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虎魄研究院後會與林染再次相見，封棋心中早有預料。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這個時間會這麼快。
纔剛進入虎魄研究院，就與林染會面了。
這時林染座椅上站起身，走到了他跟前，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棋哥，這麼多年都沒法聯繫到你，到底去哪了？”
“去前線鍛鍊了幾年。”
望着頭上已經有些許白髮，面容成熟了許多的林染，他笑着也捶了一下林染的胸口。
熟悉的感覺在心中流淌。
“去前線爲什麼不和我說一聲，我差點以爲你人間蒸發了。”說着，林染再次舉起拳頭捶了他一下胸口，隨後一臉期待的詢問道：
“你現在是準備回來繼續走功法研究路線了？”
“差不多吧，打算在虎魄研究院混口飯吃。”封棋笑着點點頭。
聽到這番話，林染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能讓他真正欽佩的天才不多。
封棋絕對是他眼中最優秀的那一個。
在星城學府的日子裡，他見證了封棋的恐怖天賦，有時候靈感乍現只需幾天時間就能研發出一門修煉功法。
進入虎魄研究院的日子裡，他對於功法研究有了更深入的瞭解，更是意識到了封棋曾經的天賦有多麼恐怖。
正常情況下，一門功法從概念到正式誕生需要經歷諸多步驟。
創造功法的過程，也可以稱之爲完善修煉概念的過程。
但概念與現實終究存在較大偏差。
想要創造一門功法所需要耗費的精力難以想象。
功法誕生後更是需要經歷數個版本的更新、測試，才能保證功法路徑沒有隱患，可以放心對外發行。
他加入虎魄研究院後，一直想要進入功法組。
但虎魄研究院的高層始終沒有批准他的申請，即便如此他還是一有空就學習功法研究知識，還時常調看虎魄研究院歷年的功法研究資料。
這其中就包括了封棋研發的功法資料。
他驚訝發現，所有封棋研發的功法在測試階段都是一次通過，根本不需要再進行後續的完善與更新修改。
這種天賦讓林染更深切的明白了封棋當年的天賦有多麼恐怖。
這麼多年過去了，封棋當初的耀眼光環褪去，也不曾再研發出嶄新的修煉功法。
但他始終認爲，封棋必然會在未來某天王者歸來。
那時候的他，會是這個時代最耀眼的新星，在歷史長河中譜寫屬於自己的傳奇篇章。
對此他堅信不疑。
但是這些年，他對封棋的消失深感疑惑。
爲此他還曾發郵件詢問猩紅研究院，封棋究竟去哪了。
結果猩紅研究院根本沒有給他任何迴應。
除此之外，研究院相互間的交流會上他也詢問過猩紅研究院的研究員有關封棋的消息。
對方給出的回答也是不清楚。
他很想用虎魄研究院的最高權限，通過消費、居住登記等情況來了解封棋到底去哪了。
奈何他沒有隨意查看別人信息的權限。
封棋的消失就此成了他心中的一個謎。
但對於尋找封棋他並未放棄。
打算等將來晉升虎魄研究院管理層的時候再利用權限來查閱相關資料。
在林染的熱情招呼下，封棋來到沙發處坐下。
跟着在一旁坐下，林染眼中泛起一抹期待：
“棋哥，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虎魄研究院肯定會爲你專門設立一個功法研究小組，到時候記得把我挖去你的功法研發小組工作。”
“身爲術法小組的組長，你的下一步應該是成爲你們術法研究部門的老大，而不是想着繼續研發功法。”
聽到這番話的封棋忍不住翻白眼。
“研究功法纔是我的夢想，如果這輩子不能參與功法研究，我……我死不瞑目。”
聽到這番話，他心中汗顏。
這麼多年過去了，林染對於研究功法的渴望絲毫不減。
“對了，你和我說說，這些年你到底去前線做什麼了？”
面對詢問，封棋開始講述自己早已準備好的那一套說辭。
望着時不時點頭的林染，他心中忽然不是滋味。
這條犧牲線，王晉升早就已經進入了猩紅研究院。
