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個信息化高速發展時期,有些人千方百計利用醜聞出名,博取上位資格,爭做網紅,秦唐今天好好體會了一把,在萬餘名學生熱烈的掌聲中,秦三代很羞澀,很扭捏,有些不知所措。
在十九年的過去生涯中,他不是個喜歡出風頭的角色,即便他以前得到的表揚與得到了批評不在少數,學校裡有許多男孩子、女孩子默默地將他當成了榜樣,他還是認爲自己很低調,在給自己設置的框架外,不該他出的風頭絕不會多出一件,這是個有原則了男人,不喜歡拋頭露面式的站在舞臺中央,享受茫茫多目光的注視。
與老頭子的我行我素相同,進入了角色他很快能進入空想時期,將所有的鮮花與掌聲忘記,站在臺上,將自己像是在衆多正常場合,說的是家常。就連在軍訓前輔導員通知他代表新生髮言,時至今日已過去了一月有餘,他依然沒寫出他的新生髮言詞,刁然一身而來,刁然一身而去,像是個古代隱居的高人,片葉不沾身。
“說實話,我今天站在這兒挺惶恐,曾和輔導員說我勝任不了,她說沒關係,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這我就心安了,像領了尚方寶劍有了旨意。之前聽了蔡校長的發言覺得很精彩,雖然他讓我寫了檢討,我在心裡咒罵過他,但事情不能混爲一談,就像一個IT男與一個運動員,相互有隔閡是對的,因爲沒有共同語言,但不能因爲自己的喜好去否認了別人的專長這就不對了,蔡校長對起點與終點的論述精闢,讓小子受益匪淺,不過有一點我不敢苟同,不知道該不該說,怕蔡校長給我穿小鞋”。秦三代不緊不慢的說着,他確實忘記了今天要作爲新生代表的這件事兒,不過作爲一個文科狀元,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如果是秦二世在,一定會找根足夠粗的木棍,敲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這一手將軍讓所有師生感到了荒謬,作爲中國社會學一二小班的輔導員感到了莫大壓力,305四個妖孽,除了那大塊頭與小男人看上去還不是大奸大惡,其餘的兩位讓他感受到了莫大壓力。還沒正式開學呢,第一軍已經將到了一位學校資深的副校長身上,以後的日子,她不敢多想,只求這菩薩能安定點。那位一幅老學究脾氣的副校長,眯着眼,像是刀鋒出鞘,一時半會沒接話,秦三代也在等着,場面似乎有那麼一刻的詭異,老頭子嘴角勾勒出個弧度,這臭小子,不就讓他寫了個檢討,這會就向他宣戰了,有意思的小夥子。“有質疑是好的,怕就怕那些胡亂吸收,又引起消化不良的後果,老頭子我從不認爲自己是孔聖人,容不得反駁”。
秦三代得到旨意,在腦海中剛剛翻騰出的語言清晰的表述道:“我們從起點終點開啓,那也從起點終點結束,蔡校長認爲給二三流的學生打工對不起江浙大學的起點,我卻認爲不是壞事,一個人一帆風順未必是好事,跌落過谷底的人清楚山頂的風景,在登頂的路上是不是會比別人多用一份力?那不過是個起點,不是終點,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未來的事誰知道呢!何況,高處不勝寒的道理誰都清楚,在山頂有山頂的難處,在谷底有谷底的幸福,誰都沒有權利以偏概全,今天我要論述的觀點只有一個,不論你的目標遠大與否,不論你的志向身在何處,離着你的夢想,你的目標每天邁進一步,即便是一名清潔工也是個光榮崗位,人的人生看似漫長,其實轉眼即逝,莫要等白了頭,空悲切”!
衆人愣了一愣,當時蔡校長已讓他們驚訝過一次,可這相互違背的論斷絲毫不影響它的精彩,秦三代還以爲搞砸了,片刻之後掌聲如潮,萬餘名新生心甘情願的將掌聲送給了這位剛寫了檢查的虎人。蔡老頭臉色深沉,被人將了一軍的感受讓他五味雜陳,是得感慨老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該是他退休的時候了,是該蕭瑟,還是該高興呢!
一男一女兩個主持人見經久不衰的掌聲,見躊在臺上不知所措的秦三代,不得不出來打圓場,讓晚會繼續下去,秦唐卻又重新站到了話筒旁邊,咳嗽兩聲,下方萬人像是等待檢閱的士兵,頓時間寒顫若噤,等待他的動作。他笑了笑,朗朗開了口:“請問素雅學姐有男朋友了嗎”?
秦素雅確實沒反應過來,因爲秦三代的臉並沒有看向她,而且之前一直文人的斯文模樣很難讓人有所防備,就像一個仙子,長得閉月羞花,當她開口竟發現其實是個男的,此中的反差,大的離奇。等反應過來後,下方的人羣也醒了,套用那句古老的話,彪悍的人生不用解釋,當着校領導、輔導員、萬名學生的面是要開口表白了嗎,男生們起鬨,女生們矜持,不可否認這一刻的秦三代即便是一幅文人的外貌,男子漢氣質一覽無遺,許多女生眼中冒着星星,腦中假象着有一天也有個男生能有一次如此浪漫的表白。
蔡老頭看不過眼了,不可否認他很欣賞這個年輕人,但欣賞是一碼事,該敲打的還得敲打,用手背敲打了幾下主~席桌,冷淡一問:“想上天”?秦三代聳了聳肩,靦腆一笑道:“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做後悔的事,從學姐的反應中我想我已經知道了答案,我們會私下聊,就不打擾晚會的繼續了”。
後來的歌、琴、小品表演顯然沒有秦三代製造的逆天行爲來的驚豔,臺上表演儼然吸引不了他們的注意力,茶餘飯後都是秦三代的傳說,不是還有整個305的傳奇。
是夜的星星特別明亮,偶有晚風襲來。
明豔動人的姑娘,卸下了濃妝,真真實實以一清純草原少女出現在秦三代面前,後者點了點頭,乾淨,清素,正印了她素雅之名。
“走走”?他問。秦素雅搖了搖頭,說今天累了,改日。“我送你……學姐,要我我們處處”?秦三代第一次表白,讓這位虎人竟有些膽怯。風中的草原女孩笑的很美,半響方道:“不可否認,你比很多人優秀,但與我理想中的男人還差了些”。秦三代回了個微笑,“學姐也比我想象中聰明瞭些,如果你想要精彩,我可以給你一個,如果你想要江湖,我可以給你一座,而我呢,就想要個未來,你給不給”?
“哈哈……”秦素雅笑着跑開了,這傻兮兮的男孩太有趣了,當朋友可以,當男人……至少目前還未到心動之時,在遠處,女孩扯着嗓門開了:“小男孩,先將底下的毛長密了再來泡姐”。
這女流氓的口吻讓秦三代訝異了好久,但他不認爲這樣的女孩讓人討厭,比之前更多了幾分喜愛之情。
他環抱雙手成圓形放在嘴邊吶喊:“秦素雅,你知道嗎?我有時候覺得我是赤道,你就像是北極——因爲覺得我和你之間,就像赤道和北極隔得那麼遠……”
在遠處,斷斷續續傳來了女孩子的聲音:“你怎麼不說南極和北極哦。”
“你聽我說嘛——後來,我知道有一種魚類,每年都會從赤道游到北極……”秦三代扯着嗓音嘶吼。
女孩嬌怒的回道:“那個叫做遷徙。”
秦三代笑笑:“秦素雅,我想做那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