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謝無雙還是坐不住。
“現在更衣室應該還不會有人去。”陸子清分析道，“大家都是在宿舍裡穿好衣服，再去上晨練的。練完之後，纔會沐浴更衣。我們得安安靜靜地把潛龍給帶走，千萬不要鬧大。”
於是謝無雙心不在焉地跟陸子清一起，往嘴裡塞了幾口吃的，就準備一起去凌霄院抓潛龍。
“計劃是這樣的啊。”陸子清道，“你就跟楚音仙師說，你也想練練舞蹈，先來看看環境。你進去之後，就用你的天眼術，把小潛給找出來。”
“然後你把他的位置告訴我，我就用蜃無妖霧把他給抓住，轉移到別的地方去。”
兩個人一起點頭，計劃通！在大家上舞蹈課的時候，其實陸子清是一個人在殿後練習打鼓，這個時間可以施展妖霧。但陸子清不能擅闖更衣室，所以得跟謝無雙配合。
“記住，一定要不動聲色。”
謝無雙連連點頭，霄雲派可不會給鴻蒙老祖或是龍族面子，霄雲派急眼了，就會請出四十丈長的屠龍刀。
陸子清正準備去房間裡裝扮成燕十三，忽然看到瑞蝠祥的方掌櫃，帶着一車衣服趕了過來。
“新衣服？這麼快？”陸子清對於瑞蝠祥的效率也有點兒吃驚。
“自從得到了公子的指點，在下和莊子裡的裁縫大師們，那都是靈感如同潮涌啊！”方掌櫃一通吹捧，“這不是剛做好了，就立刻送來，看看是不是公子想要的那個意思。”
“留下吧，我們趕時間去書院辦事。”陸子清答應方掌櫃，很快就給他回覆意見。
不料方掌櫃央求道：“最好你們今天就穿起來走兩圈，看看效果。現在好多人來書院參加千年慶，宣傳效果不一般啊。”
然後方掌櫃又無奈地解釋了一下自己的難處，其實他這麼着急，是因爲瑞蝠祥在望京的鋪面被淹了，成衣店和布莊都是損失慘重。方掌櫃邊說邊忍不住罵街，龍王爺太缺德了！別的行業還好，布匹店和成衣店的貨被淹了，那簡直就是滅頂之災。瑞蝠祥總店損失慘重，全指着方掌櫃把這個新款衣服做起來，儘快挽回損失。
聽他這麼一說，陸子清和謝無雙都暗自心虛，雖然方掌櫃不知道望京水災跟他們有關，但他們真不好意思不幫忙。謝無雙本來急着出門，這會兒也只好陪着笑臉招呼着。
陸子清趕緊道：“好的好的，我會給你請個好模特！絕對效果爆棚！”
“何謂模特？”方掌櫃不解。
“就是穿衣服特別好看的人！”
陸子清費盡口舌，把方掌櫃和瑞蝠祥的人給打發走了，又耽誤了片刻。
不過方掌櫃說得很在理的，現在的宣傳效果絕對是不一般，因爲書院裡的客人非常多。鴻蒙書院此時對訪客的管理大大放寬，如果是畢業於鴻蒙書院的成名弟子，申請之後都可以進去參觀，重溫往昔歲月，拜見師長。
自然，待遇也是差距很大的，成名弟子甚至可以帶上自己的子侄，而不肖弟子在山門就被攔住了。神瑛武士們會委婉地表達，師父不想見你，蹭流量請在山門外。
陸子清翻了一下，瑞蝠祥的裁縫們做的，還真就是他想要的那個效果。現在大周還沒有跟兜帽一體的衣服，除了雨衣。
“就它吧！”陸子清迅速穿了一件，別說，瑞蝠祥的裁縫大師們真的很靠譜，連夜繡錦衣，設計出了好多個樣本，其中有一件讓陸子清眼前一亮。
謝無雙也讚許道：“這件好看。”
黑色的兜帽風衣，半側衣襟上繡着錦鯉，另一側袖口上繡着一道龍紋，有錦鯉化龍的寓意，背後則繡着“神光養正”的字樣。不僅霄雲派見了會感覺分外親切，其他八大宗門乃至江湖正道都很尊崇這句話。
繡紋的面積並不是太大，在黑色的衣服上也不會太過花哨。至少比那些朝服當胸一個大方塊看着順眼，也比時下大周的暴發戶們，穿的一身金色的壽字或是百蝠什麼的好看。
“就它了。”陸子清迅速梳起屬於燕十三的髮髻，再繫上風衣的腰帶，果然炫酷，充滿了國潮風範。
謝無雙也順手換了一件給她做的女款風衣，大翻領充滿了英倫氣質，特別是上面的風磨銅釦子，每一個都像是藝術品。
陸子清的眼睛頓時都移不開了，就看着謝無雙把腰帶一系，這事業線被撐得太誇張了！幹練的女強人風範，偏偏還帶有一絲天然呆的感覺，讓陸子清簡直被萌翻。
“好看嗎？”謝無雙其實已經把潛龍的事情給忘了。
“離完美就差一雙高跟鞋！但是已經很美了。”陸子清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誰說古典女性就不適合穿現代裝了？謝無雙簡單的髮型，插着金釵，外面套上這件風衣，已經完全碾壓所謂的英倫氣質，演繹出東方絕美的大周氣質了好不好？
“不對，我們趕緊走吧！”謝無雙猛然想起，要趕緊去凌霄院，等會兒人就多了。萬一現在就有人想在更衣室洗澡換衣服呢？謝無雙很羞愧，剛纔那一瞬間，自己甚至閃過爲了挑衣服，潛龍死不死無所謂的念頭。
“不會的。”陸子清這麼一說，忽然就覺得自己有點兒像在立Flag，莫名其妙地不安起來。
兩人急急出門，然後就被門外的景象驚呆了，我的天，好多人！
車馬如龍，也不足以形容此時的天門坊市。
陸子清都有點兒迷糊了，什麼情況？今天到底是啥日子？
“因爲……天子在書院，今天上朝。”謝無雙反應過來了。
雖然天子在後山的別院裡住着，但是上朝的官員們，也只能從天門坊市進來。天子很體貼，朝會的時間定在巳時，所以官員們有大把的時間，先在天門坊市吃早點，然後一路遊山玩水前往後山。
謝無雙感覺很不好意思，這事兒也是她老爹水淹紫禁城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