以林染現在的影響力，待迷霧之主滲透進虎魄研究院，他就會成爲最好的奪舍目標。
現在的林染是修煉學領域中最知名的天才。
每次新發布的術法都會引來大量學府新生、前線戰士競相學習。
這種影響力對迷霧之主充滿了誘惑力。
迷霧之主現在最缺的就是有影響力的媒介來推廣他改進後的《血肉祭》功法，這時候的林染顯然會是最好的選擇。
正如迷霧之主當初所說。
只要《血肉祭》初步推廣開來，後續就會像病毒般擴散、蔓延。
不止是人類修煉者，就連領域勢力也會在嘗試修煉後變成“祭品”，然後再傳給後代。
血肉祭的影響力是無形的。
這門功法表面給人類與領域弱族帶去了希望，實則在一開始他們就已經成爲了迷霧之主成長路上的養分。
但他現在沒法提醒林染。
迷霧之主完成奪舍後有讀取部分記憶的能力。
用迷霧之主的話說，他讀取的記憶充滿了隨機性，無法準確獲取某個時間段的記憶內容。
但他不能賭。
如果迷霧之主讀取到了他向林染坦白真相的內容，這條犧牲線就徹底毀了。
這是對自己的不負責，更是對這條時間線上同行者們的不負責。
他們的努力將隨着自己的任性化爲烏有。
閒聊中，他忍住了心中情緒，笑着與林染聊起了早已編好的前線經歷。
最後他們聊起了在星城學府時的經歷。
當聊到林染喝功勳酒過量，跳入湖泊游泳散熱時，他們忍不住哈哈大笑。
青春時的囧事，將他們帶回了年少時。
但那終究是回憶。
曾經學府餐廳北角落的乾飯鐵三角早已散了。
其他好友，林染、楊小心、和尚……也都走上了不同的分岔路。
閒聊中，晚餐時間到了。
跟着林染來到虎魄分基地的餐廳，他們打包了滿滿三餐盤的食物，又帶上了一些酒水，來到了基地頂樓的天台。
虎魄研究院的天台似乎是喝茶的地方，擺放着許多茶桌與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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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林染來到一張茶桌前，他們放下了餐盤。
“棋哥，餐廳吃飯沒氛圍，我們就在這裡吃，順便回憶曾經，再聊聊未來打算。”
說着林染伸手擰開了酒瓶蓋：
“已經好多年沒有喝酒了，酒精影響我術法研究的效率，但今天爲你破例。”
說着，林染將酒瓶遞給了他，然後又開了一瓶。
酒瓶相碰，林染的臉上浮現笑意：
“棋哥，先說說你進入虎魄研究院後接下來的打算吧，要不要我舉薦你進入功法研究組？以你的能力當個功法測試實驗員實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纔剛來你就要我當關系戶？”
“我最討厭的就是關係戶了，但你不同，你是有真才實學的人才，正所謂舉賢不避親，我這是不想看到珠玉蒙塵。”林染一臉認真道。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不急。”
“你這話我就不認同了，是金子總會發光不錯，但發光前的時間不就被浪費了，既然決定在虎魄研究院一展拳腳，那就高調些。”
說到這裡，林染話音一頓：
“我記憶中的棋哥高調且自信，但現在的你似乎沒有了曾經一往無前的氣勢。”
說着林染的臉上露出了憂傷表情。
“別來激將法，你這套我太熟了……不過你說得有道理，那就幫我舉薦進入功法研究小組吧。”
聽到封棋答應，林染臉上的憂傷瞬間變成了喜悅：
“棋哥牛逼，希望你儘早組建你的功法研究小組，然後把我挖過去。”
“這你就別想了，好好研究你的術法。”
“或許我真有功法研究上的天賦呢？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
聽到這番話，封棋心中也是十分好奇。
按理說以林染在術法研究上的天賦成就，如果向虎魄高層強烈提出想要轉修功法研究，應該會給機會嘗試纔對。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好奇詢問道：
