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搖搖頭，“不，我不會忘記，我也不會感覺天方夜譚。早在我重生醒來那一刻，其實我對任何突破常規的事，接受度都比較高了。”
這倒是實話。
這個世界上，重生的事都有了，所以柳行雲說他可以穿梭在幾個世界裡面，這又有什麼難以相信的呢？
顧顏比較在意的是……
“柳老闆，如果你成功地找到了她最後一片靈魂碎片，她可以甦醒了，那麼你……你會怎麼樣？”
已經沒有了法術。
還變得越來越年輕。
上次柳行雲在夢中出現的離開，顧顏已經感覺到了難受，但是這一次，她擔心兩個人是真的永別了。
柳行雲看到顧顏，沒有驚訝自己說的話，沒有拿奇怪的眼神看自己，沒有感覺他說的話都是匪夷所思的。
卻獨獨地擔心着他的結局。
柳行雲感覺心中暖暖的。
這纔是他的小鸞啊。
不管幾世，不管變成何種模樣。
他的嘴角沁着一抹溫柔的笑容，柳行雲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顧顏的臉，他的目光，跟長輩看晚輩一樣溫柔。
“記得上次跟你說過的話，可能有緣，自會相見。如果無緣，再也不見，也不用悲傷，只要開心快樂地生活下去，就好。”
顧顏突然感覺眼圈發酸，她擡起頭，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你看你，明明都沒有法術了，還變成了十幾歲的模樣了，竟然還說這麼神棍的話！你知道嗎，神棍的話，都是忽悠人的！柳老闆，你是在忽悠我，對嗎？！”
雖然努力在說着生氣的話，但是那發紅的眼圈，卻怎麼都騙不了人。
柳行雲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說道，“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我的結局會如何了。當初，我可以算出你們幾世要歷苦，可以去在關鍵時刻幫你們一把，但是……我卻始終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這或許就是，當局者迷吧。
柳行雲看着顧顏紅着眼，心裡面也是柔軟一片，他把紙巾遞給了顧顏，輕聲說道，“你不用爲我難過，其實，我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爲了她做任何事，我都是心甘願的。因爲如果沒有她，也就沒有了你們後來認識的我。也不會有，如今站在你眼前的我。”
“柳老闆，你，一定很喜歡你的師父吧？”顧顏微笑着看着柳行雲。
然後，她第一次看到，神態平和的柳行雲，眸子裡面閃過了一抹慌亂。
隨後，他立刻說道，“小顏，你不要亂說，她可是我師父！她……”
“也可以喜歡師父呀，就是對長輩的那種喜歡，柳老闆，我可沒說其他的呀。”
柳行雲：……
他擡眸看到了顧顏臉上揶揄的笑容，這才反應過來。
這丫頭，竟然敢編排他了！
不過柳行雲一直對顧顏也是沒脾氣的，他無奈地搖搖頭，“你啊你啊……”
“柳老闆，剛纔那樣子的你，才第一次有了煙火氣息。”顧顏誠懇地說道，“雖然很捨不得，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念，你堅持做你想要做的，我顧顏第一個支持你！”
柳行雲恍惚了一下，彷彿看到了當年同樣的場景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