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上一章亞特蘭蒂斯的數據記錯了,已修改。
天空之城。
西木坐在王座之上指尖輕敲着扶手,下方的世界正在發生鉅變,無數的轟鳴宛如最美妙的伴奏一樣,伴隨着他指尖敲擊出聲音,形成了一篇殘酷卻完美的樂章。
西木就跟隨着這些伴奏,不斷的修補着自己的魔力,這種魔力的恢復甚至讓這天空中的大殿有些許的扭曲。
不過他的神情還是放鬆的,有了他的放縱和幫助,加上十二符咒的力量,雖然吸血鬼們還是無法與亞特蘭蒂斯正面抗衡。
但三十位已經達到神境的吸血鬼輪流進入亞特蘭蒂斯,並且瘋狂獵殺一切生靈,還是可以的。
十二符咒在神境的手中發揮出的力量也算是客觀,一個打十個不是問題,畢竟狗和馬符咒的配合對於神明之下還是太過bug,不死不滅,打不過就跑。
而瓦龍他們感受着宮殿中壓抑的氛圍,眼中的恐懼越來越深,半年了,在這半年裡他們見識到了真正的黑暗。
那是不同於人類間的爭鬥,這大蝙蝠完全就沒有任何的顧忌。
一座座城池化爲鬼城,只剩下了數以百萬計的血奴,被那羣神境當成炮灰投入了亞特蘭蒂斯戰爭。
而外面響徹藍星的轟鳴聲正是神境之間的碰撞,人類在這種偉力下只能瑟瑟發抖。
最可怕的是,期間這個大蝙蝠甚至都完全沒有出過這個宮殿,只是動動嘴皮子就讓整個世界陷入了混亂中。
噠..噠..噠!
那彷彿永恆的敲擊聲突然停止,讓下方坐着的瓦龍等人的心勐的提起,這大蝙蝠又要搞事情?
但隨後他們深深的低下頭,現在他們只是聾子,完全不想聽到任何殘忍的事實。
“陛下,亞特蘭蒂斯上的陣法屬性已完全貼合天空了。”
空蕩的大殿中響起一個聲音,王座上的西木臉上露出笑意:“很好,將現有的血奴都丟進去,然後你們就撤。”
“遵命,陛下。”
那聲音落下後,大殿之中再次陷入沉寂。
西木重新開始敲擊扶手,噠噠噠的聲響再次傳出,讓這大殿中的氣氛逐漸壓抑。
他這半年真的什麼都沒做麼?怎麼可能。
亞特蘭蒂斯是芭莎培養兩萬年的果實,現在作爲唯一一個完整的惡魔,一切掌控權都在他的手中,他對這個果實可是很感興趣的。
身爲巫師的鼻祖,儘管對陣法的造詣肯定不如芭莎,但改變其中的一些東西還是足夠的。
於是就有了長達半年的獵殺,以及那些吸血鬼奴的投入。
現在的亞特蘭蒂斯中只要有生靈存活,那麼他們的力量就會緩慢的被那片大陸吸收,甚至是影響那個族羣的整體潛力,直至變成弱雞種族。
同理,在上面死亡的生靈,也一樣會被吸收力量,最終投入到交人所在的卷屬空間裡,然後被交人吸收成長。
所以這些沒有什麼戰鬥力,卻滿是吸血鬼力量的東西很有用,只需要加上一些特定的魔法綁定,就能讓西木的力量緩慢侵蝕亞特蘭蒂斯的陣法,最終投入卷屬空間之中。
而這些力量在西木魔法的改動下,則是完全貼合西木,甚至同化芭莎原本的積累,讓只屬於芭莎的果實變成西木的。
至於爲什麼要獵殺那些交人神境....
