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真相(三)

“我小時候很少能看到爸爸,他總是匆匆來去。 可能半夜回家,等我早上起來就看不到他了。媽媽說,爸爸是爲了我們全家在努力工作,在掙錢。”

秀姨冷冷地哼了一聲:“工作,掙錢?是在我們家騙人吧!”

畢竟是沒出校門的年輕人,心裡有多少陰謀詭計,在面對突如其來的事情時終於還是爆了。

江河聽到秀姨這麼說話,氣憤地喊道:“你知道什麼?我爸爸纔不是那樣的人。”

尹丹丹整個人都有氣無力地靠在蘇三懷裡,聽到江河的話低下頭去,她想,原來一直念着的爸爸並不是我的親生父親,因爲不是親生的,纔對我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嗎?我比他的親生兒子還要小兩歲,他怎麼這麼忍心?

蘇三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只能輕輕摟着她,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孟春此刻完全忘記了自己還身陷殺人嫌疑之中,一臉無奈地看着江河,杜明的眼光在她和江河的臉上打個轉,低下頭去,盯着自己的腳尖看。

“我的爸爸是天下最好的爸爸,我家很窮,爺爺奶奶媽媽都常年生病,需要很多錢看病,媽媽說爸爸要出去工作,沒有辦法陪伴我,但是他能給我們全家帶來好的生活。”江河自顧回憶着,言語間有壓抑不住的溫情脈脈。

秀姨則不住冷笑,像是聽到了最好玩的笑話。

“爸爸不在身邊的日子,我漸漸長大,爸爸回來總是抱着我在田野裡奔跑,媽媽在後面跟着,後來爺爺奶奶去世了,家裡只剩下我和媽媽,我每天都在期待爸爸回家的日子,一家三其樂融融。這樣一天天盼望着,直到我十二歲那年,爸爸本來答應說要趕回家給我過生日的,但是他沒有回來,一封信也沒有,媽媽說爸爸可能是工作太忙沒有時間回來,我們等啊等啊,足足等了一年,爸爸再也沒有出現。”

尹丹丹聽他說爸爸再也沒有出現,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

蘇三掏出帕子輕輕地塞到她手裡,尹丹丹委屈地將臉埋在蘇三肩膀上,低語道:“師姐,我心裡好難受,爲什麼爸爸會是這樣的人。”

蘇三拍了拍她的後背就聽着江河繼續說道:“我和媽媽等了一年又一年,我媽媽身體不好,爸爸是她生命的全部支柱,可是我們不知道他在哪裡,爲什麼不回來看我們,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裡工作做什麼工作,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就在這樣苦苦等待的第八個年頭,我媽媽終於沒有等到她的丈夫,她去世時拉着我的手說一定要等到爸爸回來,她不甘心就這樣走。”江河說到這裡眼淚也掉了下來,他用力擦了一下眼睛,指着尹丹丹說道:“是你,是你殺害了我的爸爸,你這個兇手!”

尹丹丹哭着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是……”

秀姨喊道:“他活該!他這個畜生,我家太太當年招他入贅,不用他改姓,還讓丹丹跟了他的姓,哪曉得他人面獸心,享受着太太的錢財,卻背地對丹丹做那種事,他還叫人嗎?”

秀姨罵道這裡,忽然醒悟過來,衝上去抓着江河的領子問:“對,一定是你,我家阿忠是你殺的對不對?”

江河用力掙脫開她的手,哼了一聲:“胡說八道。”

蘇三輕輕拍拍尹丹丹,然後站起身說:“我想這件事我有言權。”

江河有點吃驚地看着蘇三:“你……你能有什麼……言權。”

“你殺害了忠叔。”

“沒有,當時我在睡覺,哦,後來去廁所,你還看到我了。”

“對,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中午,大家要午睡的時候,曹芯蕊去給你送藥油,說敲了半天,你沒有出來。”

“是,我去廁所了。”

