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錯了!”大食的長老們都懵了。
法蒂瑪拿出一張畫像,這還是阿巴斯對着鏡子自己親手畫的,沒錯啊?
陸子清無語,阿巴斯是用大周的水墨技法,畫的這張自畫像。這個畫像它完全是黑白的,特別是頭髮和眼珠的顏色,阿巴斯也只是畫得淡了一些來表達。由於大食人黑髮黑眼也佔大多數,所以法蒂瑪公主看到陸子清,壓根沒覺得有問題。
“法蒂瑪,我纔是你哥哥阿巴斯。”阿巴斯現在也覺得,自己沒把頭髮和眼珠畫出彩色是個大失誤,其實他是想炫耀一下自己在大周學到的文化,而且水墨人像重在神韻,這頭髮和眼珠畫成金髮藍眼,它就很難看啊。由於法蒂瑪比阿巴斯小兩歲,跟阿巴斯分別的時候,兩人都是小孩,所以法蒂瑪的記憶,慢慢就被阿巴斯的自畫像給取代了。
此時法蒂瑪滿面緋紅,從陸子清懷裡跳出來,重新跟阿巴斯擁抱在一起,等到心情平靜了之後,又警惕地瞅了陸子清兩眼。這個人似乎是阿巴斯兄長的朋友。
陸子清已經在熱情地招呼大食的客人們,同時也好奇地打量着法蒂瑪公主,這位真正的阿拉伯公主是紅髮碧眼的,露着手臂卻蒙着面紗。這個時期的大食人種還是以雅利安人爲主,跟白人近似,跟後來地球上熟知的伊朗人、波斯人有着很巨大的區別,嚴格來說就是古波斯人種。所以法蒂瑪給陸子清的感覺,完全不像茉莉公主,反而很像上了岸的小美人魚愛麗兒。自然,是紅髮碧眼的那一隻,不是黑色妖獸那一版。
對於兄妹二人的色彩紛呈,陸子清看來是賞心悅目的。至於是不是同一個媽,陸子清就不好問了。
阿巴斯對法蒂瑪介紹陸子清:“這是我最尊敬的師兄燕十三。”
太子在一邊輕咳了一聲,感覺很寂寞。以前霄雲派一年級最尊敬的師兄,怎麼也應該是自己吧?爲什麼自己累死累活,享受大食公主擁抱的卻是陸子清呢?
他身後的燕子暗衛們,也全都興奮地瞅着燕十三,還有人驚奇道:“原來我們燕子磯有十三個人?”
這時候魏公公來了,一面讓人安排大食人前去休息,已經好不容易給他們騰好了地方,一面請阿巴斯兄妹去覲見大周天子。太子也必須跟着去,這一趟他走得十分突然,都沒有跟宮裡報備,太子感覺自己會遭到父皇訓斥,所以心中略微有些不安。
“魏公公,我父皇他會不會很生氣?”
魏公公搖頭,怎麼會呢?他剛剛去向天子稟報明天的安排,遠遠地就看到天子正在牆角撞自己的頭,十分懊惱不安的模樣,這肯定是在擔心太子的安危,覺得自己對太子不夠關愛。
魏公公寬慰太子,聖上不但不生氣,而且對你的安全非常擔心,希望殿下以後不要再以身犯險了。
“哦!”太子放心了,“那我母后呢?”
“皇后娘娘在凌霄殿啊。”魏公公很無奈,“今日皇后娘娘親率霄雲派上千高手前來賀壽,聲威震動天下。可惜太子來不及趕回,未能得見。不過聖上那裡有蜃光造影,太子殿下可以要來看看。”
“那麼精彩嗎?”太子很激動,“究竟是何等光景?公公不妨先跟我講講。”
“皇后娘娘跟燕十三珠聯璧合,化身一頭大金魚,十分祥瑞……”
太子已經懵了,什麼叫我媽跟燕十三珠聯璧合?太子猶豫地問道:“公公你確定,在場的還有一千多人吧?”
“是啊,老奴剛剛不是說了,霄雲派全體一千多人嗎?”
“哦哦那就好。”太子各種不安,連連用劍心聯絡蘇溪,確認到蘇溪正在凌霄殿,他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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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清留在山門外,想等着陸子淑回來,忽然感到地面微微震顫,書院山門對面的山林中,不斷響起山體崩裂之聲。
“山神宗!”陸子清頓時興奮起來。
神子嶽和月時雨再次衝了出來,雷音子掌院也緊隨其後,捶着腰:“今天真的是有點兒跑不動了。”
“山神宗來了。”四周的賓客都十分興奮,“山神宗可是很少來到內陸的。”
“爲何?”
“因爲會造成房倒屋塌啊。”有人比較瞭解山神宗,解釋道,“山神宗跟麒麟宗看起來功法相似,實則完全不同。山神宗的人隨着修行,身體會越來越高大,漸漸自身都化爲山嶽,迴歸大地。所以他們平時都只在偏遠的人跡罕至之處修煉。”
陸子清聽得就暗自呵呵笑了兩聲,山神宗會越來越高大的原因,是因爲他們修煉的山神甲冑越來越厚。但其實人還是那麼大,被包在裡面,外人看不到而已。這是山神宗的秘密,自然不會隨便讓人知道。
然而山神宗的神通遠遠不止這點,衆人眼瞅着山體上的樹木開始晃動,鳥雀驚飛,然後一個個巨大的山嶺巨人,就頂着渾身的樹木,從山體裡爬了起來。
陸子清看得瞠目結舌,這些巨人就好像是從亙古以來,就沉睡在山壁裡似的。山神宗用這種方法,便可以直接從萬里之遙,瞬間轉移到大周腹地,而不必趕路。這些山嶺巨人當中,有一些人一邊走,就一邊像是破了皮的煮雞蛋一樣,不停地從身上剝落石頭和樹枝,露出裡面的肉身。等到走到了跟前,他們就成了一羣長相與凡人迥異的半人半獸模樣。山門的山路下是一個數丈深的山溝,但是這幫巨人走到跟前,視線就跟山門的人平齊。
神子嶽率先迎上前去,陸子清看到神子嶽的身影已經瘦了許多,不由得暗自唏噓,跟小柒師姐才約會了幾天,就瘦了這麼多?小柒是學過什麼秘法不成?不過看神子嶽的神情挺快樂的,終於得償所願的樣子,陸子清知道,神子嶽其實瘦掉的是包裹在體外的山神甲冑部分,不知道是不是意味着他的修爲會有所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