首先交人的神境達到了恐怖的一千之數,這是一股不弱的力量,就算現在西木已經超越神境一個等級了,那也不一定打得過,所以該削弱還是得削弱。
而最主要原因是,這些達到神境的交人已經是成熟的果實了,只屬於芭莎的果實,他已經不可能採摘了。
所以成熟的果實需要打碎,讓果肉重組變成他西木可以吃掉的樣子。
一千多神境啊,只要能吃掉這股力量,他足以橫推一切,甚至加上聖主、中蘇、芭莎的領地,他都不需要再等待什麼,完全可以直接撕裂地獄。
時間緩緩推移,當外面的轟鳴聲消失的瞬間,西木敲擊扶手的指尖再次停止。
他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轉頭,看着瓦龍等人輕聲說道:“瓦龍,帶上潘庫寶盒跟我走吧。”
瓦龍心裡一顫,但還是從拉蘇手中接過早已打開的潘庫寶盒恭敬的回道:“遵命,陛下。”
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這宮殿中就只剩下了三人組在角落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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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蘭蒂斯。
半年的狩獵與戰爭讓這海底的大陸上滿是殘肢斷臂,配上兩萬年前那擊沉大陸的戰鬥痕跡,給人一種蕭索感。
而芭莎的卷屬空間中,這裡到處漂泊着澹澹血氣,整個空間中都充斥了凝重的氛圍。
還剩下的七百多名神境也陷入了沉默,她們其實什麼都明白,但...那又如何呢?
吸血鬼的入侵代表了什麼?她們又怎麼反抗?那可是一名君主啊。
而且....
一些神境擡頭看了一眼這宛如空氣一樣的血氣,又低下頭繼續沉默。
自己君主將這裡變成了祭壇,外面的君主又虎視眈眈,而目的則是窺視她們這些祭品。
一股絕望在她們心裡瀰漫,要是芭莎想摘果實,就算要了她們全族的姓名,那麼她們也不會有絲毫的不滿,甚至繼續裝作不知道,走入自家君主支起的大鍋中,等待被享用。
但現在來的卻不是自家的君主。
“別垂頭喪氣的了,天空惡魔又如何?就算是滅族,那交人族也不會束手就擒的。”一名年輕的神境交人忍不住這壓抑的氣氛,沉聲說道。
只是這種似乎是振奮士氣的話語卻沒人附和,交人的心其實早就死了,正如同在主世界中的那樣,只要芭莎迴歸,她們就會用自己的屍骸將她重新託舉到九天之上,讓高高在上的水之君主迴歸。
這種事情雖然沒有任何一個交人退縮,也沒有任何交人怨恨,但...哀傷始終是有的。
沉默還在持續,氣氛愈發壓抑且悲涼。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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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一聲感傷的嘆息打破了這裡的沉寂。
一個個交人轉頭看過去,她們臉上的哀意稍退,一臉認真的看着這個蒼老的身影。
那是曾經跟隨水之君主征戰過的老祖宗,是在場所有神境的長輩,所以大家都在等待她的發言。
老交人沉默了一會,才艱難的開口:“...我們離開這裡吧。”
“可是...君主的命令是不離開亞特蘭蒂斯,我們....”
交人中還是有遲疑,卷屬都是死忠的,也是愚忠的,只要是君主的命令,就算是死,她們也會執行到底。
“沒什麼可是的,看看這些血氣,你們還不知道我們的命運麼?”老交人直接打斷了那名神境交人的遲疑。
但這話一出,頓時就有更多的交人皺眉,只是還沒有等她們繼續說什麼,老交人的話語就再次響起。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但有時候我們也是有權宜之計的。”
老交人擡頭,看着那充滿血腥的天空,喃喃道:“君主要很多的神境,但現在君主還沒有迴歸,我們要保留力量,等待君主回來。”
說着她的聲音大了一些:“所以,爲了君主的大計,交人族必須離開這裡,甚至離開藍星,等待時機,這不是違逆,這都是爲了偉大君主的一些變通。”
其他交人眼睛頓時亮了,這樣雖然也有違背君主命令的嫌疑,但確實不違背心中的信念。
還沒等其他交人反應,在整片空間中飄蕩的血氣突然凝滯,讓這剛打破壓抑的氣氛勐的緊張了起來。
“開啓大陣,打破封鎖,能走多少是多少!”老交人臉色一變,前面她們爲什麼不走?剛開始是沒想到,後面是因爲天空被封鎖了。
而打破封鎖勢必要和天之惡魔正面對上,而現在她們纔剛決定要強行打破封鎖逃離,但似乎....
