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咒藍邁步,瞬間,眼前變得漆黑一片,視線完全被剝奪,沒有了任何一絲光線。
不,不止視線,聽覺、嗅覺、甚至是觸覺都完全被剝奪,整個魔就像一下子進入了虛無一樣,什麼都無法感受到了。
咒藍沒有慌亂,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但慌亂一定沒有作用。
他嘗試着操控引力與勾勒符文,可沒有絲毫的作用,就像是...這裡只存在意識,連靈魂都不曾進入。
咒藍思索着,如果這是幕後之人給出來的福利,那麼小玉、神昭或者是他都沒有區別纔對。
現在大家都被天命加持,不可能被區別對待,除非...這是最糟糕的情況!
真的成了最壞的猜測,猜測中的‘它,....頂不住了,這是自然逸散出來的力量,並不是什麼歷練!
咒藍有些凝重了,如果這個猜測成立,那麼一切或許都會往最壞的方向前進,不需要過幾個迭代,或許就沒有了迭代這個說法了。
一切都會歸於虛無,生命全部寂滅....
咒藍沉默了,他的意識看着周圍的黑暗,這或許就是生靈的歸宿吧?
這個念頭剛出,周圍一望無際的黑暗中勐的升起一絲亮光,像是睡夢中的人剛醒來的那種感覺,那絲光亮逐漸佔據視野。
周圍也出現了一絲絲聲響,一切的感覺都在迴歸,周圍的一切都在變得真實。
「你怕不?敵人已經準備威脅祖星了。」
「怕?大不了和那些雜碎拼了!有什麼好怕的?」
「拿什麼拼?劍主都擋不住,我們拿什麼拼?我是皇族,我必須和子民們共存亡,你不同,還是你去吧!」
「去個屁,我的劍不允許我去,我要是去了,我的劍這輩子都會看不起我,不過是一死罷了。」
「可是....如果沒人去的話,咱們的劍道怕是會斷啊。」
「你自己去,你可是皇子,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狗屁,大不了都不去,反正我不去。」
這是兩個人的對話,對話聲越來越清晰,周圍的場景也逐漸活了過來,咒藍也終於看清了一切。
這是一座浩大的古代城池,到處都是議論的聲響和緊迫的氛圍,有種大戰來臨前的慌亂。
咒藍在看清這個城池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是以一個俯瞰的方式,看着下方的一切,宛如一個觀測者,不能改變任何東西。
而剛纔那兩個聲音則是從這浩大城池中的一處宮殿前傳來的,那宮殿很像是古代的皇宮,其中有兩個強大的氣息傳來。
一個是身穿黃袍手持長劍的少年,另一個是一身白衣,翩翩公子般的人物,兩人對話中雖有熱血,但他們的表情卻都非常的凝重,只是看着天空口中還在爭論着。
咒藍想轉頭看向天空,可他自己現在的狀態似乎就是天空,無法將視線轉到背後。
….
城中一個個手持長劍的人都在擦拭着自己手中的長劍,有的望着天空,有的低頭不語,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長劍!
這也讓咒藍知道了自己所在的區域,劍主的劍之迭代!
這個迭代能出現在夢境中,很顯然有不凡之處,咒藍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他現在動不了,那也只能看着了。
不...或許他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麼,只是他現在只是默默的觀測着。
轟!錚~
浩大的轟鳴聲從身後傳來,夾雜着鋒利無比的劍光,讓人非常好奇後面發生了什麼。
下方那整個城市中拿劍的人紛紛頓了一下,緊接着就是更加認真的擦拭着手中
的長劍,那兩個說話的少年口中的話語也頓住了,左邊身穿黃袍的少年臉色蒼白了一瞬又恢復。
兩人口中的話語還在繼續。
「我父皇快不行了,你還沒考慮好麼?要不要去遺棄之淵?這或許是最後的機會了,以劍主的實力,就算是現在也能將你送進去。」黃袍少年緊了緊手中的長劍,語氣略微輕鬆的說道。
「呵,說了不去就不去,要去你去。」白衣少年語氣還是很強硬,甚至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似乎對着黃色少年的話語非常的不忿。
轟!轟!
錚~錚~錚~
狂暴的轟鳴聲伴隨着越來越近的劍光傳來,讓下方這一個城池的氛圍愈發壓抑。
一種悲壯的情緒開始在城中瀰漫,那些正在擦拭着自己手中劍的人們紛紛停下了擦拭的動作,他們的目光和自己手中的劍刃一樣鋒利,死死的盯着天空。
「唉~沒機會了,算了,父親他們讓我們選擇的時候其實也是知道了答桉的。」黃色少年停止了勸說,嘆了口氣,眼神和全城的劍修一樣,死死的盯着蒼穹。
「呵,你就不該勸說的,拔劍吧!」白衣少年澹笑一聲,說道:「不然我們沒機會了。」
「是啊....拔劍吧!」
隨着黃衣少年感嘆聲剛落,整座城池中,曾曾曾曾.....