“曹芯蕊回來很不開心,這時孟春自告奮勇去送藥油,回來時說交給你了,大家便真的以爲你當時去了廁所沒聽到敲門,而杜明是因爲睡的太死也沒有聽到敲門聲。後來,我因爲睡不着就在院子裡遊蕩,看到你匆匆過來,你說去了廁所,還說自己擦了藥油,說那個藥油不錯。所有人都說這個藥油很好,沒有什麼氣味,其實這藥油雖然不像是紅花油那樣有濃烈氣味,可也還能聞到一點薄荷的清涼氣味。你聽到我說送藥油的事情,怕我懷疑馬上說自己擦了藥油,這點暴漏了你,因爲你當時是才從半山腰回來,根本就沒拿到那個藥油,因爲你身上沒有一點藥油的氣味。”說到這,蘇三還故意地吸吸鼻子。聽蘇三說藥油有清涼氣息,孟春喊道:“哪有啊,我怎麼聞不到。”

“蘇小姐說的很對,那藥油裡的確加了一些薄荷精油。”

秀姨緊緊地摟着尹丹丹說。

羅隱點點頭道:“你的意思,江河趁着中午時間,跑到山上殺害忠叔。”

“對。這件事要從忠叔爲什麼去山上說起,他爲什麼上山去呢,孟春,這點你應該最清楚。”

孟春向後退了一步,挨着江河,像是要從中汲取力量:“蘇師姐,你好像對我有偏見啊,處處針對我。”

“剛纔秀姨說了,尹先生當年就是死在那桃林附近,也被埋在那裡,如果我沒猜錯,是秀姨你讓忠叔去那邊查看一下尹先生的埋屍所在吧。”

“是我,我被嚇到了,始終不能放心,讓阿忠去查看一下,沒有想到就這樣害死了阿忠。”

“秀姨爲什麼這麼做呢?是因爲被你嚇到了,孟春,江河是怎麼說動你幫他做這些事的?因爲愛情?你的愛情就這麼卑微,看着自己心愛的人一面和曹芯蕊甜甜蜜蜜,一面又對你柔情蜜語?基因果然是要遺傳的,江河,你現在所作的這一切和你父親當年沒有不同。”

“你憑什麼這麼評價我的父親?你有什麼權利這麼說他?”

江河一聽蘇三這麼說,咆哮着要衝上去,孟春則一把抱住江河,流着眼淚說:“是我,都是我自願的,和他沒有關係,他沒有逼迫我去做,我是聽他說從小期盼父親的故事,心疼他。”

“是我偶然看到了丹丹書中夾着的她父親的照片,後來又在江河那現這是同一個人,於是我告訴了江河,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我,如果不是我從中多事,一切事情都不會生。”

江河怒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她殺了我爸爸,你們甘心做幫兇,就要承擔今天的一切後果!”

“你那父親是個畜生魔鬼,背地對我們小姐做了那麼齷齪的事情,他死有餘辜!”

秀姨不屑地撇着嘴:“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斯文敗類!”

番外 這卑微的愛 (上)

這是一個情感複雜的故事。

孟春,永遠用厚厚鏡片審視別人的孟春,現自己愛上了江河。

他高大俊朗,聽說家境貧寒,但爲人大方爽朗又自信,根本看不出一點小家子氣。

孟春喜歡他,從開學第一天遇到他時就喜歡他。

這是暗戀吧?從未表白過,因爲大學一年級不久,大家就都知道了,江河追上了富家女曹芯蕊。那個嬌嬌小小,圓圓臉一笑倆酒窩,甜滋滋的曹芯蕊。

孟春看着自己細高的沒前沒後的身材,再看看自己一張平凡的臉,鼻樑上架着的厚厚近視鏡,鏡子中的女孩子太平常太普通,就連家境也不如人家曹芯蕊,人家是銀行家的大小姐,自己的父母只是中學教師。

孟春伸出手去,指點着鏡子中的自己嘆息道:“你拿什麼和人家曹芯蕊比,拿什麼去搶江河,沒用的,孟春,你放棄吧,你這輩子都沒有任何希望了。”

放棄這兩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孟春知道自己的愛情很卑微,已經低到塵埃,從沒想過對方迴應只要遠遠地看着他就好。

看着他抱着書本,穿過滿是欒樹的校園小徑,急匆匆地大步往教學樓走。

已經是初秋,欒樹黃色的細小落蕊灑落一地,踩上去細細軟軟,還有淡淡的香味。

孟春跟在他身後,看着那黑色中山裝的背影,肩膀是那麼寬闊,雙腿是那麼有力,還有走路時晃動的手臂,可惜這一切都不屬於她,對面,明媚如春日陽光的曹芯蕊笑盈盈地跑過來,兩個人手拉手,江河握住曹芯蕊的手還用力晃了一下,曹芯蕊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好壞啊你。”

