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清道:“但是我不認識他們啊。”
“這就沒辦法了。”權九娃指了指身上的結繩,說道,“大家統一換衣服,除了不能暗藏兵刃之外,另一個主要的意思,就是拋棄門戶之見。哪怕是一個宗門的,都穿一樣也不容易辨別。不過我們神武門弟子,都很擅長結繩,所以往往可以憑着結繩的方式就辨認出來。你看我們的散穗方式,同門一看就知道,這就可以減少誤傷友軍的情況。”
陸子清瞪大了眼,瞅着九娃身上的繩結,留出來的繩頭都仔細地編成了小辮子一樣的花穗,我說你倆編得這麼認真呢,繩藝原來這麼有用!
只見四周的武者都已經興奮至極,隨時準備進入戰鬥狀態,在場中三五成羣,目光就像尋找着自己的獵物。果然,神武門弟子身上的結繩都暗藏匠心,目光一掃,大家就知道誰多半是神武門的。
目光一碰,就跟彼此都帶了名片一樣。哇塞,你這繩子結得牛逼,是將軍府的家將吧?那個應該是臥虎村的,打的都是老虎結。這個……跟繫鞋帶一樣,第一個打死!
那些繩藝不佳、特別是不倫不類的人,很快就成了大家的首選目標!
號角響起,戰鼓敲響。
陸子清和大娃、九娃一起,震驚地望着眼前排成一排獰笑的神武子弟。這是,要揍我們?
大娃和九娃悲憤了,相煎何太急啊?我爹揍你爹了是怎麼滴,我倆肯定沒惹過你們啊!
“你倆讓開,我們主要是爲了揍他。”爲首的神武子弟說道。
龔大娃和權九娃恍然大悟,是雷秋讓你們打的吧?扭頭看看,看不見雷秋在哪裡。以他的級別,自然是不用參加預選賽。
爲首的神武子弟道:“別看了,要麼就一起揍他。我們帶上你倆,大家一起殺出重圍,肯定沒問題。要麼就跟他一起捱揍,預選就被淘汰,丟臉就別怪我們了。”
龔大娃火大道:“你們至於這麼抱雷秋的大腿嗎?”
“誰說是因爲雷少將軍了。”對面一排的人全都沉下臉來,“還沒怪你倆隨便帶外人進我們神武門。”
“我們打他,是因爲他膽敢不遵守我們神武門的規矩!”
“要怪就怪,他居然敢覬覦我們的神女李婉兒!”
“你們別胡說,神武乾坤,武道面前人人平等!”
所有的人一起對着陸子清獰笑:“我們就是要打你,沒有爲什麼。”
鼓聲一停就會開戰,大娃和九娃都拉開架勢,跟陸子清背靠着背,被包圍了!他們四周都是不懷好意的神武子弟,這簡直是地獄開局。
鼓聲停息,頃刻間殺聲震天。所有的人都向着自己的目標對手撲去,十幾名神武弟子圍攻三個人,在場中有一千人的情況下,完全就是小插曲。陸子清也沒像大娃和九娃一樣拉開架勢,腳步不丁不八,只是抖了抖腿。
大娃和九娃都被人壓制住,爲首的神武子弟對着陸子清迎面一拳,這小白臉大約已經嚇傻了吧?腿都抖了。
嗯?一拳沒打着。明明看到自己的拳頭穿過了對方的腦袋,難道這傢伙還使用了法術?使用幻術等一切法術,都是違規的!這是武鬥會,不許用法術!
他正想抗議,忽然發現陸子清的拳頭已經深深陷在了他的肋下,拳頭都進肉了。啥時候打的?他一呆,幻覺,這一定是幻覺,我要舉報!
噗——!
四周圍毆的神武子弟都傻了,看着帶頭的人忽然噴着血倒在地上,肋骨斷了好幾根,一個深深的拳頭印子,留在這人的肋叉子上。
“把你們的護體罡氣都預備好!”陸子清在原地輕輕跳了兩下,“知道我是李婉兒的男盆友,還敢來挑釁?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打死你們!”
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一起大叫着撲上來,一個撲上去抱頭,擋住陸子清的視野,另外幾個分別撲向陸子清的雙腿和腰部。所有的人將全部的真氣,都用於護體罡氣和提升臂力,紅蓮罡氣從體內噴涌而出,就算用斧子都剁不傷。一起擠過去,對手就會沒有掙扎空間。這是他們平時練過許多次的神武門合擊技,在對付比自己厲害的敵將時使用。只要其中有一個人,把陸子清給抱住,其他的人就能把陸子清像打沙包一樣給打趴下。
面前忽然出現了一片拳影,每個人都同時看到一個拳影在自己眼前變得越來越大。陸子清就像是長了許多條手臂一樣,輕輕一躍迎上去,同時對着他們的面門每人一拳。紅蓮罡氣一下子被打得爆開,每個人都是一頭栽倒在地。
大娃和九娃正被人圍着痛毆,他們都被兩個人一左一右夾着打。
“要怪就怪自己非得護着那小子啊!誰讓你倆帶那小子來的?”幾人一邊痛毆大娃和九娃,一邊說着。
身後一片悶哼,圍毆他們二人的神武子弟,表情頓時變得怪異了。
大娃和九娃側身一看,背後已經躺倒一片。陸子清正追着幾個人痛打,跳起來一拳把抱着頭的人亂竄的人給轟趴下,回身緊跑幾步飛起一腿,把另一個踹飛到兩丈開外,輕鬆得不得了。所有原本要圍毆陸子清的神武子弟,不是用手捂着眼,就是彎腰抱着頭,像被硫酸潑了一樣四下哀叫。
大娃和九娃頓時挺直腰桿,向着圍攻自己的人獰笑起來,原來黃州魔童這麼兇猛!
陸子清叫道:“我昨天才被打了兩百軍棍!你們今天就來圍攻我!”說着一肘把一名神武子弟打趴在地上,血噴了一地。陸子清悲憤道:“你們有沒有人性!”
一拳下去,對方的紅蓮罡氣根本就扛不住,就算修爲最好的,也頂不住他兩拳。莫說圍攻,這幾人被陸子清打得就連頭都擡不起來。
圍攻大娃和九娃的四個人相互看了看,十分果斷地扭頭就跑,轉眼之間就消失在人羣裡。
陸子清一回身,我擦,跑了?人太多了,而且都穿着一樣的短褲,光着上身,一進人羣轉眼就分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