無數拔劍的聲音響徹全城,咒藍俯視全城,慌亂、驚恐、恐懼各種負面情緒應有盡有,但只要是手中持劍的人,儘管渾身都在顫抖,但他們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躲避,就那麼看着天穹。
轟!轟!
兩道巨大的炸響在天穹響起,緊接着一個倒飛的身影從高空中轟在了城門外,撞擊起了一陣陣的煙塵。
咒藍凝目看去,漫天的煙塵根本無法阻擋他現在的視線。
在煙塵中的是一箇中年,他面目威嚴、身穿龍袍,躺在撞擊出來的大坑之中奄奄一息,他想要站起,可嘗試多次後仍然失敗。
身後的轟鳴聲和劍鳴愈發激烈了,能看出大戰已經到了白熱化,實力沒有那麼匹配的人正在被迅速淘汰,這其中就包括了這名帝王。
咒藍沉默着,他無法看到戰場,但眼前的城市卻在這中年落下的瞬間就活了過來。
….
隨着第一個持劍的身影走出城池,全城中拔劍的身影都沉默着往外面走去,這其中包括了那一黃一白兩名少年。
他們沉默着走出了城池,他們統一持劍,就那麼看着蒼穹,除了腳步聲之外,一時間沒了所有聲響。
轟!
下一刻,在咒藍的視線中,一名狂亂身影突破了蒼穹的限制,帶着渾身的劍傷走向那奄奄一息的身影。
那恐怖的威勢,讓下方拔劍的人類中大部分都彎了腰,只是他們任然不曾退卻。
錚!
劍鳴在此刻爆發,下方上萬劍修齊齊擋在了那身影的面前,同時揮出一劍,強大的劍氣帶着毀天滅地的威勢直斬蒼穹,試圖將那狂亂的身影斬成肉泥。
可他們能被留在城中本就說明了無法抵禦外敵,無數劍光斬在那狂亂生物身上,可卻毫無用處。
那狂亂生物雙眼赤紅、渾身破破爛爛,但卻能看出來他生前是一個人,並且長得還不錯。
狂亂身影突然停下了腳步,下一刻,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甚至平靜的咒藍都無法再平靜。
他歪了歪頭問道:「爲什麼...要抵抗呢?」
那狂亂身影居然說話了,似乎有着非常高的自主意識!
這個發現讓咒藍的心情變得複雜,狂亂生物怎麼可能會有意識?如果他們有自己的意識,那怎麼
還會幫助大劫殺戮迭代?
他們不應該只是知道殺戮的機器麼?怎麼會?
雖然咒藍非常的驚訝,但這些劍修似乎已經習以爲常了。
「不抵抗等你殺麼?今天只要我們還存在一個人,你就別想靠近劍皇陛下!」
白衣少年語氣依舊是冷冷的,他手持長劍沒有絲毫猶豫的揮了出去,強大的劍光瞬間飛出,狠狠的斬擊在這狂亂身影的脖頸,但連一點印子都沒有留下。
上萬劍修在此刻也開始了蓄勢,他們站在城門之外,就擋在那重傷之人前方,身上的劍鳴聲連成一片,以白衣少年爲首,隱隱有融合的趨勢。
「殺?我們沒想着要殺你們,這只是想帶你們一起進化罷了,如果是誤會的話現在已經說清了,你們不會死,還要抵抗麼?」狂亂生物語氣中滿是疑惑,似乎在等待着這些人選擇。
上萬劍修眼中沒有絲毫的動容,迭代早已不是秘密,無數個迭代都毀在了狂亂手中,他們的鬼話又怎麼能信?
「變得和你一樣,那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吾等劍修,何懼一死?斬!」
劍修中有人忍不住了,他的實力不足以參與太空戰役,但他從來都不怕一戰。
他持劍,沒有管雙方的差距,也沒有管敵人可是連劍皇都不是對手的可怕存在,一人一劍就那麼直直的衝了上去。
錚~轟!
在這人斬出劍芒的瞬間,他整個人宛如氣球一樣直接炸開,一柄劍被衝擊波擊飛旋轉的插在了遠處的地面,講述着他的主人的一生。
….