孟春遠遠地看着嗎,低下頭去,盯着地上的欒樹細蕊看。

那細細的小黃花,遮蓋住地面,還有幾縷掃帚掃過的痕跡。一滴淚啪地落了下來,細細密密的黃色中砸出一個小小圓點,露出地面的水門汀。

孟春深深地吸口氣,轉身看向側面,對面的紅磚物理實驗樓外牆上,爬滿了常春藤,小小的五角葉子,長長的蔓努力地向四周伸展,因爲入秋,邊緣顯露出一點點暗紅色。

你是爲了陽光雨露在努力吧。

孟春癡癡地想着,這時一隻手在她肩頭輕輕拍一下:“嗨,孟春,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孟春正在神遊八方,冷不丁被尹丹丹拍一下,嚇得哇的一聲,胳膊肘往後一擺,尹丹丹猝不及防,手裡的書本被打落在地。

孟春這才察覺自己這樣很過分,急忙蹲下身子去幫尹丹丹撿拾書本。

一張照片從古代漢語中掉落下來,孟春撿起來,看到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露出的脖頸部分有一顆很大的黑痣。

“這是我爸爸。”

尹丹丹注意到孟春好奇的目光,她不想被同學誤認。

“你爸爸長得很好啊。”孟春點點頭。

“走吧,馬上上課了,林老師最恨人遲到的。”

尹丹丹上前拉起了孟春的手。

後來,和尹丹丹關係越來越好了,孟春隱約知道,尹丹丹的爸爸似乎失蹤了很久,她從沒有提到過他。

孟春努力壓抑着自己的卑微感情,不想被人現被人嘲笑,可是,這執着的情感像是一把燒紅的烙鐵,在她心裡每個角落都烙上了江河這兩個字。也像一條春蠶,把她的心臟當成桑葉,每個安靜的夜晚嘁嘁喳喳啃齧她的心,疼的她輾轉反側摧心蝕骨。

終於有一天週末,孟春藉着問問題的機會來到江河的宿舍。

宿舍的門開着,但空無一人。

孟春失望地想到:他一定又和曹芯蕊約會去了吧?

孟春環視室內,現有些凌亂,便嘆口氣開始收拾。

收拾了一陣,屋子裡整體都整潔多了,孟春又將目光投到案頭的書本上,她拿起一本書的時候現下面壓着一個鏡框,裡面是一家的全家福,年輕的父母,十來歲模樣的男孩子。

這是江河小時候的照片啊。

孟春拿起鏡框,貪婪地看着,這是完全屬於她的時間,她的手一點點地從小江河的臉上滑過,這時她忽然愣住了,那個男人!江河旁邊站着的男人格外眼熟。

“誰叫你動我的東西!”

江河從外面走來,看到這一幕很生氣,一把鏡框搶過來。

這是他和父母唯一的合照,視若珍寶,昨晚實在想念父母,便拿出來看看忘記收回去。

“江河,對不起。”孟春低下頭去,緊握着雙手顯得很是尷尬不安。

江河知道她的目光,他當然清楚總有一雙目光盯着自己,那目光中的愛慕他再明白不過。

但是他只能裝作無視。

孟春相貌普通,成績平平,最重要的是她的家境,普通的教師家庭,不會對他的未來有任何幫助。

一個出身貧寒的小子,將來怎麼在這社會立足呢?

孟春早在開學的時候就盯上了曹芯蕊,長相甜美的銀行家獨生小姐,被父母家人呵護備至的傻妞,只要多點甜言蜜語就能騙到手,將來只要她懷孕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她的父母家人只能接受這門親事,到時候什麼財產洋房社會地位不是唾手可得?

而這個女人,江河嘲諷地打量着孟春,嘴角泛起冰冷的嘲笑。

“江河,這是你爸爸?”

孟春忽然問。

“你廢話怎麼這麼多呢?”江河對孟春一點男人的風度都懶得奉上。

“真的是你爸爸?”孟春又問了一句。江河無奈只能點點頭。

“我看到過這個人!”

