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至這樣一個想法,很簡單,也很是保險。
畢竟,那妹子是莊半雪前世最大的敵人。
兩人打了那麼老半天,對於對方,應該也算是瞭解到了極致。
找莊半雪來商量對策,最爲穩妥。
然而可惜的是……
當吳至打算就這樣帶着魅和昏睡的小咪,回到大離王朝皇都,去尋找莊半雪的時候……
異變,出現了。
吳至在帶着她們,離開了槐城,還不到五十里的距離處。
突然!
一聲咆哮從身後傳來!
濃濃的黑霧,帶着凜冽的殺意,直直朝着吳至的背後殺去!!!
但……
這股源自於黑霧的殺意,並不是來自那位轉世大能魅。
而是之前那個已經被吳至打得畏手畏腳,不敢再有所吭聲的神獸諦聽。
本來,他們在一路離開之時,這傢伙根本沒有任何的不對勁,依舊是那麼畏畏縮縮的躲在角落裡面,渾然一幅不敢靠近的樣子。
但是此時此刻,它卻突然發難。
而且……
還並不是必殺之舉動。
這所謂的偷襲,在吳至眼裡,渾然就是一個輕而易舉便能夠擋下的攻擊。
“孽畜,你又在犯什麼渾?!”
吳至怒喝一聲,扭頭一甩手!
憑藉着自己強悍無比的肉身,硬生生地將那滾滾黑霧給打開。
他怒目而視不遠處的諦聽。
才發現那諦聽……
竟然完全沒有偷襲後的囂張,而視無比的慌張,緊張至極地向後退去。
一路狂退!
吳至眉頭緊皺,正準備施展出縮地成寸的神通,將那逃跑的諦聽給擒拿住。
結果才發現。
它才跑出去沒多遠。
那組成他自己身體的黑色霧氣,就像是突然控制不住了似的,一下子翻涌了起來!
就仿若是被煮沸的水一般,咕嘟咕嘟地撲騰了起來!
渾然是一幅完全脫離了它自己操控的模樣。
然後瞬間……
朝着它自己撲殺而去!
吳至人看傻了。
自己打自己?!
還有這種事情???
那諦聽被自己狠揍了一頓之後,它慘叫着縮了回去,而也是到了這個時候,諦聽身上翻滾的濃濃黑霧,才終於是消停了下來,不再如同剛纔那般瘋狂。
看到這裡,吳至頓時是有些明悟了。
“怪不得這神獸諦聽會突然襲擊我……”
“或許,那並不是它的本意。”
“它只是在奉命行事……一切進入了此地的生物,都會被徹底阻攔!”
“想要離開,是完全沒有任何可能的!”
想到這裡,吳至就不由得好奇起了蘇嬋和蕭凡兩人。
在他的感知裡面,蕭凡和蘇嬋,已經距離此處很遠很遠了。
換句話而言,就是他們,已經成功逃出生天。
爲什麼那神獸諦聽,並沒有選擇阻攔他們,而是隻在這時候動手阻擋了他的離開?
難道是因爲之前諦聽被狂揍,根本沒空分心去阻擋?!
還是說……
是因爲此時此刻,在吳至背上昏迷不醒的小咪?
它,在阻攔小咪的離開?
吳至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是他也並沒有太過在意,畢竟那諦聽雖然在奮力阻攔着自己,可是它的實力畢竟是在那擺着的……
高不成低不就的它,根本不可能阻攔得了吳至。
不再猶豫。
吳至果斷扭頭,身形展開,就要加速離開此地。
果不其然。
那些滾滾黑霧,再一次齊刷刷地朝他襲來。
不過吳至沒有準備時,都尚且不會被偷襲得手,就更別提現在他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了。
稍微一番騰挪閃轉,便能夠輕易躲掉那黑霧的追擊。
但,就在吳至以爲自己輕輕鬆鬆就能夠逃離此處之時。
突然。
他體內那塊黑色的石碑,猛地嗡鳴抖動了起來!
吳至一驚,當即想要將此物給壓制住,但此物可是那能夠轉世的大能,親手造就的,他吳至縱然在蒼穹界內強悍無比,但是面對那飛昇轉世的大能……
卻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
於是乎,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石碑飛出,在爆發出一陣濃郁黑霧後,一個他熟悉至極的身影……
出現了。
那赫然便是魅!
只不過,這石碑凝聚出來的魅,和那迷茫至極的魅,相當的不同!
她雖然還是那副打扮,還是那副模樣,依然是表現得誘惑至極。
但是她渾身上下表現出來的,卻是有着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恐怖之感。
就猶如一朵帶刺的玫瑰般,讓人只是看一眼,就知道肯定非常的不好惹!
只不過,她……
並不是真實的存在。
而只是一個投影之類的非實體罷了。
她在出現以後,僅僅只是說了一句話……
“現在退出的話,本聖給出的考覈評級,將會嚴重下降……得到的傳承也會大打折扣,你……可考慮好了?”
看着她如此冷漠的模樣,吳至不由得有些發懵。
她這個傳承試煉之地,不是爲轉世後的自己留下的嗎?
居然還那麼的嚴格?!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瞥了一眼身邊的魅。
這女人……
怕不是個抖M啊?
這樣對待自己,真的好嗎?!
而也就是這麼一看。
吳至,卻是突然發現,魅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
她在看到了自己曾經留下來的影像之後,眼裡的迷茫之色雖然更加濃郁了,但是與此同時……
一點一點的明悟,也在她的眼中覺醒。
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信號!
吳至心有有些慌張,但是還沒等他開口,那魅,便猛地一擡頭!
她面露掙扎之色,似乎是沉浸在了掙扎的,糾結的回憶之中。
“我,我到底是誰……”
“父親大人……”
“父親……”
“父親?”
越說。
她的聲音就越發的冰冷。
一開始的那股迷茫和疑惑,已經在此時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剩下的,全是透徹骨髓一般的陰冷幽寒……
吳至,就仿若置身冰窖一般。
渾身都發散發着陣陣冷意!
此時,那魅的警告投影,已經消散得一乾二淨。
但是,那股陰寒,不僅沒有因此而散去,反而是變得愈發地透徹心扉!
下一秒。
魅,擡起了頭。
眼中,不再有絲毫的迷茫。
而是充斥着陰寒和冰冷。
她盯着吳至。
就仿若一條毒蛇。
盯上了自己的目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