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叵測!
這話說的絕對是居心叵測。
卸任工業署署長?
扶蘇還真想知道這是誰的主意。
這纔剛剛開始就迫不及待的眼紅了嗎?
贏嗣硬着頭皮道:
“陛下,老臣不懂!這話當然是臣說的。”
扶蘇眯起眼睛:
“我看是有些人眼熱了吧?”
“宗室的人嗎?”
贏嗣身爲宗正,掌管着宗室事物。
和後世的宗人府差不多。
不得不說始皇帝的狠。
改分封制爲郡縣制,讓大批的宗室子弟失去了一步登天的機會。
原來身爲宗室子弟最不濟也能分到一小塊封地,當個土財主。
可自從郡縣制施行以來,宗室子弟就快變成了豬了,每年宗正處理的最多的就是宗室子弟惹事造成的惡果。
扶蘇早就看着這羣宗室子弟不順眼了。
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居然蹦了出來。
好膽啊!
大秦的宗室包括以後自己的子嗣,絕對不能被當成豬養。
像是後世明朝後期,整個大明宗室子弟幾十萬上百萬!
還有清朝的八旗子弟。
一個個混成了只會遛鳥的廢物,不得不說是個悲哀。
完全忘記了祖輩的榮光。
本來扶蘇不動宗室就是怕影響。
沒想到最先蹦出來的就是他們。
扶蘇不得不說一句這羣人是豬腦子。
這羣人只看到了工業署製造的民用品暢銷大秦,給大秦國庫帶來的資金。
卻看不到背後的危機。
工業署是什麼地方?
那是大秦最高機密所在,有着無數的秘密武器,不是皇帝親信在那當署長,那位置就是個火窟。
連骨灰渣子都不給留的地方。
這羣人居然還敢往前湊?
“陛下,確實是臣一人所爲。”
贏嗣打算死扛到底。
扶蘇怎麼也不會殺了他呀,他有底氣。
論起來,自己還是他二叔公呢。
欺師滅祖可不是鬧着玩的。
“那你跟朕說說爲什麼非要公輸錦卸任署長,朕才能納了他。”
“別說什麼祖制,沒有人比朕更懂祖制,那玩意是我爹定的,我爹自己都不知道打破了多少祖制,一切有利於大秦的事,朕都不會輕易放手。”
“這,這,這。”
贏嗣腦子裡飛速運轉,沒想到扶蘇居然一點不讓。
這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了。
以前扶蘇不是這樣的人啊。
抱恙在家半年多,這陛下性子變了?
滿朝文武,幸災樂禍的看着贏嗣。
這個倚老賣老的傢伙,沒有人喜歡。
仗着自己是九卿之一的宗正,平時處理宗室子弟問題時可沒少給這羣大臣臉色看。
宗室子弟能跟誰鬧?
還不就是這羣大臣的子弟們。
欺負百姓,那有啥成就感。
“贏嗣這老東西,半年多沒上朝,怕是基本的判斷力都沒有了。”
“是嘛,居然敢跟陛下叫板。”
“更何況事關公輸姑娘和工業署。滿朝文武誰不知道那是陛下的逆鱗。”
大臣們小聲的討論着。
贏嗣雖然老眼昏花,但耳朵沒毛病。
一字不落的都進了耳朵裡。
時代變了?
陛下變了?
扶蘇看着陰晴不定的贏嗣冷哼一句。
“宗正退下吧,准許告老還鄉,另挑宗室年輕子弟擔任宗正。”
“另外,所有宗室子弟,適齡的都必須進入學校唸書與普通人一樣。”
“不去的,取消供奉。”
大臣們瞬間就能想到,宗室子弟們的哀嚎。
而作爲引子的贏嗣怕是晚節不保啊。
那羣混吃等死的人知道自己待遇被剝奪了,還不得吃了他?
“臣還年輕,臣還年輕。”
贏嗣反應過來了,趕緊下拜。
這下子可真要他命了。
他只是遲鈍了,並不是傻啊。
扶蘇根本就不想聽。
一揮手。
又被宮廷侍衛拉了出去。
大臣們偷笑。
“這是今年第幾個被拉出去的了?”
“第三個?還是第四個?”
扶蘇懶得扯皮了。
“少府要把朕這件事當作大事辦,一定要風風光光。”
“賜名號天妃!”
什麼?這個稱號太驚人了。
天妃,幾乎就是內定了皇后啊。
這恩寵,真是天恩浩蕩!
短暫的朝會到此結束。
又解決了一個小問題。
“陛下,咸陽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紀林看到扶蘇下朝,早早的在書房門口等待。
“哪方勢力派來的?”
扶蘇大步走在前面。
紀林趕緊跟着。
“匈奴單于。”
言簡意賅。
扶蘇眼中精光大冒。
“知道是爲什麼而來嗎?”
扶蘇也是明知故問,自己跟人家閨女上了,還給宰了。
人家肯定派人來找找啊。
“應該是爲了匈奴公主而來。”
紀林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
伴君如伴虎,有時候話怎麼說,說什麼紀林都得把握。
“抓了,審一審,問問匈奴的近況。”
扶蘇輕飄飄的決定了這幾個不速之客的生死。
“諾!”
如果不是今年不宜動兵,扶蘇早就要打過去了。
這幾個人來的正好,也算是給自己送點情報。
明年路也差不多修好了,民力也基本上修養過來了。
軍隊也基本上成熟了。
百越也能穩定下來了。
所以擴張的步子也要擴大了。
一杆子,打到歐亞大陸,那纔是讓人心潮澎湃的時候。
百官下朝以後,三一羣兩一伍的聊了起來。
“馮大人,陛下的婚禮咱們是不是也得進獻點珍寶?”
自作聰明的人永遠都有。
愚蠢的人更是不少。
馮去疾聽到不少這樣的話,掃視了一下週邊:
“你們都這樣想的嗎?”
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大家都不懂馮去疾啥意思。
“馮大人您這是何意啊?”
“陛下缺你們這點東西嗎?”
“有這功夫不如搞一搞自己手頭的工作,乾的漂亮了,那是對陛下最大的賀禮了!”
馮去疾說着,還拱手衝着咸陽宮的方向。
一下子大家都明白了。
果然還是馮相覺悟高啊,是啊,搞好自己的工作,那才能在陛下眼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馮去疾看着衆人悟了滿意的點點頭,揚長而去。
此刻咸陽城的一座民居中。
幾個人正嘰裡咕嚕的不知道說着啥。
完全不知道死亡的危機已經悄然降臨。
紀林正帶着人慢慢的摸了過來。
幾個方向都派人把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