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惱火道:“你不認識我身上的軍階嗎?我可是定遠將軍。你個書院裡唸書的小姑娘不知死活,看在你師父是丹陽子的面上,我就不罰你了。”
四周的人紛紛道:“我是折衝將軍。”
“我是忠武將軍。”
“我是遊騎將軍。”
“別說了,她可能完全不曉得。餵我問你,你曉得軍階的高低嗎?”
“神武門令行禁止,隨便你告去吧。質疑將令,對上不滿,此爲構軍,犯者斬之。就你這又白又細的小脖子,嘖嘖,斬了可惜呀。”有人試圖伸手去捏陸子淑的脖子。
“我是禦侮將……哎呀!”一旁傳來一聲慘叫,衆人只見旁邊試圖搶陸子清頭盔的人,像一個大馬猴一樣,被陸子清一拳打得飛了出去,跟想要捏陸子淑脖子的人撞在一起,激發了兩人的紅蓮之火,登時在地上滾得像兩道火球。
陸子淑對陸子清無奈道:“我現在明白,爲什麼明月歌師姐說,不能給他們好臉色了。”
陸子清道:“我在天武城那邊的時候,聽說許多人都對丹陽子推你做首徒不滿。大多數人覺得這是個笑話,認爲你連部曲都沒有,在軍中毫無威望。”
對於一羣驕兵悍將來說,忽然聽聞,丹陽子認爲當代最有前途的是他的女弟子,就等於說這些軍中猛士,都不如一個小姑娘,這確實是很令人無法接受的。軍中完全沒有世俗中的禮數,誰的軍階高,誰的拳頭硬,誰就是硬道理。
當下搶了陸子淑頭盔的定遠將軍便道:“不錯,耶耶們浴血奮戰,丹陽子舒舒服服在這裡教個女弟子,就說她是天下第一,耶耶們就是不高興!”
說着將手裡的頭盔像個流星一樣,對着陸子淑臉上直接砸過去:“還你!”
陸子淑隨手便穩穩將頭盔接住,戴回自己頭上,繫好帶子。四周都是一怔,那頭盔飛過來的力道如此之大,帶着紅蓮火氣,他們完全沒有料到,陸子淑可以這樣隨便就接住了。
陸子淑柔柔說道:“我有點兒明白,該怎麼跟同門相處了。”
“姐,我給你個建議,你別說話。”陸子清道。
陸子淑:“???”
陸子清道:“你的聲音太柔和,他們聽了自然會輕視你。你就不說話,先悶頭把他們打趴下,打到他們怕了你,然後再跟他們講道理。”
陸子淑道:“總得先以理服人嘛,不說話怎麼行。”聲音依然柔得令人心裡癢癢。
四周的神武門將軍們,已經覺得不太對了,陸子淑看起來很柔弱,但是能接回頭盔,便已經亮出了身上的武藝,絕對不像他們想的那麼弱。但是衆人聽他倆這樣說,不懼反喜。
“想動手教訓我等?當然可以啊!”定遠將軍渾身轟然爆開一道熊熊火光,對陸子淑喜道,“這可是你提出的?”
陸子淑問:“是不是我跟你們一一打過,我贏了你們就服我了?”
定遠將軍傲然道:“這是自然。你若贏得我們當中任何一個,我們便高看你一眼。若能贏我,我自然服你。”
陸子淑對着四風谷的方向一指,說道:“在書院裡動手,只怕我還沒開打,你們就被神瑛武士們拿下了。咱們去四風谷那裡吧!讓子淑也領教一下,各位將軍的高招!”
“哈哈,痛快!”定遠將軍道,“就憑這幾句,耶耶已然高看你一眼。只是本門素來生死狀免籤,勝者爲尊!你可不要後悔。”
說着,一羣人便向着四風谷興致勃勃地去了。只是捱了陸子清一拳的禦侮將軍,還用手捂着肋下,有點兒站不直。
“禦侮將軍,你怎麼了?”
“陸子淑的那個師弟,就是說話很衝的那個,拳頭好重。”禦侮將軍深吸了一口氣,“我肋骨斷了四根!不行你們先走,我得療下傷。”
說着他就往路邊一坐,也顧不上別人圍觀,渾身釋放出紅蓮真氣,給自己快速療傷。
陸子淑跟聞訊趕來的神瑛武士們說明了情況,總護法唐不缺也趕來了,皺起眉頭,怎麼神武門來的人,居然先搞事呢?
“也算不上搞事吧,屬於正常切磋?”陸子淑道,“只是,我可能會把他們打得重一點兒。”
“沒關係。”陸子清在旁邊寬慰道,“打殘了再給他們療傷就是了。”
這都是一羣軍中歷練的神武門世家子,修爲跟雷秋不相上下。對於陸子淑來說,要收拾他們還是很有把握的,哪怕是羣毆她都不慌,必須得把他們打到心服口服。
“好吧,我會在一旁看着的。”唐不缺讓人去神武院那邊說一聲,但是現在燕宗澤等頂級大佬,正在跟碧月星君敘舊,商議星月海的重建大事。像是切磋這種小事情,要跟大佬們提一聲,都得看看場合。唐不缺倒是不怕這羣神武門弟子裡有人出陰招,但是怕他們打急眼,變成死也不服輸的那種情況。
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書院,陸子淑要跟神武門其他宗流的師兄切磋,不知道會變成誰教訓誰。頓時只要是這時候閒着的人都興奮起來了,包括正在鴻蒙書院附近作客的人,全都一窩蜂地去看。
月時雨正好收到通知,太陽就要落山,瓊瑤派來了!
阿依木拿着一個海螺,跟月時雨的錦鯉腰牌能夠連通,說着好消息:“這一次絕對的大場面,福祿壽喜財五色大佬到齊。爲了給你撐場面,我把一整年結的善緣都散掉的。”
“你們來早了啊,我現在來不及去門口迎接!”月時雨叫道,“我得先去四風谷看熱鬧。”
“四風谷有什麼熱鬧?”阿依木兩眼一亮,有熱鬧的地方就有福禍,瓊瑤派的人最喜歡湊熱鬧。
“陸子淑馬上要跟神武門的宗子們打羣架。”月時雨一邊跑一邊說,“你們要看的話就快一點兒,直接去四風谷。我小雨有預感,這絕對是值得一看的大場面。總之招呼不周,慢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