孟春的話音剛落就見江河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孟春的心砰砰砰跳的飛快,她緊張地看着他,低下頭去,不敢看他的眼睛,又擔心自己心跳聲音太大被他現,那實在是太過於窘迫了。

“在哪裡?在哪裡看到的?”江河大聲問道。

“是……是尹丹丹那裡,她說是她的爸爸,好像失蹤很久了,我也是偶然聽到的,並不是很清楚她家的情況。”

“失蹤很久了!”

江河重複了一遍,眼睛裡都放出光來。

“孟春!”他緊緊地握着孟春的手,將她的手舉起來,在自己脣邊輕輕一吻。

孟春簡直要窒息過去,直直地看着他,不知道他這是到底要做什麼。

“幫幫我,幫我將尹丹丹的那張照片偷來,我只是看一看。幫幫我,只有你能幫我了。”

江河深情地看着眼前的姑娘,似乎要在這張平淡的臉看出花來。

孟春現出爲難的表情:“這個……”

“孟春,求求你,我真的很需要那張照片。”

番外 這卑微的愛 (下)

孟春找個機會,趁着尹丹丹不在,在她牀邊案頭翻找到那張照片,悄悄溜出去交給了江河。

江河接過照片,只看了一眼,眼淚就涌了出來。

“爸爸,是爸爸。”照片中的人他這輩子都不會記錯,這真的就是他爸爸。

爸爸的確也是姓尹的,江河只是他註冊身份時的名字,其實在家鄉,他曾經叫做尹江河,他的母親也被人叫做尹太太。

“真的是你父親?不會看錯吧,這樣看,那你和尹丹丹豈不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孟春試探着問。

江河一拳砸到桌子上:“她說她爸爸失蹤了?”

“是,我也是偶爾聽到一句,別的班同學有她家那裡的,說她爸爸是小學教師,後來入贅……”

“混蛋!”

江河一聽到入贅倆字,氣的又衝着桌子一拳。

孟春嚇壞了,一把握住江河的拳頭,貼到自己臉上,眼淚汪汪地說:“你這樣我會心疼的。”

江河看到這女孩對自己滿臉的疼惜,心裡一動,一隻手摟住她肩膀低聲道:“我該怎麼辦?我爸爸失蹤這麼多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都擔心……是被尹丹丹家人謀害了。他當年答應要回來給我過生日,卻沒有回來,爸爸從沒有騙過我們,他一定是無法回來了。”

“還沒有確信那個人真的是你爸爸啊,要不,我們先去那邊調查一番,請私家偵探。”

江河聽到孟春這麼說,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有些爲難地道:“我沒有那麼多錢。”

江河當然知道曹芯蕊很有錢,但他還有內心的一點堅持。

自己沒有父母,家境貧寒,追求曹芯蕊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內心還有一點驕傲和堅持,至少現在沒有徹底收服曹芯蕊的心,將來若想被曹家接受就不能用曹芯蕊的錢。

孟春急忙說道:“我還有點錢,本來是要做生活費的,嗯,我可以節省一些。”

江河聞言,有些爲難道:“這個……我怎麼能用你的錢,唉我真是太沒用了,沒有辦法查清爸爸失蹤的真相。”

孟春一聽他自怨自艾,心裡格外難受,鬆開他的手,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說道:“只要能幫到你,我做什麼都可以。我的就是你的,江河,我只想幫你。”

江河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個世界,我是獨自一人,也許真的需要一個幫手,一個愚蠢的,什麼都不問全心全意幫我的人。

想到這裡,江河點點頭:“孟春,謝謝你,這是隻有你我知道的秘密,我希望你爲我保密。”

兩個人之間的秘密。江河的這句話讓孟春心花怒放。

她心甘情願爲江河奉獻出全部。

很快,私家偵探傳來了消息,尹丹丹的父親叫做尹衛,曾經是當地小學副校長,後來入贅到當地富戶凌家,娶了凌家小姐,生下一個女兒叫做尹丹丹。而這個尹衛正是江河的父親,原來他在和妻子生下江河一年多後就入贅人家又有了尹丹丹。

孟春看到江河的雙手緊緊攥着那份調查報告,臉色鐵青,嘴脣緊緊地咬着,樣子十分駭人。

她急忙摟住江河的腰,將臉貼在他後背,安慰道:“江河,你不要這樣,還有我,還有我,無論你做什麼選擇我都會幫你的,請相信我。”

“你真的會幫我?”

