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想約我?”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隨時走人的他,笑睨着她問。
“那你要不要答應?”她有些不耐煩地道。
他沒有回答,狐疑的視線掃向她,半晌後才問:“你是因爲女人每個月都有的例事,還是被誰激怒了?”纔會這般浮躁。
先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繼而想到什麼似的,她有些頹然地靠在椅背上。
“對了,昨晚跟陸梓廷玩得還盡興吧?”他一手託着下巴問。
她眼皮一跳,錯愕地望着他,“你怎知道,昨晚我跟陸梓廷一起的?”明明昨晚,爲了不被別人看到,他們還特地去到比較偏僻的賓館。
“這幾天,一直送花給你的人是陸梓廷,昨晚你就是去見他,晚上你又沒回家,想必就是跟他在一起了。”他笑咪咪地道。
“你一早就知道,送花給我的人是他?既然你知道,怎麼不一早跟我說。”
“有人花盡心思來追求我們馮大小姐,作爲你的護花使者,當然要爲你把關了,所以,我就找人查了下,才發現原來花是他送的。不過,他也算用心良苦了,人遠在英國,每天不忘空運一束百合花來送你。”
沒理會他的揶揄,她臉上有着甜蜜的笑容,不過,在想到某事時,臉上的笑容倏地一凝,目光變得銳利,“你今晚沒約人吧?”
迎上她的不善的眼神,他心中一動,有預感她這樣問肯定沒好事,表面上卻嬉皮笑臉。
“你想約我的話,下次請早,本少爺已經佳人有約了,不跟你聊了,親愛的在等我呢。”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聽到他跟對方說話的那種溫聲細語,她就知道對方肯定是徐麗虹了,於是識趣離開了。
找張勁陽作擋箭牌不成,她又找李蔓華,不過,想到李蔓華跟楊佑寧的關係,便打消這個念頭。
如果不是被楊佑寧看到,她跟陸梓廷一起,擔心他將兩人的關係泄露出去的話,根本就不用去應酬他,煩死人了。
算了,就當作陪一個普通客戶吃頓飯,吃完後就想辦法打發掉楊佑寧就行。如此想着,她的臉色纔沒那麼難看。
來到停車場,拉開車門,就要上車之際,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掏出手機一看,是李蔓華打來的。
“是我,有什麼事?”邊接聽電話,邊走上車,“你沒帶錢包出街......好吧,你等我一會,我就來。”
掛斷電話,她撥通楊佑寧的電話,把李蔓華忘記帶錢包,現在被店家扣留,她要去贖她的事說了遍,本想取消今晚的約會,但他卻堅持等她一起吃飯。
沒辦法說服他,她只得答應儘快擺平李蔓華的事,趕去跟他會合。
***
當馮穎芝趕到李蔓華所在的商場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
倒不是她故意磨蹭,而是車子在途中突然爆胎,只得自己換胎,跟其他女人一樣,她對於換胎這項技術活並不熟練,所以,纔會浪費了不少時間纔到達目的地。
踏進商場,就發現前面圍了一羣人在看熱鬧,馮穎芝有些好奇那班人在看什麼,邊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李蔓華,邊上前瞄一眼,看看發生什麼事。
李蔓華的手機無人接通,但她卻看到一個熟人。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視線落到躺在地上,全身是血的女人身上,馮穎芝不敢置信地抓着旁邊一箇中年婦女問。
“那個女人,剛纔從扶手電梯上摔了下來,其實,這電梯之前已經發生過,一個小孩子的手被夾斷的事故了,沒想到這麼快又發生一宗......”
馮穎芝無心再聽婦人說什麼,正想擠進人羣,去看看躺在地上的吳綺麗傷得怎樣,救護車跟警察已經來到了。
看到被擡上救護架,面無人色的吳綺麗經過身邊,馮穎芝注意到有警察在問事發的情形,而且好像沒人能陪吳綺麗去醫院,猶豫了下,她上前跟警察說,自己是傷者朋友,便坐上救護車一起去醫院。
途中聽到救護人員說,傷者傷勢很嚴重,馮穎芝急忙打電話通知關爺,到了醫院,有護士叫她去辦理入院手續,如果錢不夠的話,就不能做手術。
她拿出信用卡交給對方,心道難怪當時那救護人員要找人陪傷者到醫院,原來是擔心收不到醫藥費呀。
關爺跟女兒趕到來時,吳綺麗還在手術室裡做手術。馮穎芝見到家屬來了,也就功成身退準備離開,但關爺卻向她打聽事情的經過。
說真的,她到達時,吳綺麗已經出事了,她所知道的並不比關爺多多少,不過,還是將之前在商場裡打聽到的告之對方。
聽完她的話,關爺多謝她送吳綺麗入院,還通知他們,她安撫了他們幾句後,見也沒自己什麼事,就先行離開醫院了。
當步出醫院門口時,楊佑寧的電話又來了,她才記起他還在餐廳等自己的事,不過,發生了這種事,她實在提不起勁,再去應酬他,便向他道歉,自己還在醫院,讓他不要再等自己了。
聞言,楊佑寧還是很有風度地讓她不用放在心上,又說這頓飯先欠下,改天再約,她欣然答應。
當坐上出租車,她才暗叫糟糕,之前只顧着吳綺麗的事,都把李蔓華給忘記了。於是,她連忙撥通對方的電話。
“你在哪裡?剛纔我本想到商場找你,不過,你的電話打不通,又遇到吳綺麗發生事故,我就跟着她到醫院,都忘記你在商場裡等我了,你現在沒事吧?”
