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陽鬆了口氣道:“我不喜歡樓蘭。我總覺得,一去了那裡,你都不像是你了。”她死死拉着陸子清的手,反覆感覺。
“那獨孤敗以後就都不去樓蘭了。”陸子清一笑,這還不簡單嘛。嗯?然後陸子清嚎叫起來,“你輕點兒,我的手都被你擼禿嚕皮了!”
“我有點緊張。”湖陽公主覺得自己就要面對大巫神這樣的存在,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陸子淑道:“今天我們都給你當親衛,你就是大周最強的湖陽公主!”
“嗯。”李婉兒也道,“你就掄起大錘往前衝。”
“不不不。”湖陽公主得意道,“這個李婉兒你就不懂啦,我們青陽軍最強的地方,絕對不是個人往前衝。我們是一個整體。”
“我們是鴻蒙書院五小。”卓玉婷提議道,“就讓我們像當年第一次去黃州秘境的時候一樣,攜手作戰吧!”
“好!”大家都高聲贊同。
陸子清讓大家都穿上青陽軍的軍服,只有湖陽公主穿着明王不動鎧,雙手昊天錘,披着大紅披風。說好了今天湖陽公主是主將,大家都不能搶她的風頭。爲了不讓軍士的情緒受影響,大家都戴上了面甲,特別是陸子淑。等到開戰前,陸子淑的突然出現,一定可以讓青陽軍士氣暴漲。
“你的槍毀了,等下怎麼辦?”陸子清問陸子淑。
“怎麼會槍毀了呢?”湖陽和卓玉婷自然不曉得發生了什麼。
“打鬥的時候燒壞了。”陸子淑也只能含糊其辭。然後她拿出一根新做好的玉竹長笛,表示用這個就好了。其實對她來說,武器就那麼回事,除非是生死之搏,否則用不到太好的兵刃。
青陽軍只帶了三天的乾糧,全軍分三路開始向玳林按照預定攻勢發起進攻。殷伯符率領騎兵首先進攻,玳林沒有城牆,外圍是不同部落的營地,所以騎兵可以長驅直入。北蠻如果不想營地被燒燬,就必須主動迎擊。在過去,玳林從來沒有遭到過攻擊,所以就連最基本的圍牆都沒有。
然後殷五郎帶着另一支軍隊,從玳林另一側揮軍再攻,最終不管是什麼局面,殷六郎和湖陽公主率領的青陽軍,都會直接殺進玳林,放火燒山。
到了中午的時候,青陽軍已經浩浩蕩蕩抵達了距離玳林外圍只有幾十裡的地方,沿途已經見不到北蠻的人,全都逃走了,唯有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連明顯的路都沒有。吃過午飯又走了五里,能看到遠方地平線上一座高高的山。山上有茂密的山林,並且有大量黑色長着翅膀的龍在盤旋。
斥候策馬疾馳過來,激動地指着山高聲叫道:“玳林——!”
想不到能一路走到離玳林這麼近的地方!這毫無疑問是由於戰略的成功,玳林的守軍已經被迫主動出擊,與另外兩路遠征軍打起來了。
湖陽公主立刻高聲下令:“將士們,全軍披甲!今天晚上,我們在玳林看煙火!”
立刻全軍都齊刷刷地開始了最終的戰備檢查。陸子清忽然放出了伐祟,騎上伐祟,拖着一個大滾碾,高聲喝道:“士氣還不夠高啊!給我大聲地回答,今晚我們要到哪裡?”
所有的青陽軍將士看到伐祟,頓時士氣大振,獨孤教頭回來了!青陽軍將士們齊聲高呼:“玳林!玳林!玳林——!”
“士氣還是不夠高啊。”陸子淑打開面甲,高聲道,“我們去玳林幹什麼?”
“龍武將軍!是龍武將軍!”
一瞬間,全軍所有的青陽軍將士,就像是血液被點燃了一樣,瘋狂地嘶聲呼喊:“看煙火!看煙火!看煙火——!”
殷六郎在一旁看着,汗毛都豎起來了,我的天啊,陸子淑一出現,就能讓青陽軍的士氣暴漲到如此恐怖的程度。
湖陽公主騎着魔熊,將頭盔掛在身後,臉上塗抹了紅色的戰紋,每到一個隊首就舉起大錘,高呼一聲:“呼啊——!”
然後那支隊伍就全體一起殺氣騰騰地狂呼:“呼啊——!”就連魔熊都跟着一起咆哮,所有的麒麟也跟着一起嘶鳴。
李婉兒被殺氣卷得臉疼,驚駭道:“這個‘呼啊’是什麼意思?”
陸子淑小聲道:“我也不知道。”
她纔不會帶着大家這樣咆哮,太傷氣質了。這是湖陽開始帶青陽軍之後,自己形成的風格,看起來效果非常好。
但是湖陽公主久居深宮,之後又一直在書院,不可能學會這麼瘋狂的呼喊聲,於是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獨孤敗。會把公主教壞的人——只有你!
卓玉婷道:“公主說是你教的。她來了這邊之後,就很喜歡這樣喊,覺得很有氣勢。”
陸子清驚愕,我啥時候教過?這個是地球上美軍跟印第安人學的問候語,既可以正常問好,也可以問候你媽,陸子清纔不會教湖陽這麼髒的喊叫。
卓玉婷道:“不是你跟公主說,吃得挺全乎啊,簡稱‘呼啊’嗎?什麼準備得挺全乎啊,總之呼啊就是‘全乎了’的意思,不是你教的嗎?”
陸子清尷尬,這個,好像,很可能是我無意中胡謅的。“呼啊”在這裡喊出來的真正意思,是“等着我過去呼你媽啊”,將士們真的能理解嗎?
總之魔熊所過之處殺氣滔天,似乎大家對這個口號的接受程度相當高。它彌補了“殺啊”的不足之處,“殺啊”這個口號太直白,而且很容易被誤會,導致大家直接往上衝。
青陽軍的動靜,很快也被玳林方面發現了,幾頭黑龍拍打着翅膀,向着這邊飛了過來。陸子清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見到西方龍樣子的怪獸,其實就是蠻鱗部族所崇拜的邪龍。對東海這邊來說,是根本不承認其爲龍族的,完全是倆不相干的血緣,西方龍不過是會飛的蜥蜴,只能算野獸。這東西體型雖然比麒麟大不少,看着相當恐怖,但是並不靈活。在空戰中,靈活敏捷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