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亙古!王旭三人立馬對眼前那個普通大媽的修爲有着直觀的認識。而在知道着女子的真實修爲後,三人的臉色越發怪異。
怪癖!毫不猶豫地,王旭幾人的心中對女子下了這般定義。一個有着半步不朽修爲的恐怖強者,卻是僞裝成一個聖者眼中不過是螻蟻般卑微的九重聖尊。
這舉止,僅有怪癖二字以概之!
事出反常必有妖。
面對着突兀出現在眼前的一幕,王旭、吳聖儀、虛玄子三尊爲首的強者,內心無形中充滿着戒備。宗門,任何一個宗門,似乎也從未聽說過有着這般接待新進弟子的方式。
古道、西風、瘦馬、小橋、流水、人家。
好吧,王旭諸人看着眼前的一這一幕幕擺明有着人爲裝飾的所謂山村景象,內心一陣陣的無語。他們很想將那個在背後佈置這一切的傢伙,拉出來好好的訓一頓。
朋友,哪怕是要做假,也是否認真一些,尊重一個做假精神。
古道,是的,那一條僅僅只有着三尺多寬的小陘,確實稱得上是一條地地道道的古道,如果。王旭想說,如果背後的那個傢伙,不是那般偷懶,能夠多用些心,將殘留在上面的一縷史詩文明氣息抹去的話。
文明氣息,哪怕僅僅是史詩級的文明,但,那樣的一股氣息,都足以成爲武修五境的小傢伙的武修聖地了。
西風,好吧,從那一根插在農家院子外的小布帆,確實可以看到微風輕蕩。
但是,王旭那幼小的心靈大受刺激,朋友,哪怕是一個凡夫俗子都明白,在距離那隨風而飄的小布帆不到三米的地方,一柱農家炊煙可是以筆直之狀升空啊!
更爲過分的是,吹動小布帆的那道微風,有着一股明目張膽環繞的道則。少年人很想說一句,朋友,你是覺得誰是傻子呢。
瘦馬。不得不承認,王旭感到他的一生中,見到的最爲能作的,也不外如是。是的,那確實是一匹瘦馬。瘦弱的有如微風可吹。
然,你可以想象嗎,你敢相信嗎。這個世上,竟然還存在着一匹根本不懼於史詩聖者、甚至是亙古聖者威壓的農家瘦馬。
不,少年人很是無語地發現一個事實,那匹瘦馬,何止是不懼於他們的聖者威壓。從那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中,赫然充斥着不屑。
是的,就是不屑。是對他們這一衆來自羅天小千世界的天之驕子的濃濃的不屑。少年人很是無語,他,一尊屹立小千世界億萬萬修者傳說之境的無雙帝者,卻讓一隻牲畜給鄙視了。
看着不遠處那位大媽似笑非笑的眼神,僅僅是一個剎那,少年人彷彿是明悟了什麼,轉眼是一幅的釋然之色。
既來之,則安之。
少年人相信不論眼前一切所謂何意,至少,相信以一元劍宗這樣一方黃級聖宗之尊,終歸不會這般費盡心機、毫無意義地戲耍於他們。
“是不是覺得這一切很傻,很無聊。”毫無預兆地,剛剛還半躺着的大媽出現在少年人一米之處,她的臉都幾乎觸到了少年人面額。
“是的。”幾乎是一種下意識地迴應,少年人很是直接地道出了心中的真實想法。
“噗!”“噗!”
數位天驕聽着少年人如此直接而實誠的迴應,忍俊不禁地爆笑。
儘管,儘管他們也知道眼下的情形,似乎有些詭異,有些不應景。
“果真很無聊嗎。老孃可是花不少心思才佈置好這一切的,自信是做到萬無一失的呀。少年人,你果真覺得老孃的心血地很傻很天真嗎。”
大媽,這位能夠突兀地出現在王旭一米開外而不讓王旭有着事先察覺的普通大媽,此時此刻儘管還是一幅和藹可親的模樣,但是,諸人都清楚地品味出她那苦苦壓抑着的怒火。
磨牙!以在場諸天驕的修爲,可謂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磨牙的聲音。
忌憚!
毫無疑義的,剛剛大媽突兀地出現在少年人眼前的那一手,真切地將諸天驕震住了。哪怕是不可一世之虛玄子,他也不得不承認着少年人修爲在諸天驕中的至尊地位。
不服,那可不代表少年人的修爲不存在。
這一點,虛玄子可是心如明鏡。強如他,對上少年人,他的修爲也還是不夠看的。那也就是說,這位看似普普通通的大媽,同樣能夠在他毫無能力反抗之下,輕易抹去他的小命。
危險。傲氣如虛玄子,終也是承認,在他進入混沌天獄第九天獄,斬聖果,獲聖位以來,遇到了第二位讓他有着性命不由己的本能錯覺。
識時務者爲俊傑。
大媽,這位強大得一塌糊塗的強勢大媽的無形壓迫之下,虛玄子都本能地退卻了。傲氣,那是什麼東西,能當飯吃嗎。
“嘿嘿!這個,嘿嘿!”少年人,終歸是不習慣更是似乎向來不曾低三下四地奉承於誰。是以,在這個關鍵時刻,少年人,徹底掉鏈子了。
普通大媽看着這位一方小千世界巔峰傳奇,看着他那尷尬之下的摸頭舉動,她的內心深處那一方柔軟的地方,卻是驀然間微微一個觸動。
觸動。不,大媽此一時刻,赫然是有着一種久違的莫名其妙的感動。少年人,據她對眼前這近百天驕的瞭解,大媽自是知道着少年人的底細。
清楚,是以大媽更是對這個有着驚世駭俗的武修天賦、驚世駭俗的修爲境界的少年人,卻還能保持着這麼一份赤子之心而感動。
大媽的一生,見識過的所謂天才、天驕,不知凡幾。大多數的所謂天驕,其中比之於少年人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更是大有人在。
然,大媽更是清楚地記得,那一撥雙一撥的天驕,現如今,又有幾人能夠真正站在巔峰之上,保持着他們在小千世界時所擁有着的無雙榮光。
傲氣,失衡。
武者之心不堅,赤子之心不在!
“好了,老孃今個兒心情不錯,你的冒犯之罪就暫且記下了。”內心有着一抹難以言表的久違感動,但,臉上神色不動的大媽,淡淡說到。
“小傢伙們,老孃就是一元劍宗派過來接你們過去的接引人。”大媽話語平平,卻自有一股無形威嚴浩蕩其中,令人不敢輕視。
“不過,鑑於你等剛剛進入大千世界,對這一世界的世界本源還尚未適應,宗門劃出這麼一個小山村,讓你們做爲休整之用。”
“記住,一個月,你們只有着一個月的時間來適應這一切。至少,一個月後,你們的識海本源必須與大千世界的世界本源達到一成的磨合度。”
大媽說到這裡,她那略帶幾分狡黠的目光微微一閃,而後以罕見的鄭重語氣強調着。
“否則,輕則是僅僅只能成爲宗門雜役,一切從頭開始,重則是從哪來回哪去。小傢伙們,最後祝諸位好運。我們,就一個月後見。”
話語言罷,大媽的身體就那麼是緩緩消失,在諸天驕的神識的重重感應之下消逝。
一切機緣從山中來,到山中去。”
片刻過後,在確定着大媽應該是真正離去時,諸天驕終於是緩緩地鬆了一口氣。那位恐怖大媽,委實過於恐怖。看似平平淡淡,實則那平靜之下是驚濤駭浪、是沖天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