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代鬆口氣,錦哥艱難冷笑,知道秦三代準備背水一戰了,說實話對這個小夥子說出手就出手還能把自己弄翻的手段有點佩服,這是他從十三四歲輟學至今栽得最大一次跟頭,以往折面子都是折在韜光養晦地大佬身上,被放血了,是資本,是驕傲,今天不同,當着許多人的面被放倒,這筆賬不算清,以後別在西塘混了,何況閒哥和那個不知深淺的張爺還候着消息,錦哥自己何嘗不是背水一戰。
秦三代沒有跟錦哥廢話,而是望向二樓昏暗角落,罵道:“社會我剛哥,戲該看夠了吧!”
正如那誰喊的我爸是李剛,錦哥強忍劇烈刺微微偏過頭,痛望向角落位置,心猛地一緊。
一個很有男子氣概,在厚重的外衣下算不上魁梧的男人懶洋洋站起身,戴着頂鴨舌帽,三十來歲,但他身上那股子危險氣息,錦哥很熟悉,因爲閒哥身上有,具體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像所謂的殺氣,能讓人感覺到。他走向蹲着的秦三代和躺着的錦哥,一臉燦爛笑容道:“剛哥我可不想明年的今日在你的墳上燒上三炷香”。
對於這位大老闆的崽,都說虎父無犬子,就憑他擒賊先擒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錦哥,李剛也不由的高看了幾分。在社會上摸爬打滾了幾年,他甚至看不起遇事就退縮的乖乖崽,反而是文無第一,一心在學術上又有武無第二的秦三代給了他太多驚喜。
秦唐翻了個白眼。
他在決定出手甚至一點不拖泥帶水乾倒錦哥的時候,當時還沒發現,正是將錦哥放倒在地,那傢伙伸出頭,露出邪惡的笑容被秦三代捕捉到了。有李剛在,秦唐也就徹底放開手腳,這傢伙是秦二世天字號貼身保鏢,擋子彈都不止一回的傳說級人物。足以在西塘這種地方彈指間灰飛煙滅,除了純粹的單兵戰鬥力,真正讓秦唐放心的還是此時李剛頂在一個不知好歹嘍囉腦袋上的玩意。
一把***,無愧於槍神之名,連出個門也不忘槍不離手。
久經沙場的錦哥崩潰了,那個頭一次被槍管抵着腦袋的嘍囉就更別提,兩腿狂打擺子。
錦哥這才正視起秦三代來,一個人如果光光伸手好,不足爲奇,可出門帶保鏢而且是拿槍管地保鏢,不得不讓人猜疑。一時舉棋不定。秦三代輕飄飄的兩句帶過,讓那羣戰戰兢兢地傢伙將錦哥擡走。
李剛感慨,小猴子還是那個偏執的小猴子啊。儘管秦唐對於他不很熟悉,但對於大老闆寄予厚望的子嗣,他了解的絕不會比任何人少,其實在他這種社會最陰暗面摸爬滾打的人,更沒品更齷齪的事情也都親眼見識過,假如今天不是秦唐捲入其中,他百分百不會出手,可李剛佩服這位秦三代,正是這個年輕男人身上的執着和底線,像今天的事情,在老秦家,秦三代的親舅舅浪子柳青可能就是當好戲看,即便深陷其中,也會試圖拿關係來套近乎,至於秦武那兔崽子,直接就會搬出秦家一尊尊的大菩薩來嚇唬對手,根本不會親自上陣,也只有這位不讓人省心地主,即使吃了啞巴虧,也獨自往下嚥。
有李剛信誓旦旦的保證,秦三代準備將事情做個了結,所以沒有急着離開,讓邆紅再上一箱啤酒,兩人閒嘮着家常。
“一把年紀了,有沒有想過適當的時候給自己選條後路”。秦三代能明白這些在社會上打滾的人不喜歡結婚,即使碰上合適的,依然選擇過***,是害怕某一天出事了給不了別人未來。
這是個沉重的問題,李剛沉默了好一會。
“唐子,如果我不在場,你真要跟他們一直較勁下去?”他笑問道,眉宇間難得浮現嚴肅。秦唐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李剛搖了搖頭苦笑,相比於暴君地另幾個孩子,秦唐只怕是最傻得一個,在別人的地盤上,就算武力值爆棚也抵不上別人的車輪戰,結局可想而知。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逃,逃不過再打,沒啥好多想的。”秦唐喝了口酒簡單明瞭道。
李剛大笑,格外高興。
大老闆的兒子果然是他的種,太可愛了。
兩個人等了半個鍾,沒人來邆紅酒吧,等了一個鐘頭,還是沒人,李剛似乎是想通了,收起***手槍,“好了,盡情勾搭小白菜去吧,我保準這件事已經不算個事了,也不用咋謝剛哥,就當這些年過年欠你的紅包免了就成。”
李剛起身閃人,留下一頭霧水的秦三代。
錦哥是被人擡着送去臨近西塘的醫院,不知道需要縫多少針,狐假虎威最大的尷尬莫過於狐狸後頭的老虎被人給打成豬頭。瘦猴面無人色地跌跌撞撞到兩個大人物眼前,閒哥這位刀口上舔舐地江湖草莽,不知道正經爲何物,正在那位旗袍女身上大肆其手,儒雅男相比於閒哥多了份忍勁,喝茶、正坐,外帶着談笑風生。舉止沒有任何孟浪。
瘦猴地出現,泫然欲泣的小娘子哀怨可憐模樣,讓閒哥感到了一絲不同尋常,問怎麼回事,瘦猴這一次沒敢添油加醋,將事情完完整整說了一遍,先前閒哥曾信誓旦旦說手下辦事牢靠,結果話說出沒多久,纔剛換了一壺茶的功夫,出去帶頭的邵家錦就被人送進了醫院,說顏面掃地也不爲過。閒哥畢竟是大風大浪幾進宮的人物,隱忍不發,在肚子裡掂量了一下敢在人生地不熟的西塘拿槍頂人腦袋的份量,就在閒哥準備親自出馬的時候,儒雅青年笑着問六神無主的瘦猴:“你說拿槍的被人稱之爲剛哥,是不是一個一米八左右,三十上下的英氣男人,手持一柄***”?
瘦猴想了一下,趕緊點頭。
閒哥一愣,看這樣子這位天字第一號鳳凰男應該是認識別人,從神態上還有些忌憚,如果是這號猛人在他的地盤上惹是生非,心裡掂量着怎麼處理纔算妥當。溫雅紈絝笑了笑,道:“閒哥,咱們雖說認識不長,但談得來,那位主身上可是背了好幾條人命,你沒必要爲了一些小事和人拼個你死我活,畢竟說起來我和他能算是一個大老闆底下的人,今天這事,就當大水衝了龍王廟。”
閒哥震驚道:“他也是北方那位暴君的人?”
說起這位暴君,他有的只有仰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