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黑,三人都練得差不多了,只覺得一身清爽,心靈變得前所未有的澄淨。
“我現在有信心通過龍輝軍的任何檢查。”哈雷一點兒都不怕了,看看這一身清澈的魂光,我哈雷簡直就是一條聖龍!
陸子清把帳篷也給淨化乾淨,大家趕緊向着南海鎮趕去。
剛到鎮口就見到了龍輝軍,還有一些驍龍幫的人在等着他們,已經等得有些焦急,就連白子浩的人也在。
“今天下了疾雨,從外面回來的人,都要接受檢查。”
龍輝軍已經在鎮口開啓了檢查污染的法陣,所有從外面回來的人,都要排隊登記接受檢查。而且就算是通過了檢查,在未來的數日,也會受到嚴密的關注。
“你們有淋雨嗎?”龍輝軍問。
“我們及時躲進帳篷了!”哈雷搶先大叫,“沒有淋雨,真的沒有……”
陸子清和五條兄妹都在狂汗,你丫不會說謊就不要搶着表現,這一看就是在心虛啊!
龍輝軍毫不客氣地把他拖進了法陣,你的樣子看起來像在說謊。
白子浩看着陸子清他們也被帶走,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轉身離開了。
陸子清送給他一個白眼,心道,兄臺你只怕要白高興一場。
只見哈雷的龍魂被法陣激發呈現出來,魂光無比清澈,毫無問題。
然後陸子清和五條兄妹也順利通過了檢查,魂光都很清澈。但是其他外出的人,就有幾個倒黴的,特別是一個龍族,哭得跟生離死別一樣,被龍輝軍無情地帶走了。
陸子清問:“他們會怎麼樣?會被殺嗎?”
五條舞道:“龍族不好說啦,但肯定會被關幾天。人類不會,但是會被帶去毒氣室……”
“毒氣室?”
“是龍膽草的煙燻室,可以淨化腐雨給人類帶來的影響。”
陸子清了解了一下,原來隨着遠征軍來的,也有很多百草門的人。他們本着毒蟲百步之內必有解藥的天道原理,在魃妖棲息的水塘附近找到了一種野草,可以治療陽炎之毒。但是,這個目前只能起到輕微的中和作用,百草門正在抓緊研究,希望能得到更強效的解毒藥。
陸子清心裡有數,就算是研究出來了,也治不了龍族的變異,只能是對人類有幫助。
真正能救龍族的,是自己帶來的龍王誅邪丹,那個淋雨的龍族有福了,即將成爲南海大陸的第一個試藥者。
不過即使是龍王誅邪丹,也幫不到已經身心全都轉化成化骨龍的人,陸子清心裡清楚,小龍勵泰從吐出誅邪丹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救了。哪怕自己強迫他吃掉,誅邪丹中的劍氣也會摧毀他的大半龍魂,讓他無法活下來。但陸子清還是會有罪惡感,爲了釣魚挖出隱藏的化骨龍組織,而放棄了對勵泰的拯救,讓他心有不忍。他也知道,龍輝軍每天都在承受比他多不知道多少倍的罪惡感,特別是敖雙。
如果有可能,陸子清希望這些罪惡感都由自己來替敖雙承受。所以他忍住了立刻去找敖雙的想法,留在南海鎮繼續執行釣魚計劃,希望能幫敖雙掃清後顧之憂。 在南海鎮的旅店裡,白子浩正擺出一副沉痛的樣子,向洛琴講述自己眼看着陸子清幾人被龍輝軍帶去審查的經過。
“他們很明顯是淋了雨,這一下凶多吉少了。”白子浩一捶櫃檯,沉痛道,“五條兄妹和哈雷都是經驗豐富的好手,這一次的意外,一定是受到了那個新來的傢伙的拖累!”
“你們驍龍幫不清楚霄雲派的叛亂是怎麼回事,竟然還把這種叛徒收進幫裡……”
洛琴無語地擦着櫃檯,她已經看到驍龍幫的人回來了,哈雷和陸子清他們都在一起。陸子清正站在白子浩身後,用古怪的目光瞅着白子浩,聽着他中傷自己,而白子浩根本沒發覺。
“兄臺——!”陸子清忽然發難,用力一拍白子浩的肩膀,嚇得白子浩從凳子上滾到地上,發出一聲大叫,劍都摸不到在哪裡了。
陸子清好笑道:“害白兄爲我們幾個擔心了,但是我們沒事。”
“怎麼可能?”白子浩話一出口就知道不好,四周都是驍龍幫的人瞅着呢,他趕緊換了一副嘴臉,乾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洛琴從櫃檯裡拿出一隻小小的竹筒,對陸子清道:“陸公子,今天有西蘭島來的加急信件,是霄雲派的人傳給你的。”
陸子清拿過來一看,上面封着玉虛子的劍印。
於是陸子清恭敬道:“是我師父。”
當着衆人的面,他用劍指發出劍氣解開劍印,竹筒發出清脆的聲音分成兩半,裡面有一把書籤大小的小木劍,這是霄雲派慣用的傳信手法。
洛琴好奇道:“沒有信嗎?”
“這把小木劍就是信。”陸子清將小木劍激活,立刻就有玉虛子的劍心從小木劍裡傳來,告知他一個重要的情況。
“丟了?”陸子清非常意外。
他之前按照天行劍主的指示,將一枚劍氣結晶丟進了海底的裂隙裡,那枚劍氣結晶所過之處,都會被天行劍主看到,就可以瞭解到很多重要的事情,比如海底的裂隙是否跟天劍山那邊的天痕連着。
次元的裂痕往往沒有道理可循,很可能從你認爲的天空飛出去,結果連接着海底。
但是那枚劍氣結晶丟失了,除此之外沒有傳來更多的消息。但霄雲派認爲這是不能忽視的情報,所以還是通過渠道,讓人把這個消息送來了。
這封信件的到達,對陸子清產生了意外的幫助,令陸子清是霄雲派叛徒的謠言不攻自破。
趁着陸子清看信的時候,白子浩在洛琴變得疏離的目光中灰溜溜地溜走。他心裡十分懊惱,這封信送到旅店的時候,洛琴肯定就知道,陸子清並不是霄雲派的叛徒了。可笑的是,他白子浩還拿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去煽風點火,想必在洛琴的眼中,他一定十分可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