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的心就在那裡,從來不需要任何人去練。”倪飛鴻說出了一句讓所有的人印象深刻的話。
陸子清靠在大殿門口,看着倪飛鴻臨場發揮,也不禁暗中點贊。畢竟是霄雲派的大師姐,悟性是極高的。昨天在練習過程中,兩人所接觸到的問題,倪飛鴻已經全都憑着自己的理解,整理成了理論。
倪飛鴻對武殿尊道:“這裡有幾筐木劍,你從裡面挑一把,自己感覺揮舞起來最最順手的劍。”
武殿尊於是飛快地把所有的劍都揮了一下,爲了節省時間,他挑選的速度相當快。最後選定了一把,他裝出初學者的樣子,連續揮舞了幾次,點頭道:“就是這把。”
倪飛鴻道:“如果這把劍真的適合你,那麼你只要將它向前平舉,眼睛盯着伱的目標,劍便會帶着你一起靠近。”
武殿尊愕然道:“這不可能!若是我不向那邊走,便不會靠近。”
倪飛鴻道:“你可以試一試,就由我來當目標好了。”
大殿中一片興奮之聲,會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練過霄雲派心法的弟子,初級到不能再初級的水平,隨便挑了一柄木劍,就能被劍帶着刺向目標?
武殿尊也深吸了一口氣,不爲別的,是爲了把自己所有的修爲都散去,完全恢復到普通弟子的狀態。這木劍的分量也並不輕,他向前平舉,最舒服的位置自然而然地與自己的心臟等高。
倪飛鴻道:“我站在這裡不動,你的目光盯着我,圍着我走就好了。”
武殿尊便平舉着一柄劍,盯着倪飛鴻,故意不朝她走。
倪飛鴻催促道:“走快些。”
武殿尊便圍着倪飛鴻小跑了起來。
四周漸漸有人驚呼,武殿尊明明是遠遠跑開的,按理來說會畫個圓,但是他和倪飛鴻之間的距離卻在不斷靠近,跑成了一個螺旋,越來越近,而且開始面對倪飛鴻,直到倪飛鴻一把捏住了武殿尊的木劍劍尖,讓他停下來。
武殿尊驚呆了,怎麼會這樣?他明明想要圍着倪飛鴻一直跑下去的,但側着頭,劍尖不由自主便指向了倪飛鴻,指向了視線對着的目標。他已經修煉了一千多年,卻第一次在課堂裡學到這種事!
倪飛鴻淡淡道:“因爲劍有心。”
“當你找準了一個目標,而劍的心與你本心一致,劍尖就會自然帶着你朝向目標。”倪飛鴻讓武殿尊按照這個感覺,隨便做幾個自己會的劍法招式,“現在會不會覺得,自己出劍的感覺都不一樣了?劍隨意動,手眼一心!”
武殿尊驚呼:“好流暢!”
明明是以前練過很多年的劍法,覺得已經徹底純熟了,但是現在忽然覺得,以前的自己就是劍法的門外漢!這力量感,這流暢度,劍法的威力瞬間提高了許多!或許在普通人眼裡,這提高的速度也就是昆蟲拍動了幾下翅膀,但是對高手來說,這就是生與死的區別!就是一劍刺出,對方能不能防住的區別!
大殿裡一片轟動,太驚人了!他們僅僅看武殿尊揮了幾下劍,就可以感覺這揮劍的姿勢,像個千錘百煉的高手,但其實這傢伙只是現場接受了一點點指點而已!
“漂亮!”許多人都發出了齊聲驚歎,劍法高不高不知道,但這姿勢是真好看!
倪飛鴻道:“相信自己,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人劍合一。”說着親切地一摸武殿尊的後腦勺,“這位同學,回去吧。”
武殿尊輕快地跳着小跳步就走了,一臉驚喜,我也可以人劍合一!
倪飛鴻踏着浮雲舟沖天而起:“一位好的劍客,從一開始就要善於尋找,能跟自己心意相通的兵刃。當你學會御劍的那一天,纔會真正明白,這種由心而發的感覺是多麼的重要。今天,我們就從如何挑選一把劍開始。大家來挑選適合自己的劍,學習正確的出劍姿勢!”
大殿裡一片歡呼,人人都爭着去擡那些裝滿了木劍的籮筐,搶着挑選自己順手的兵刃。凌霄院準備了足夠多的木劍來供學生挑選,等到選中了劍,倪飛鴻便指導大家最基本的出劍動作。
“啊,我出劍變快了!”許多人都在不停地發出驚喜的聲音,“我都不知道,我的劍原來不適合我!”
“好流暢!”
“人劍合一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孃的,我以前練劍的姿勢都不對啊!”
阿巴斯等人都十分驚喜,想不到在公開課上,會學到不一樣的知識。原本他們只是來給倪飛鴻捧場的,結果學到了乾貨。
“師兄,我們來比一比。”有人跟阿巴斯對劍。
唰的一下,對方的木劍先一瞬抵達了中央,指向阿巴斯的咽喉。
“哈哈,師兄我第一次贏你哎!”對方樂得直跳腳。
“你等我找找感覺,我這把不順手。”
倪飛鴻開始教每個人如何挑選順手的兵刃,有經驗的人抖一抖劍花,就能感受到劍的重心是不是跟自己相稱。沒經驗的人,就需要用到許多的竅門,比如讓劍從各個角度躺在自己的手指上,看它被灌輸真氣之後,能否平穩地在指間、腕間旋轉等等,很有趣,也很有用。
阿巴斯幾人驚喜之餘,也都很鬱悶:“師父爲什麼之前不這麼教我們呢?”
陸子清都不想說,因爲這是昨天晚上我才教給她的。有時候過於基礎的環節,反而被大家都忽略了,結果真正要命的,就是兒時的不良習慣。若不是倪飛鴻昨天完全變成了一個劍術新手,其實兩人也真的想不起這些問題。
看着課堂氣氛如此熱烈,陸子清悄悄地退出了大殿,倪飛鴻的第一堂課已經完全沒問題了。現在嘛,陸子清決定關心一下偷跑的安蘇。
他將視野切換到追蹤着安蘇的小眼球,眼前出現了一片小樹林。安蘇正蹲在某個小樹林裡,跟頭大灰狼似的,手裡舉着兩根小樹杈,當做自己的僞裝。
這章裡倪飛鴻指導武殿尊的技巧,到底是怎麼回事,在後面會讓陸子清來揭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