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月將前往內城的路線詳細跟我講了講,我一一默記在心,剛把莫月收進封印環中便聽到一陣厚重而又整齊的腳步聲傳來,我急忙捏了霧隱術的指訣隱去了身形,順便將這名昏倒的侍衛拖到了假山夾隙中。
走過來一隊流動巡夜的守衛,看到他們朝着內城的方向走去,我立馬跟了上去。紫荊國的皇宮金碧輝煌,大氣宏偉,較之G國古代的宮殿有過之而無不及,我每過一處都不由得在心底暗暗讚歎。
“頭兒,你說咱們玉屏公主搞這麼一出是做什麼?”長夜漫漫,這隊巡夜守衛也耐不住寂寞,一邊朝內城行進一邊聊天打屁起來。
小隊長咳嗽了一聲,說道:“明天就是比武招親的最後一天了,那還不簡單麼?紫荊皇一直想給玉屏公主安排一門婚事,這是玉屏公主擺下的一招!比武招親打擂七天,如果還沒有能夠挑戰過關的青年才俊出現,那紫荊皇就沒法再給玉屏公主安排婚事了……”
說到這裡小隊長語音裡滿是笑意,頗爲無奈的說道:“我堂堂紫荊皇龍威凜凜,卻始終奈何不了玉屏公主,真是叫人啼笑皆非!”
一隊守衛都輕笑了起來,又是一名衛士說道:“我要是有高級武尊的實力我也去打擂,只可惜我纔剛剛初級武君……”
“切,你想要打擂?再練個十年二十年的再說吧!”同伴聞聲立馬取笑起來:“城守都統大人的大公子上去都被揍趴下了,一般人誰還敢上?”
“也是,這玉屏公主這麼能打,哪個男子能夠降服?就算是紫荊皇給安排了婚事,怕是那個倒黴的男人也會被天天揍得死去活來吧?”先前那名守衛笑道:“玉屏公主這招,真狠!只是很奇怪啊!她明明是中級武尊的境界,怎麼這七天的打擂沒有一個對手?”
“那是,比武招親條件限制必須是未婚男青年,不得超過三十五歲!”小隊長說道:“三十五歲的青年才彥很少有達到武尊實力的,這幾天慕名趕來的那些傢伙不都是被打跑了麼?聽說昨天一個高級武尊也敗在了玉屏公主手底下!”
“高級武尊?”衆守衛咋舌,“玉屏公主這麼厲害?莫不是學了什麼高深手段?”
“玉屏公主集美貌才情於一身,可謂是天之驕子。聽聞玉屏公主自小就拜了一名實力強大的師傅,一般的青年才俊她哪能看得上眼?”小隊長嘆道:“我們這些屌絲都別想了,安安穩穩的看好門戶吧!”
“是啊!”衆守衛紛紛扼腕嘆息,那小隊長又說道:“要是娶到玉屏公主就好嘍,紫荊皇放出話來,公主嫁娶陪送土地萬畝、蘊神丹一千枚、紫夜明珠一百顆、皇宮珍藏頂級藥草冰靈草十株,寒靈草一株,血蓮花一株……”
“嘖嘖,真是一步登天吶!”衆守衛都流下了口水,就連前行的腳步也慢了下來。
“寒靈草!”不經意間聽到了寒靈草的名字,我心中一震,這寒靈草竟然被紫荊皇當做嫁妝陪送出去,由此可見紫荊皇對玉屏公主的寵愛,這隊守衛進了內城後就環城巡查起來,我跟了半天也沒有聽到更多的關於寒靈草的訊息,索性也就不跟了。
“月兒說那寒靈草被放在皇宮的珍寶閣中,這就過去搜一搜……”看了一眼前面夜色籠罩下的皇城大殿,我就按照莫月的指示朝着珍寶閣的方向行去,在我倆推算來,寒靈草放在這裡的機率很大。
珍寶閣,顧名思意,珍寶滿閣,這裡的守衛也極爲森嚴,竟然有一個初級武帝級的高手在這裡坐鎮。但是世俗間的武者始終是看不透靈門的隱身法術,我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這傢伙只是狐疑的打量了幾眼就閉目不管了。
珍寶閣裡的好東西真是不少,看得我眼花繚亂,可是我遍尋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寒靈草,正納悶間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金統領,玉屏公主讓我來取玉露瓶!”