“是,我會幫你,無論做什麼事。”

“那好,我要找出我父親失蹤的真相,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可能還會殺人,你會幫我嗎?”

江河轉過身來,扳正孟春的身子,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問。

“會,無論做什麼都會,哪怕是……殺人。”

孟春狠狠心,說出殺人二字。

她此刻已經被所謂的愛情矇蔽了,在她心裡沒有任何事情比江河更重要,只要江河開心,自己怎樣都可以。

“那好,我要你繼續和尹丹丹交往做她的好朋友,我需要她帶我們去他家,找出事情真相。到時候,可能還需要你好好演一齣戲。”

就這樣,尹丹丹更加刻意討好尹丹丹,也不知出於怎樣一種心情,她同時還故意接近曹芯蕊和她也成爲了好朋友,於是有了這次尹丹丹家之行,也終於揭開了尹先生失蹤事件的真相。

此刻,孟春看着江河,滿臉柔情蜜意,低聲呢喃道:“都是我做的,我心甘情願,和他沒有關係。”

蘇三冷笑:“孟春,你的愛情就是這樣卑微嗎?你忘記他是怎麼對待曹芯蕊的嗎?輪親密,你和他的關係比得上曹芯蕊?”

聽到蘇三這麼問,孟春驕傲地挺挺胸脯:“當然,我已經問過曹芯蕊,他們並沒有真正的親密接觸,江河是我的,我纔是獨一無二的。”

說到這裡,孟春看了江河一眼,臉上堆滿了甜蜜:“而且,我已經有了江河的孩子,我們是一體的。”

尹丹丹氣憤地指着江河道:“原來你們父子還真是一脈相承,我媽媽,還有曹芯蕊和尹丹丹,在你們心裡是什麼?是你們的踏腳石嗎?”

江河出連連的冷笑聲,他一直以爲他的父親是被尹太太和家人謀殺的,沒有想到殺死尹先生的竟然只是兩個幼小的孩子。

所有的仇恨在真相被揭開之後都變成了尷尬和苦笑,這樣的真相就是他所追求的嗎?一個腳踏兩隻船招搖撞騙,猥褻幼女、不負責任的父親!

但他不能承認,無法承認,畢竟那是他的親生父親,給予他生命的人。

雞叫聲傳來,不知不覺,天要亮了。透過窗戶,能看到東方山邊泛起的魚肚白。

羅隱活動一下脖子和手腕說道:“好了,這件事情告一段落,江河勾結孟春爲了查清尹衛失蹤真相裝神弄鬼,江河殺害了忠叔,而孟春殺害了曹芯蕊。”

“不,我沒有殺人,我承認我做了很多事,可我真的沒有殺曹芯蕊!”孟春大叫道。

“所有人中只有你和曹芯蕊有情感糾葛,不是你殺的難道是江河殺的?”蘇三想不到都到這時候孟春還不承認。

“不對,蘇師姐,我們來到前院時江河也在,他沒有殺害芯蕊的時間。”

尹丹丹在一邊說道。

蘇三想了一下,的確是這樣。自己和尹丹丹先出門的,孟春當時在吃飯,後來收拾了碗筷和食盒後趕過來的。等自己和尹丹丹走到前院,大柱子這些山民已經吃完飯了,江河送他們出門,那時……除了孟春還有一個人沒出現。

杜明看到大家將目光都投向自己,訥訥地問:“你們爲什麼都看我啊,和我有什麼關係。”

第二十三 吐真言

是啊。這一切和杜明能有甚麼關係呢。

曹芯蕊被悶死時大家的情況是這樣的。

尹太太在招呼大柱子等幫忙的山民。

秀姨彼時已經五內俱焚,整個人都崩潰了,在一邊坐着一聲不吭。

羅隱邊吃飯邊向山民們瞭解情況。

蘇三和尹丹丹離開房間走向前院。

這麼推算,最可疑的只有孟春和杜明,孟春因爲江河的原因痛恨曹芯蕊,那麼杜明呢?他和曹芯蕊有什麼深仇大恨?

