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我說完,麗姐的手已經捂住了我的嘴巴。
收回手後,麗姐道:“不許開這種恐怖的玩笑。”
“我只是想讓你明白緣由。”
“其實我也知道的,”麗姐道,“人總是有憤怒的時候,所以總是想着以暴制暴。而很多時候,法律只是冷冰冰的武器,甚至都達不到懲罰的效果。就好比有些未成年在明知觸犯法律的前提下,他們還是會去觸犯法律。因爲有未成年保護法的存在,所以他們會覺得就算自己觸犯了法律,那也會從輕處罰。就好比未成年殺了人,也同樣是從輕處罰。”
“所以在法律無法公平公正的前提下,那我們就自己當審判官。”
“嗯。”
“對於昨晚的事,真抱歉。”
“已經過去了。”
“你準備和我複合了?”
“我們有分手過?”
被麗姐這麼一反問,我不免哈哈大笑起來。
我這麼一笑,坐在後面的小朵便哼道:“得意忘形,得意忘形,強烈建議嫂子回去之後私刑伺候!”
“對!”同樣哼出聲的麗姐道,“一定要私刑伺候!要不然以後他喝多了酒肯定還會到處亂表白的!”
“曼麗,我想到了一個場面。”
“什麼場面?”
“我在你家喝酒,喝醉了向丈母孃表白。”
“你要是敢那麼做!我就咬斷你那個!”
“是你自己來咬,還是派小朵來咬?”
“小朵有咬過?”
“嗯,在開車的時候,”我道,“夫妻之間就
應該完全坦誠,所以我是不會騙你的。所以我覺得要是老婆你下不了嘴,你可以叫小朵代勞。”
“這種事我都沒有做過!你居然就讓小朵先做了!”
“額,要不現在你來?”
“不要,”別過頭後,麗姐道,“舒服的是你,難受的是我,我纔不幹呢。”
看到麗姐這傲嬌的一面後,我又哈哈笑出了聲。
其實說實話,因爲麗姐老媽年紀太大,頭髮都白了不少,所以哪怕喝多了,我也不可能向她老媽表白的。但要是對象是小朵媽媽藍淑娜,那我不僅會表白,而且會直接採取強硬手段。所以我就在想着要是某天我當着小朵的面強行跟藍淑娜那個的話,小朵會是什麼反應。
回頭看了眼正在玩手機的小朵,我便清了下嗓子。
半小時後,我和沈悅蘭依次將車停在了我家前面的空地上。
儘管門上地上的糞便已經被我媽給洗去,但我還是聞到了臭氣。加上春聯被撕,門神被撕,木製大門上面還有不少利器砍過的痕跡,所以我比之前聽到我媽電話時還來得生氣。我媽還和我說,說不要和小人一般見識。還說只要選擇了忍隱,村支書應該就不會再來滋事了。我原以爲我媽不知道是村支書乾的,沒想到我媽也知道。今天是大年初二,村支書卻叫人來潑糞便,這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就封建迷信而言,這就會讓我家在這新的一年裡都倒黴運了。
但因爲我怕我媽擔心,所以身爲乖兒子的我就是一個勁點頭。
我是鐵了心要在今晚弄死村支書,但沒有必要所有人都去。
所以在篩選過後,最終確定的送葬隊伍只有兩個人,我和沈悅蘭。
蘇姐最近有些憂鬱,不適合參加行動。麗姐本身是警察,也不適合參加。小朵的話,因爲年紀還小的緣故,我也不想讓她看到太血腥的場面。
當然最重要的是,在村支書家裡沒有人巡視的前提下,我和沈悅蘭兩個人就完全可以搞定了。
幸好村支書是住在沒有監控的村子裡,假如是在縣城,那相對
來說就會麻煩一些。
爲了確保行動的時候不會被人發現,我和沈悅蘭是凌晨一點纔出發。
同時,我們兩個人都穿着黑色調的衣服。
爲了以防萬一,我們是選擇走路。
儘管現在是過年,但因爲現在過年的氣氛越來越平淡,所以凌晨一點的時候,絕大多數的村民的家裡的燈都已經熄滅了。所以當我們兩個人走在鄉間小路上時,會覺得周圍特別特別安靜,安靜到都能聽到蛐蛐一直在叫的地步。
我很少這麼晚出來,所以哪怕是要去殺人,我還是覺得挺有新鮮感的。
走了片刻後,沈悅蘭問道:“阿源,你怕不怕殺人?”
“我又不是沒有殺過人。”
“那你會愛上殺人嗎?”
“不會,”我道,“除非哪天我變成了冷血動物。”
“所以在你眼裡,我就是冷血動物了?”
看着身穿黑色外套以及深色牛仔褲的沈悅蘭,我道:“悅蘭姐,我知道你是不介意我說實話。因爲要是連我也對你說着恭維的話的話,那估計這個世界上願意向納尼掏心掏肺的人就沒有了。當初你戴着面具以蜜桃姐的身份要殺掉彤彤時,我就覺得你特別特別的冷血。在我看來,冷血就像是基因的一部分,是很難改掉的。所以哪怕你現在對我笑眯眯的,我知道你還是那個冷血的女人。”
沈悅蘭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手。
“悅蘭姐,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但一直沒有機會。”
“問我的擇偶標準嗎?”
“不是,”我道,“我是想知道沈悅蘭你的親生父母是誰。”
我這麼一問,沈悅蘭臉上的笑容當即消失。
注意到這一幕後,我就知道沈悅蘭應該是生氣了。
輕輕嘆了一口氣後,沈悅蘭道:“我知道我親生父母是誰,但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和你說。”
“這是悅蘭姐你的自由,而我只是隨便問問罷了。”
“但你還是想知道,不是嗎?”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