“我已經回到家了,你不用擔心,本來我是想等你來救我的,不過,後來我纔在包包裡找到錢包,原來,那錢包一直都在包包裡,我一時沒找清楚而已,對了,你說吳綺麗出事了,她沒事吧?”李蔓華問。
“我離開醫院時,她剛做完手術,聽說已經度過危險期了。”見她一無所知的樣子,馮穎芝隨口問:“對了,吳綺麗出事時,商場裡鬧得沸沸揚揚的,那時候你不在嗎?”
“那時候,我已經不在商場裡了,如果在的話,這種熱鬧,我怎會錯過,不跟你說了,手機沒電了,就這樣吧。”
下一刻,電話另一頭已經傳來‘嘟嘟——’的聲音,馮穎芝望着被掛斷的電話,總有種奇怪的感覺,一時間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把手機放進包包裡,她摸了摸餓扁的肚皮,眼角餘光不經意瞥到路邊一間小食店,立即叫出租車司機把車停下,然後,先到食店填飽自己的肚皮再回家。
第二天,馮穎芝才知道,吳綺麗雖然度過危險期,卻因爲撞傷頭部,依舊昏迷不醒。而根據警方的調查可知,她會從扶手電梯上摔下去,應該是意外。
本來,她跟吳綺麗就不是什麼朋友,當初陪她到醫院也只是基於大家相識一場,現在聽到她昏迷不醒的消息,也沒什麼感覺。
不過,對方是關爺的老婆,在情在理都應到醫院探望下以示關心。於是,馮穎芝就跟張勁陽,帶着探病的禮物,一起到醫院探望吳綺麗。
“發生什麼事了?”
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就看到一大班人圍在門口,大家神情哀傷,一片愁雲慘霧,兩人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走上前一看,才知道,吳綺麗昨晚已經去世。
“怎會這樣?之前,不是說已經度過危險期了,怎會突然就不行了?”馮穎芝錯愕地問。
“聽說,昨晚關太太被紗布封住唯一呼吸造口,而至窒息至死的。”關爺的得力助手道。
沒想到事情會如此戲劇化,馮穎芝跟張勁陽互望了眼,一時間也不知說些什麼纔好。
“你先回去吧,我跟心如聊兩句再回去。”
之後,兩人見過關爺,安撫了幾句他後,就先行離開。來到電梯門前,馮穎芝看到蔣心如,想留下跟她聊幾句,就叫他自己先走。
在張勁陽走進電梯後,她跟着蔣心如來到樓梯間。
關上木門,她就急不及待地問道:“怎樣,有什麼發現?”
“你果然有先見之明,一切如你所料。”蔣心如晃了晃手中的手機,笑道:“你想要的東西都在裡面了。”
“給我看看。”聞言,馮穎芝焦急地伸手拿過手機,點開文件看起來。
“真沒想到,你那個妹妹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想到這種殺人方式,幸好她不是當護士,否則,也不知有多少人死在她手中了。”蔣心如感嘆地道。
馮穎芝沒有吭聲,目不轉睛地盯着手機屏幕裡,假扮成護士的李蔓華,正用紗布封住唯一呼吸造口的經過,聽到蔣心如的揶揄,面無表情地道。
“她不是我妹妹,我沒有這種妹妹。”
以爲她在說反話,蔣心如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那現在你有什麼打算?”
馮穎芝沒有回答,只是將蔣心如手機中的這段視頻送到自己的手機中。
“對了,你怎知道,她會對吳綺麗不利?”蔣心如好奇地問。
昨天,馮穎芝就叫她想辦法混進來監視,以防有什麼事發生。當時,馮穎芝沒說清楚,只讓她注意吳綺麗,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這種事。
“我又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會知道她會謀殺吳綺麗。”馮穎芝冷笑道。
當天,李蔓華打電話叫她到商場‘贖’她,可等她到了商場卻找不到她,之後因爲吳綺麗出事了,她也忘記此事。
後來,她從醫院出來,跟李蔓華通完電話後,卻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當時,她並沒有懷疑吳綺麗出意外跟李蔓華有關,直到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