這不平靜的一夜終於度過去。

天亮後大柱子就會去鎮子上找警察。

羅隱很累,他馬不停蹄從上海趕過來。其實是想告訴蘇三一個好消息,謀害他的主謀已經查到了,沒想到剛到地方就遇到了兇案。而現在,羅隱已經顧不得形象起身伸了伸懶腰,打着哈欠道:“等那大柱子把鎮上的警察帶來就好了。爲了安全起見,大家還是都集中在這房間吧,小憩片刻。”

他自己將椅子搬到八仙桌旁,坐下後趴在桌上,然後又擡頭問蘇三:“你也休息下,累壞了吧。”

蘇三一直和尹丹丹靠在一起,聞言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尹丹丹一眼。

孟春拉着江河說:“江河,你累不累,我去打點水給你擦擦臉吧。”

江河心裡憋着氣,啪地一下打掉孟春的手:“夠了。”

孟春衝他笑笑,坐到他旁邊。

江河此刻滿心的懊悔。

他根本沒想到尹先生死亡的真相是這麼齷齪。

被兩個十來歲的小孩子殺死,這要如何裁判?法院會審理嗎?真相的蓋子被揭開,事實卻是讓人無法忍受,而自己卻已經殺了人,怎麼辦殺了人,自己將來所依賴的女友也死了!最大可能是被身邊這個面目平凡毫無趣味的女人殺死的!你斷了我的前途你知道嗎?

這短短的時間裡沒人知道,江河的內心已經百轉千回。他想,法院判案是要講證據的,雖然剛纔在衆人間承認了,到真被法院審判時,我反悔不承認他們又能怎樣呢?也沒有別的證據,蘇師姐說的所謂能聞到藥油氣味的論斷,法官怎麼可能採信。

想到這裡,江河心裡舒服多了,勇氣油然而生,對曹芯蕊的死也就更加心疼起來。曹芯蕊啊,那可是大銀行家獨生的女兒,若是和她在一起,前途無量,而現在一切都被破壞了,被孟春破壞!一想到這些,江河真是五內俱焚,孟春在靠着他時,他實在忍不住,往旁邊坐了坐,讓孟春撲個空。

孟春本來是向江河靠去,忽然對方往一邊側了側身子,她晃悠一下,因爲慣性差點倒下去。

孟春擡頭,看到羅隱和蘇三尹丹丹都靠着桌子趴着,秀姨靠着牆壁閉目養神,沒人注意自己,這才尷尬地自嘲一下,嘴角邊漾起無奈的微笑,她卻不知,自己這一番舉動都落入有心人的眼中。

孟春以爲江河這會心情不好,她很是擔心,她一片芳心都在江河身上,恨不能將自己的心都挖出來。於是便誠懇地勸說道:“對不起,江河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若是早知道,一定勸你……”

“夠了!”江河低吼一聲,一把將孟春推開。

孟春躲閃不及重重定向後撞去,眼看她的後背就要撞到後面牆壁,杜明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孟春,生氣地問:“江河,你有完沒完。孟春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你還想做什麼?”

江河似笑非笑,斜眼看着他:“有你什麼事?”

“江河,既然孟春已經有了你的孩子……”

“停!杜明,話不能亂說的,誰說那是我的孩子,我不承認,她這個人爲了男人不顧一切巴結,誰知道這孩子是誰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江河想的極好,等鎮子上警察來了自己抵賴便是,反正那會說的話沒人能原原本本錄下來有什麼可怕的?

不如藉着曹芯蕊的死撈上一筆。曹家對曹芯蕊那麼疼愛看重,自己作爲曹芯蕊的男友,表面上爲她悲痛欲絕總能換得曹家的憐憫,那麼前途還不是一片光明嗎?這個孟春,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利用價值,滾得遠遠的才叫好呢!

杜明大怒:“江河,你什麼意思?你說孟春她……胡扯,孟春一門心思都爲了你,你還有沒有良心?”