“虎魄就沒給過你一次機會？”
“沒給過，就連術法研究方向都必須按照高層佈置的任務要求來，還不允許我自由發揮，簡直就是在扼殺我的天賦。”
聽到這番話，封棋心中一震。
按照高層佈置的任務要求來研發術法？
以他對修煉學的瞭解，無論是術法還是功法，給科研人員自由發揮空間是帶來創新的先提條件。
修煉學發展至今，許多現在看來相對完善的理念都是在自由發揮中靈感迸發而來。
扼殺創新自由，無疑是在扼殺修煉學的發展。
虎魄高層這般限制林染的發展，顯然有些正常了。
他忍不住猜測，難道現在的虎魄研究院已經被其他領域勢力掌控了？
這個猜測他並非憑空幻想。
倒是能跟前面獲得的情報內容能夠相對應。
現有與科技研究院有關的情報中，最重要的情報之一就是抓出了狼人“樂平安”。
而樂平安加入星城學府的目的是科技研究院想要滲透某一領域勢力，安插自己的間諜來調查情報。
當時樂平安在學府非常刻苦努力學習修煉學內容，尤其是功法研究方面的知識。
再結合後續得知虎魄研究院被領域勢力滲透的消息。
他當時很肯定地認爲。
科技研究院安排樂平安進星城學府進修修煉學，是爲了將樂平安安插進虎魄研究院充當眼線。
但這個他當初幾乎肯定的猜測，現在看來漏洞百出。
首先樂平安加入星城學府的時間，迷霧之主甚至還未成爲領域超脫生物，還在寂靜領域場內謀劃着復活族人，擴張領域場面積。
所以科技研究院背後的黑影勢力，安插樂平安進入虎魄研究院的目標肯定不是迷霧之主。
所以他就在想。
虎魄研究院被迷霧之主滲透前，是否還被其他勢力掌控？或是間接掌控？
此時聽到林染說虎魄研究院限制他的自由發展。
尤其是林染說，他的研究方向必須按照虎魄研究院高層佈置的任務要求時。
就更符合被領域勢力滲透的特點了。
對於領域勢力來說，人類的修煉功法基本無用。
人類修煉功法的特點是，將外界靈氣引導進體內，然後按照經絡路線運轉，滋養身體的同時將靈氣壓縮存儲在丹田。
不同的運行路徑，能讓靈氣在流轉期間發生不同的屬性、純度變化。
但對於領域生物來說，他們的身體構造特點和人類有較大差別，體內經絡路線更是完全不同。
拿人類的修煉功法來修煉，無疑會導致自身進入類似於“走火入魔”的狀態。
也只有純粹錘鍊肉身的功法，才能被領域生物接受。
但相比之下，人類研發的術法則完全可以被領域生物學習、掌握。
術法的特點是引導靈氣按照固定軌跡運行、勾勒、排列，然後凝結靈氣形成爲術法。
就像是一道公式。
按照公式軌跡走，得出對應的結果。
且絕大部分術法都需要在體外勾勒術法軌跡。
所以人類研發的術法，領域勢力完全可以學習、掌握。
現在他有理由懷疑。
虎魄研究院高層斷了林染功法研究的念想，是因爲即使再優秀的修煉功法都對可能存在的幕後領域勢力無用。
畢竟身體構造不同，經絡運行路徑也完全不同。
但林染研發的術法，完全可以被幕後領域勢力掌握。
再加上林染必須按照任務佈置的內容進行研發，像極了幕後領域勢力在操控林染進行術法研究，爲自己的族羣謀取強力術法。
“棋哥，喝醉了？”
這時林染的手在他跟前晃了晃，他頓時回過神來。
“沒事，突然想起了許多往事。”封棋笑着感慨道。
說着他舉起了酒瓶。
林染見狀，當即拿起酒瓶與他相碰：
“棋哥，既然你做出決定了，明天我就給你寫舉薦信，爭取讓你早日進入功法研究小組，這樣我才能儘快解脫。”
“我沒說要帶你一起。”
“我是你兄弟，你忍心見死不救嗎？”
望着一臉期盼的林染，他無法肯定自己的猜測就是正確的。
或許只是他想多了。
虎魄研究院內其實一切正常，至於虎魄高層遏制林染研發自由，也是事出有因。
但無論答案是什麼，接下來他會去一探究竟。
假如虎魄研究院已經被其他領域勢力滲透，那就想辦法將這支勢力趕盡殺絕。
這條犧牲線，虎魄研究院必須落入迷霧之主手中。
也只有這樣，迷霧之主才能更快成長起來。
他才能以迷霧之主爲起點，獲取更多情報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