說話間走進來一個面色白淨的男子,這男子面白無鬚再看他這身打扮就知道是一個太監,他所喊的金統領正是那個初級武帝級的高手,只聽金統領笑道:“還勞煩齊公公親自來取,差個人來就是了……”
兩人客套了一番,金統領就朝着我這裡走了過來,我急忙閃身避開屏住了呼吸,雖說這傢伙感覺不到我的存在還是離他遠一些的好。
金統領徑自去一個架子上取了一個玉質小瓶,遞給了齊公公,說道:“算起來再用不了一年就能結果子了,那東西也真奇怪,非要深夜這個時辰澆三滴玉露,也不讓人睡個好覺……”
“本來就是玉屏公主寄放在珍寶閣的東西,皇非要一併算作嫁妝,結了果子價值立馬翻了百倍!”齊公公又囉嗦了半天,告辭道:“您慢慢兒守夜吧,雜家得回去覆命了……”
“齊公公慢走!”金統領急忙恭謹的送出了珍寶閣大門,一隊衣甲鮮明的守衛打着燈籠給齊公公護送照明,看着這個太監一行即將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我一時好奇心大起,聽他們又是結果又是澆水的,我心中一動起了跟上去瞧一瞧的念頭。我可以確定寒靈草不在這珍寶閣中,既然紫荊皇把寒靈草作爲嫁妝之一陪送,大不了來演一齣戲,讓南宮問天他們打一場打贏了拿了嫁妝走人就是。
閃身出了珍寶閣,我就尾隨在齊公公他們身後一路追了過去,我本以爲公主的宮殿會是非常恢弘奢華的,卻沒想到越走越是偏僻,穿過了小橋流水竟然到了一個宛如幽谷一般的地方,百花盛開間一棟樸素的木製閣樓出現在眼中,那閣樓上掛着一塊牌匾,看那字跡明顯出自女人之手,上面只有三個字“漱玉閣”。
“公主,玉露瓶給您帶過來了!”齊公公在閣樓前站定,恭謹的說了一句。
“知道了,拿進來吧!”裡面傳來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閣樓的木門竟然應聲打開了。
我透過大開的門口看進去,只看到一襲隨夜風飄蕩的黃紗簾幔,在搖曳燭光下一個曼妙的身影映照在黃紗上,隴着一層薄薄的暖黃光暈,朦朦朧朧,有着說不出的美感。齊公公小心翼翼的進了屋子,將那個玉露瓶放在了一個小木圓桌上就退了出去,告退一聲就帶着那隊守衛離去了。
一隻纖纖素手擡手撩起簾幔一角,潔白纖細的手指在橙黃簾幔的映襯下,更顯得瑩白如玉,黃紗簾幔後的身影走了出來,一個身着一襲繡有綵鳳圖案織錦紅袍的女子走了出來,這就是紫荊國玉屏公主麼?
看到此女的樣子我不由暗讚一聲,單憑相貌來看比起我那幾個老婆也毫不遜色。那濃密長睫如扇,雙脣殷紅如春日枝頭初綻的櫻花瓣,透着一種極致的純美誘惑,纖腰束起,愈發顯得不盈一握,衣袍長長的拖尾鋪在身後潔白的地磚之上,柔美的紅弧隨着她優雅的步伐緩緩的向前移動,如同名家筆下一幅流動的彩色水墨,被注入了無限的生命,看起來極爲賞心悅目,滿頭長髮沒有任何束縛,隨意的傾瀉而下,飄搖着散發出烏亮的柔美光澤,細微的風,揚起她額邊一縷墨絲,輕拂過她的面龐。不愧是皇族中身份尊貴的公主,舉止間的從容不迫,以及骨子裡透出的那股高雅不俗的氣質,已是無與倫比。
玉屏公主走到木桌前,怔怔的看着桌子上的那個玉露瓶喃喃自語道:“父皇只知爲我尋得一處歸宿,卻不知凡夫俗子怎能入我眼?世俗才俊青年又怎麼能夠理解我那個世界的美妙……”
玉屏公主幽幽嘆了口氣,不知想起了什麼嘴角掛上了一絲笑意,自語道:“宗門平輩中都沒有能夠打贏我的,和父皇的這次打賭他是一定會輸的!以後,他再也不會頭痛着給我安排親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