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回來,蟲哥特地辦了接風宴,請了所有熟人來。
我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客氣的剛我打招呼,我卻無暇應付,一心在找着那個人。沒有看到,真的沒有看到。
阿成和阿慧帶着一個小男孩來的,看起來也就三四歲,阿成經常跟我聊過,所以我知道,這是他們的孩子。
胡雯和蟲哥卻是領養了一個女孩,看起來挺大的,應該上初中了。
“這是你姚森叔叔。快叫叔叔好。”胡雯說。
那個女孩滿臉陌生的看着我,突然眼睛一亮,“姚森叔叔好。”
我埋怨的看着胡雯,什麼叔叔不叔叔的,我才25歲,怎麼就成叔叔了?
“叫哥哥。”我說。所有人哈哈大笑,女孩也不介意,叫了聲哥哥。“我叫司安南。”
安南?我摸了摸她的頭,“安南先自己去玩,阿姨跟哥哥聊聊天。”胡雯把她支走了,和蟲哥兩兩看着我。
“你剛在找左青風?”胡雯問我。
我毫不掩飾的點點頭,“沒有請她?”
“說實話,自從你出國後,我們就一直不知道她的消息了。左家人也鮮少露面,左青揚也一直在國外呆着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這次你回來也上了新聞了,如果她真的有心,應該還會出現的。”
“這次換我去找她吧。”她追隨我那麼久了,也累了。
第二天我就驅車前往左家,出來的還是秦叔,他老了不少,看到我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反應。“怎麼就來這裡了?”
“秦叔,我找青風。”
“她好幾年沒有回來了,來這裡怎麼可能找到她。那麼多年來,你也沒有來過,現在纔來還有什麼意思呢?她當初整整哭了三天,也沒有見到你出現。現在還回來做什麼?”他說話很溫和,意思卻咄咄逼人。
“對不起,如果您真的知道她的消息告訴我好嘛?她這些年過得怎麼樣了?”
我沒敢直接問她有沒有嫁人什麼的,因爲我怕聽到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
“我真的不知道她的消息,全家只有青揚知道,青風的藥都是他準備好帶過去的,青風說了不想被打擾,誰也不知道她在哪裡。要問她過得好不好,在我眼裡她過得很好。”
離開左家後,我接到了一個電話,葛文海出獄了,希望我能去接他。我立刻趕往那邊,他出獄了?聽說被判了十年啊,但我知道電話那邊的工作人員是不可能騙人的。當我真的出現在那裡的時候,那裡的人都傻眼了。
“真是姚森?”
“還能有假?新聞上的就是他。”
“沒想到葛文海這小子後臺那麼硬。”
我笑了笑,後臺真硬也不會給官二代搞成這樣了,不過聽左青揚說,最後官二代全家人都被蟲哥搞垮了,畢竟惹到胡歐尚了,可惜,蟲哥還是沒法救出葛文海。
“走吧。”我接過一個陳舊的包,拉着他就要上車。歲月沒有在我身上留下
痕跡,卻在葛文海身上留下了,他下巴下的青渣,以及粗糙的手掌,都讓我震驚。“受苦了。”我根本沒法說出什麼話來,如果是生意夥伴我可以侃侃而談,到了葛文海這個那麼多年的老友,我愣是腦子短路啥也說不出口。
“沒事。”他比我更像是個男人。“昨天才回來的吧?真巧,我今天就出獄了,還能讓你這個大老闆親自接我。”
“你說的什麼話?”
“方便嗎?”他沒接我的話。
“嗯?”我看了看他。
“我想去看看蘇青。”就算他面無表情,我也能感受到他情緒的波動,果然還是沒法放下。
“好。”
蘇青的墓前放着一束花,是墨菊。那麼,左青風來過?我看了看那束花,把手上的那束白玫瑰放了上去。
“我給你介紹一些人吧,你也該成家,也該有個人陪。”看着他落寞的眼神,我忍不住說。
他伸出手摸了摸墓前的照片,照片裡的蘇青臉上掛着一絲微笑,還是那麼的稚嫩。“不用了,我放不下他。”
“你可以不用那麼爲難自己的,你媽也一樣希望你出來了能夠成個家過上正常的生活,蘇青他已經不在了。”
“我不需要女人,我不用人陪。蘇青哪裡不在了?他在我的心裡,你能不能不要逼我?如果不是他希望我好好活着,我怎麼可能還苟且的活到現在!”他看着蘇青的照片,眼淚再也沒法忍住,一滴接着一滴的往下掉。看得出來,他忍了好久,我拍了拍他的背,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沒有回家,我帶他到了我家,我回來了,我爸也沒有什麼表示。這些年我每個月都會跟我爸通一次電話,感情不淺也不深。
“你找到左青風了嗎?”我爸問我的話。
我搖搖頭,已經讓人去查了,我去找了左青揚,但他似乎不想告訴我。反正他每次都要送藥給左青風,也藏不到哪裡去。
第二天,我把葛文海安頓好,還給了他一家酒吧,讓他能養自己,都那麼大了,難不成我還給錢他用,來養他嗎?他沒有抱怨什麼,也沒有跟以前一樣再跟着我。
回來的第五天,助理興沖沖的跑過來告訴我,有左青風的消息了。激動得一下子就站起來了,“真的?”
