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笑了,胸腔傳來微微的震動,下一刻,他擡手捏住她的下巴,在黑暗之中找到她的嘴脣,奪走了她的呼吸。
門外的陸安然在大力敲打着房門:“安心!你出來!安心!”
這一刻,陸安心像一個在黑暗之中溺水的人,四周都是潮水,幾近窒息。
而他,卻兇狠的像夜裡出沒的野獸,把她扔上了牀,欺身壓了上去。
藉着窗外的月光,陸安心只看了他一眼,整顆心就沉了下去。
他的臉,刀削一般鋒利。眉眼深邃,嘴脣涼薄。近在咫尺如此陌生,卻又和記憶中那張臉無限重合。
現在在她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就是她喜歡到連命都差點賠進去,而他卻丟下她不管的顧睿城嗎?
他在發泄完自己之後便沉沉睡去,獨剩她一人,在漆黑的房間裡淚流滿面。
清晨。
顧睿城醒來,睜眼身邊躺着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臉上還帶着未乾的淚痕,緊閉的雙眸不安的顫動,像是正經歷一場可怕的噩夢。
他微微顰眉,不動聲色的從牀上下地,走進了洗手間。
等他洗乾淨一身酒味從洗手間出來,牀上的女人卻還在沉睡。
他一口氣將桌上放着的礦泉水喝光,灼燒的喉嚨纔好過一些。
他走到牀尾,居高臨下的看着牀上的人,出口的聲音還有些沙啞:“起來。”
牀上的人終於動了一下,睜開眼看到他,滿是朦朧的眼睛霎時間變得清明,下一秒就整個人縮進被子裡,連頭髮絲都不留一根在外面。
她警惕的看過來,像看見了自己的天敵,臉上還帶着一絲恨意。
顧睿城沒遇到過這樣的狀況,從來都是女人想方設法的爬上他的牀,看見他就兩眼放光的撲上來。
像這樣看見他就躲起來的女人,她倒是第一個。
他覺得有趣,剛走近一步,她又瑟縮一分。
他忍不住勾起了半邊脣角,興趣盎然:“昨晚還這麼親密,今天就這麼生分?”
而被子裡的陸安心正渾身發抖,她本想趁着他睡着之後眯一會兒就走,卻沒想到自己竟然睡過頭,還被他這樣赤裸裸的抓個正着。
全身各處都是痠痛,像是被汽車碾壓過一遍。
想出去,卻害怕他認出自己。
想躲起來,卻又恨不得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質問他,當初爲什麼丟下她在馬路上,連多看一眼都不願。
她還在猶豫不決,頭上的被子已經被一把掀開,冷空氣撲咬在她赤裸的肌膚上,她發出短促的尖叫。
他牢牢的盯着她的臉,耐心被消磨殆盡:“睡也睡了,目的也達到了,還要留下來吃午飯?”
她躲閃的動作變得僵硬,擡眼看他,心底的火氣翻涌:“你什麼意思?”
他嗤笑一聲,似乎是被她的話語逗笑。“你們想方設法的給我下藥,又親自爬上我的牀,不就是爲了ka房地產的投資項目,現在我告訴你,這場投資我沒興趣,你們不用白費心機。”
她的心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