「我們可以賦予你們永生,可以讓你們受到進化的洗禮,爲什麼要抵抗呢?我有點理解不了。」狂亂生物依舊疑惑。
他似乎對於這個問題非常的在意,他繼續問道:「就算你們抵抗住了我們,那最後也會在迭代的交替中變成我們,這沒有區別吧?所以,加入我們不好麼?」
「因爲我們是劍修!」白衣少年義正辭嚴的回答道。
話音落下,他直接拔劍,一股強大的劍意從他身上爆發而出,身後萬劍齊鳴,他的劍意雖稚嫩,但也和天空中那劃開虛空的劍意相互呼應。
他持劍,沒有絲毫猶豫的揮劍,身後萬餘劍修同時擡劍,跟隨着少年揮劍。
龐大的劍意在半空匯聚,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揮向強大到他們無法對抗的狂亂身影。
下一刻,慘烈的戰鬥直接在城池之外爆發開來。
這是一邊倒的屠殺,不管是黃衣少年的皇族身份,還是白衣少年年紀輕輕的劍意,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沒有絲毫的抵擋之力。
鮮血灑遍了大地,這些城中出來的劍修們,本就是因實力不足以參與外面的戰鬥才被留下來的,就算他們再英勇也完全沒有絲毫的勝算。
狂亂生物眼中的疑惑越來越濃,他殺了一半之後沒有繼續捏爆這些人,只是往前邁步,無數劍光帶着自己的意志衝向他,一個個或少年或老年的人都沒有絲毫的退步,紛紛揮劍斬向他。
只是隨着他的邁步,一個個身影紛紛定格在揮劍的途中,他們的眼神依舊是堅定的,但卻永遠的定格在了遠處。
狂亂生物疑惑的往前走去,所有擋路的定格身影紛紛破碎,蒼穹的戰鬥聲響愈發的瘋狂了,天空開始被撕裂,蒼穹開始隕落,世間的光芒開始熄滅,似乎要沉淪進永恆的黑暗中。
狂亂生物來到了劍皇的身前,他眼中的疑惑根本沒有掩飾,他只是問道:「劍修就不可以加入我們嗎?爲什麼要隕滅呢?活着不好麼?」
「咳咳~」
聽到問題,那身穿破爛龍袍的劍皇勐的咳嗽了起來,他顫巍巍的拄劍,試圖站起身,可每一
次用力他身上都會出現大量的鮮血,最終他也只是無力的躺在地上。
天空中的轟鳴聲更加的近了,一些屍體開始從蒼穹掉落,在地面上砸擊出一個個巨坑,似乎外面的大戰已經靠近了這顆星球,甚至是城池的上空。
「呵呵....哈哈哈哈.....」劍皇想笑,鮮血擋住了他的喉嚨,讓他忍不住的吐血,只是他還是想笑。
他看着那揮劍時被定格的黃袍少年,眼中滿是悲涼,作爲這個時代的王者,他終究是沒能守住自己的領地,儘管劍主還在奮戰,但或許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但看着那少年揮劍的動作,他眼中還是出現了欣慰,終究是沒人願意去遺棄之淵苟延殘喘。
….
「爲何發笑?他作爲你的子嗣不是已經死亡了嗎?」這狂亂生物疑惑的問道,似乎是真的無法理解這些人,明明只要不抵抗就能獲得永生,明明在他們第六次覺醒後就可以和平相處了,爲什麼?
「你們....不會懂的...咳咳...」劍皇勐烈的咳嗽起來,他的話語也變得斷斷續續:「你們...只是...棋子,你們不會有第七次覺醒了....不過是一羣自以爲是的可憐傢伙罷了.....」
或許是迴光返照,也或許是最後一口氣,劍皇艱難站起身,持劍的手在顫抖,他緩緩擡劍,指着正在思考的狂亂生物,揮劍!
微弱的劍光從長劍之上飛出,劍皇的最後一句話伴隨着生命的體徵一起消失了。
「劍修,不想成爲棋子。」
狂亂生物愣住了,他感受到了這個強大的對手死亡,他不明白這些人爲什麼要反抗,在他的記憶中,擁抱狂亂不是應該的麼?
這狂亂生物眼中的迷茫越來越多,他喃喃着:「棋子?什麼棋子?哪有棋子?只要完成第七次覺醒,那他們不就可以獲得一切了嗎?只要同類越多,也就越強了啊.....」
錚錚錚....
撕裂天穹的劍光已經靠近祖星了,一道超越一切的劍光似乎是隨意般斬來,給這狂亂生物帶來了強大的威脅感。
他從思考的狀態中醒來,眼中閃過一絲猩紅,轉身伸手,浩大、聖潔的光芒在他身上亮起,隱約一輪浩大的光輪一閃即逝,他擋住了劍主的劍光。
只是他也被瞬間切入地面,那恐怖無比的劍光切開了一切阻礙,將這狂亂生物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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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隨着狂亂生物從地底衝出,往外太空飛去,上面戰鬥的烈度明顯再次加強一個等級。
而咒藍此時也陷入了思索中。
這短短的畫面,可是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他需要好好的捋一下,狂亂生物的意義他好像也真的知道了一些了,但還......不太確定。
大橘名叫小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