“真的。”助理連連點頭,“老闆,我們快去找青風小姐吧。”
“你怎麼看起來比我還急?”我莫名其妙得看着他,怎麼說急的人是我纔對啊!
果然我這個助理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我很好奇到底是怎麼樣的美人可以讓咱家高冷的老闆特別從美國跑回來尋她。”
“哼?”我頓時就傲嬌了,“跟胡雯都有的一拼。”
“胡雯?是司少的妻子嗎?話說,真的好漂亮啊,左青風小姐聽說也是一個大美人。”
“你又是聽誰說的?”我以前也沒發現這個助理那麼八卦。
他撓撓頭,“是成先生的助理說的,簡直把
一切用得上的詞語都給誇了一個遍。”
我不再跟他廢話,而且讓他備車出發。
“她現在就待在青院,是一家療養院,這家療養院就是她開的,地處城郊。”
我們到那裡的時候,都忍不住讚歎了,真的還雄偉壯觀,一家療養院打造得比左家還要高貴奢華。而且,氣氛靜謐,不時還有鳥兒的叫聲,簡直是世外桃源。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踏着高跟鞋的長髮女人從車上下來,後面跟着兩個助理,“所以呢?我就要賠?”聲音簡直是再熟悉不過了,我愣愣的看着她摘下墨鏡。左青風!她已經褪去了青澀的容顏,五官更精立體精緻,特別是那雙眼睛,眼睛特別犀利。我的助理也爲之一振,想走進去卻發現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似乎感覺到了目光,不屑的看過來,也愣住了。我以爲她會憤怒的離開,或者甩我一個臉色,但是,都沒有,她徑直向我走過來。
“你終於來找我了。”說出的話讓我有點蒙圈。“我等了你七年,我說過不會去找你,就是爲了讓你來找我一次。”她苦笑着說。
“老…老闆…”助理震驚的看着我,似乎在問我這個就是左青風嗎?
左青風也注意到了他,對他微微一笑,沒想到他還害怕起來了。“你好,我是左青風。進來吧。”
她帶我到了她的辦公室,所有人都沒能進來,給我泡了杯茶。我全程沒開口說話,我想過很多種可能,卻沒有一種是能夠跟現在對的上的。
“這些年,你過的不錯吧?”最終先開口的人還是左青風。
“還可以。你呢?”
“我?你出國後,我就接受了手術,結果肯定是成功了,不然你也不會看到我。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之後,我就去了意大利。那時侯我說過不會去找你就是不去,三年前纔回來開的療養院,在意大利的時候跟療養院的人待習慣了,突然就想開家療養院。之前,還去找了你爸,問他要不要把你媽也轉移過我這邊,你爸說你跟我鬧成那樣,怎麼都不同意。”她話還是那麼多,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掛上了跟陳景一樣疏離的微笑。
“其實,我在國外過的也不是很好。剛開始英語跟不上別人,總有人嘲笑,過於沉悶也交不上朋友,況且也不住集體宿舍,幾乎是獨來獨往的。那時侯,真的挺寂寞的。”本來不想說這些的,但是轉念一想,我們不說這些還有什麼能說的嗎?
“那你那時侯爲什麼不聯繫我呢?那時侯聯繫我,我肯定會去找你。我就等你一句話了。”
“那時侯我也在賭氣。”我自己都怪不好意思說了。
“對了,不久前我看到麥英了。”我詫異的看着她,“那時侯是陪院裡的一個人去買衣服,而她就是那家店的店主。我跟她敘敘舊了,她嫁給了一個老師,現在有一個可愛的小孩,已經上幼兒園了。”
“阿成和阿慧也有一個小子,三四歲這樣子,怪可愛的。”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