蘇三和羅隱本來是閉眼睛小憩,此刻被這邊的爭執吵醒,睜大眼睛看過來。羅隱眼中閃過狡黠的光,似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管你屁事,管好自己就得了。”江河不屑地看向杜明。

“好了,好了,是我的錯。”孟春急忙說道。江河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似乎看孟春一眼都煩躁。杜明看孟春低眉順眼的樣子,心裡很是憤怒,他暗自想着,孟春就是這般將自己的自尊都踩在腳下,任憑江河踐踏的嗎?這樣卑微的愛,唉,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江河一側臉看到杜明望着自己的目光晦暗難解,他心裡本來就窩着火,挑釁迎過去,嘴角還掛着輕蔑的微笑,低聲道:“怎麼?心疼了?你若是心疼趕緊把她帶走,連帶她肚子裡的小崽子一併收了吧?哦,沒準那小崽子就是你的吧?否則你怎麼就這麼愛多管閒事呢?”

孟春臉色大變,低低地叫了一聲:“江河,你混蛋。”

杜明忽地站起來:“江河,你道歉。”

江河瞪着他:“你有毛病吧?道個屁歉,老子罵自己女人天經地義,不服你帶她走啊,你看她跟不跟你,我和你說有些女人天生就是犯賤。”

尹丹丹氣惱地站起來剛要說話,蘇三急忙拉住她低聲說:“先看看他們鬧。”

杜明已經一拳揮過去,江河本來心裡就已經窩着火,此刻正好有個泄的渠道,和杜明廝打成一團。

杜明個子沒有江河高大,力氣卻不小,眼看着站了上風,將江河壓在身子底下,一拳打向他腦袋。

孟春瘋了一樣尖叫着攔着:“別打了,別打了,我求你了杜明我不值得你……這樣。蘇師姐,丹丹,快點攔住他啊這樣要出人命的。”

江河被杜明按在地上打,忽然開了竅,喊道:“啊,啊我知道了!芯蕊,是你殺了芯蕊!”

杜明也在氣頭上口不擇言:“殺了她又如何。你們對得起孟春嗎?狗男女!”

第二十四 所愛非人

“啊?是你殺了芯蕊?”

尹丹丹不相信地看着杜明。

杜明是個很不起眼的人,長相普通,甚至還有點醜。平時在班裡很少有女同學注意到他,他和江河在一個宿舍,關係還是不錯的,這次出門,是因爲只有江河一個男生,曹芯蕊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太特殊很不自在,這才也順路邀請了杜明,尹丹丹實在不敢相信就是這個沉默寡言的小個子男生用被子捂死了曹芯蕊。

杜明雖然一時激憤承認自己殺人,手上卻不停,對着江河臉上又是哐哐幾拳。

這幾下,打在江河臉上,疼在孟春心裡,她自己拉扯不開倆人,轉身看向蘇三:“蘇師姐,求你!”

她滿臉都是淚水,可憐巴巴。

蘇三搖搖頭:“沒辦法,我可分不開這倆人,讓他們打吧,反正都是殺人兇手,看看誰能打死誰。”

孟春聽蘇三這麼輕描淡寫地,哇地一聲哭起來:“蘇師姐,羅先生,求求你們了。”

秀姨坐在一邊,安靜地看着倆人在地上翻滾,見杜明很明顯佔了上風,滿心歡喜,連連喊道:“打,打死他!”

孟春急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起來。

江河怒道:“哭什麼,我還沒死呢!”

羅隱在一邊抱着肩膀看着,看着倆人打的差不多了,這才慢悠悠走上前,一把一個將兩個人各自拎起來,杜明把江河打的滿臉青紫,還不甘心又衝着他啐了一口:“你無恥!”

江河冷笑着將臉上的吐沫擦乾淨:“無恥?呵呵,我可是一顆牙都……”

沒想到他話沒說完,就乾嘔一聲,接着一口帶血的吐沫吐到地上,還帶着兩顆牙!

杜明哈哈哈大笑起來:“果然無恥啊無恥。”

江河惱羞成怒:“你比我好到哪?我所作這一切都是爲了報父仇,你呢?你爲一個女人,一個揣着我崽子的女人殺人!哈哈,到底我們倆誰無恥?”

尹丹丹聽到這裡,急忙去看趴在地上的孟春,她滿臉萬念俱灰,愣愣地看着江河,嘴脣蠕動,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尹丹丹心裡難受,走過去用力將孟春扶起來,低聲說道:“孟春,你何必爲這種人傷心呢?他不配。”

“說吧,杜明,你爲何謀殺曹芯蕊?她和你有什麼仇怨?”