“現在想走?有點晚了。”
溫和的聲音在上空響起,衆多準備激活陣法的交人們瞬間就感覺到了空間的凝滯。
那似乎是一種權柄,一種讓他們無法反抗的權柄。
周圍那上億生靈凝聚的血氣在急速匯聚,同時一股強大的威壓降臨,讓這片空間幾十萬交人與七百多名神境交人心裡生出絕望。
“一部分人斷後,其餘人直接撤離。”老交人感覺到西木狂暴增長的氣息,非常果斷的說道。
而其他交人也不是什麼優柔寡斷之輩,頓時就有一些年紀大的交人,身上開始了急速膨脹。
誰都沒有忘記,面對神魔,她們這些弱小的族羣,只有自爆纔有一線生機。
其他交人艱難的掙脫權柄的壓制,正在嘗試激活自己部署在卷屬空間中的陣法。
一時間,陣法的光輝在這並不是特別大的空間中亮起,無數強大的波動開始肆虐。
天空的西木皺了皺眉,臉上始終保持的笑意減少了些許,果然,自己還是太過虛弱,居然連這些神境都沒辦法完全鎮壓。
不過感受到吸收周圍血氣後急速增長的魔力,西木又平靜了下去,澹漠的看着下方掙扎的生靈。
一分鐘時間,她們能跑多少他都無所謂,不影響大局。
轟!
狂暴的能量瞬間充斥這片空間,血肉與靈魂的哀嚎打破了君主的封鎖,強大的陣法大量被激活,就連外面亞特蘭蒂斯芭莎佈置的陣法似乎都被波動,閃爍起了微弱的光芒。
這片空間最頂部的西木依舊面無表情的注視着,這始終不過是一場遊戲罷了,他只要達成目的就好,不管過程是什麼樣子的。
轟轟轟...嗡嗡~
狂暴的轟鳴持續撕裂着來自天空的封禁,一些神境生物已經開始脫離這片空間,神境之下的那些交人也在神境交人的幫助下瘋狂的撤離着。
老交人看着這片祥和兩萬年的地方几乎是瞬間就破敗,她的心裡悲涼之色愈發濃郁。
她擡頭,口中發出尖利的嘶吼,藉助着其他神境的自爆,直接飛向了高空,她知道天之惡魔隱藏的地方就是血氣匯聚的地方。
她們交人需要更多的時間。
西木感受着自身的情況,快了,準備邁入下一個層次,到時候再借助這些交人身體中能量的轉換,後續的君主之戰都是碾壓。
至於那老交人,西木則是完全沒有理會的意思,就看着她靠近自己,看着她勐烈的爆炸開來。
強大至極的能量夾雜着靈魂的哀嚎掃過西木周身,但卻從他的身體上穿透。
“摺疊的空間...可不是那麼好打破的。”西木喃喃着,他對於天的領悟已經非常深了,同時天之權柄中對於空間比較側重。
所以力量沒有達到一個層次的攻擊對於他來說,最多隻能算是干擾。
血氣被衝擊波擊潰,但又很快的聚集了過來,他的魔力依舊在穩步的增長。
終於,當下方在自爆中強行逃離的交人達到了十分之一時,周圍的空間勐的再次靜止。
一股更加強大的威壓轟然降臨,西木澹漠的臉上同時出現了笑意,兩個層次的碾壓,盛宴...開始了!
同時,他的碾壓之路也即將正式開啓。
另一邊。
瓦龍拿着潘庫寶盒在一個古老的遺蹟中踱步,這裡是對應芭莎那扇門的所在地,原本這裡應該是一座城市的邊緣,但現在那座城市已經沒了。
而瓦龍看着這裡幾乎能算得上死寂的地域愈發的焦躁。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逃跑,因爲這個惡魔對人類太過的殘忍了,甚至說對一切都殘忍至極,彷彿視衆生爲螻蟻一般。
他只能這樣踱步來掩飾自己的焦急與煩躁,或許自己一開始幫助惡魔就是錯的!
現在就算自己想彌補似乎也晚了。
“唉!”
他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一隻手插入白色的髮絲中狠狠的抓撓。
只是一切的悔恨在這時候都顯得是那樣的蒼白,錢沒了,人也都被害死了,但他瓦龍卻什麼都做不了。
隨着時間的緩慢推移,蔚藍的天空緩緩的暗了下去,然後就是逐漸的猩紅,宛如被鮮血浸泡了一樣,透露出了不詳的氣息。
瓦龍看着地面被印照出的紅色,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惡魔給的信號到了啊....
他拿着潘庫寶盒,往早就找到的門戶走去,當潘庫寶盒亮起綠色的光芒自動飛起時,
瓦龍癱坐在地呆呆的看着天空,什麼...都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