝笑了笑“只是一個玩物而已.
...”
“前輩家父有一請求不知可否應準?”年輕人斟酌了一番說道。
“你說....”
“家父想在壽宴上在與對飲一番..”
許輝眉頭微微皺起,當初是自己一時留下機緣如今便讓自己結束這機緣吧!
“好!”
年輕人一喜再次一拜...在年輕人的腰際閃過一抹許輝熟悉的的影子。
“等等!你腰間的....”許輝喚住年輕人問道。
宗厲拿起腰間的小劍“這是前輩贈與家父的,家父已知其中用意,但他卻說已經用不到了所以才了小兒...”
這...難道就是生嗎?
死無可阻擋...那麼生的意願也是無可阻擋的...生死之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驀然間許輝明悟生死之道....一種冥冥天意從頭頂降臨,尋常人感覺不到但是修士卻異常熟悉,這是天要阻止修士繼續參悟而形成的一種阻礙.... 宗厲走後許輝立刻回到了臥室閉關。
“這點屏障還不足以明悟生死之道....給破破破!!!”生死道降臨!憑空中黑白二氣頹然而生朝自己涌來,進入身體後在丹田凝成兩顆結晶相互環繞。
“現在自己可以算是個完整的化靈脩士....但對我自己卻還是不夠,已見生死卻還未知輪迴...”微微輕嘆一聲。
許輝的白髮更多了,身形雖然挺拔卻不見了當年的英氣任何東西都逃不過時間的磨滅,黎年瑞已經成了一個健壯的漢子,黎年回也已經十歲了,小傢伙似乎是受了其父的薰陶也很喜歡看書,還喜歡聽故事經常跑去許輝的店裡纏着許輝給他將故事,也許他已經記不清他真正的祖爺爺是誰了... “又到冬天了....”微微佝僂着身形。
“許叔你怎麼又出來了?”黎年瑞手裡拎着幾塊臘肉和一些果酒來到許輝店外。
“年瑞啊!你來了啊!喲!你倒是知道我沒酒了啊!”許輝笑說道。
“許叔少喝點吧!身體要緊這次只給你帶了一罈....這天怪冷的...許叔進去吧!”黎年瑞催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