羅隱分開兩人後,看到杜明氣息平定了,便問道。

杜明搖搖頭:“曹芯蕊和我沒有任何仇怨。”

江河聞言,看着孟春呵呵呵傻笑開來。

蘇三嘆口氣:“是爲了孟春對不對?你喜歡孟春,擔心曹芯蕊說出真相,她當時可是被孟春推下山谷的。”

“爲了我?”孟春不相信地望着杜明。後者擡頭看了孟春一眼,又緩緩低下頭去,點了點頭:“是,我看到孟春推曹芯蕊了。”

原來當時孟春和曹芯蕊走在後面,孟春一路上都在講鬼故事嚇唬曹芯蕊。本來就是黑夜,加上前面江河等人還擡着屍體,曹芯蕊嚇得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孟春見時候差不多了,便趁人不備一把將曹芯蕊推了下去。正巧那時杜明回頭看過去,正看到孟春的動作,他眉頭微皺,和大家一起下山谷去尋找曹芯蕊,終於將人救上來,杜明開始是鬆口氣,他可不希望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是殺人兇手。可是後來,他意識到若是曹芯蕊醒來說出是誰推得她可怎麼辦?他要維護孟春,絕對不能讓曹芯蕊說出真相。

杜明以太累爲藉口回房睡覺,期間卻悄悄躲在女孩子們客房的附近等待時機。他先是看到蘇三和尹丹丹走出來,過了一會看到孟春拎着個食盒也走出來。待孟春走遠後,他一開門進去了。

曹芯蕊那時還在熟睡,杜明用力推了她幾下,曹芯蕊睡的很香,一直不醒。

杜明不甘心,又推了她幾下,就聽着曹芯蕊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孟春,你別推我啊,再推我就掉下去了。”

杜明心裡咯噔一下,接着就聽着曹芯蕊又嘟囔着:“你推我!孟春!”

杜明心道:果然,她什麼都記得,這要是醒來還了得!

想到曹芯蕊可能給孟春帶來的麻煩,杜明惡向膽邊生,抓着被子就用力捂上了曹芯蕊的口鼻,曹芯蕊在睡夢中掙扎,伸手用力去抓蓋在自己口鼻上的被子,奈何她吃了安眠藥,杜明個子小,力氣卻大,壓的曹芯蕊動彈不得。很快,杜明看到曹芯蕊抓着被頭的手忽然鬆開了,她徹底死了。

杜明這纔將曹芯蕊的被子蓋好,又仔細看一下週圍,沒有留下自己任何證據,這才匆匆離去。

“你是爲了我才殺曹芯蕊的?”孟春聽完杜明的講述,整個人都愣住了。

“是。”

杜明看了孟春一眼,心如刀割。

他後悔,不該因一念之差害死了曹芯蕊,真正該死的是江河啊!可惜,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杜明的目光滑到江河身上,充滿了仇恨。

江河忍不住打個哆嗦,呵斥道:“你還想殺我嗎?”

“真正該死的是你!你爲了將來能有好的出路,追求曹芯蕊,又勾引孟春爲你做事,你卑鄙無恥!我真後悔爲什麼要殺曹芯蕊,她是無辜的,你纔是罪魁禍!”

江河呵呵笑了幾聲,只是笑的時候牽動了被打得開裂的嘴角,忍不住嘶啦幾聲。

孟春看着杜明,心裡堵得滿滿的。

原來杜明殺害曹芯蕊都是爲了自己,自己愛上了江河,甘願爲他做任何事,最後鑄成大錯!

她越想心越痛。心臟像是被人抓住了一樣,接着下腹部開始疼了起來,疼的一抽一抽地,接着像是有什麼東西墜落下去,又熱乎乎的流了出來。

蘇三吸吸鼻子,她聞到一股新鮮的血腥味,說這氣味新鮮是因爲她能聞到這血是熱的。

她看向四周,羅隱現她目光充滿疑惑,關心地問:“怎麼了?”

蘇三的目光定在孟春身上,她伸手指着孟春喊道:“天呀,她流血了!”

尹丹丹只覺得身邊的孟春軟綿綿靠向自己,急忙用力摟住孟春的腰,順着蘇三的手指方向看下去,只見孟春站着的地上已經一片鮮血。

秀姨站起身喊道:“這樣子,怕是流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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