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夫提着魔杖,沿着走廊的牆壁依次敲打,但搜尋了許久後,都沒找到蛇怪提及的隔板。
少年思索片刻,忽然想起什麼,他驀然轉身,快步走回已經檢查過一遍的壁爐前,仔細打量着它。
壁爐平平無奇,爐內還燃着炭火,但羅夫盯着火焰的形狀,隱約覺得它好像一條不斷晃動的蛇。
少年越看越像,他揮動魔杖,將火焰熄滅後,又把那層炭灰挪開,果然發現一個很小的蛇形狀雕像。
羅夫使用蛇佬腔,發出嘶嘶的聲音,那頭小蛇好似活過來了一般,拖動着身體向上攀爬而去,隔板也被拖起,露出一個能容納一人通過的方形孔洞。
他探頭望去,孔洞內深邃而漆黑,似乎直通城堡最深處。
羅夫打了響指,一團火焰向下墜去,但孔洞很深,很快只能看見幽深的底部有一圈微弱的光。
既然看不見洞底的情形,他只好走進壁爐,徑直跳了下去,墜入無邊黑暗,魔杖亮起,照亮了黑色牆壁上幽暗的縫隙。
飛了許久以後,少年才雙腳落地,他環顧一圈,發現這是一個如禮堂般寬敞的空地,篝火在石柱間燃燒,煙霧燻黑了洞頂。
四條通道在這裡交會,每條道路都深的看不見盡頭。
“沒錯。”拉文克勞點點頭,“我們四個人,以前經常會見面交流魔法心得。”
拉文克勞伸出青蔥手指,輕輕撥弄冰冷的湖水,湖面激起漣漪,她柔聲道:
少年心中驚疑不定,他現在起碼在地底深處千米的位置,怎麼可能會來到拉文克勞學院呢?
通道漫長而幽暗,四周只有不斷彎曲的石牆,腳下的地板彷彿也在緩緩移動翻滾,想要將少年困住。
“可能吧。”拉文克勞似乎不是太在意,她目光如炬地注視着少年,聲音清冷道:
一個高聳的圓形書架緊靠着牆壁,數以千計的用皮面裝訂的魔法書,以及一箱一箱的古老卷軸……層層疊疊堆積到屋頂。
水霧迷朦中,一個身姿妙曼的女巫,獨自坐在幽深湖泊旁苔蘚爬蓋的磐石上,正手持一把橡木梳子,輕輕梳理青絲。
“我找你有些事情。”
“你可以把這裡當做……我的密室,我平日裡在這裡研究魔法。”
“是的。”羅夫老實說道:“我想詢問蛇怪一些問題,看看它和一千年後有什麼區別。”
羅夫緊皺眉頭,他沒想到在科維努斯改造霍格沃茨的管道前,前往密室的道路,竟然這麼錯綜複雜。
“那頭蛇怪是薩拉查親自調教的,它很善於撒謊,就跟呼吸一樣自然。”
“誰告訴你,那個壁爐下面有個入口的?”
拉文克勞站起身,一頭長髮如瀑布般流瀉到後背,她穿着一套由象牙色錦繡和銀線編織的絲衣,極其貼身,勾勒出一道妙曼的曲線。
就在少年猶豫不決,準備隨便蒙個通道時,突然一陣微風飄拂,如同有人輕輕吹了一口氣,他的衣袖都隨風飄向某個方向。
他試探性地敲了敲門,鷹嘴立刻張開了,用一個溫柔的、音樂般的聲音問道:
“你從未見過一隻烏鴉,但你看到了一個綠色的蘋果,那麼烏鴉皆黑的概率會有什麼變化?”
“但是……那頭蛇怪和我說,斯萊特林當年離開霍格沃茨,沒有帶走它,它就一直留在密室。”羅夫疑惑道。
羅夫突然聽到了水流的嘩嘩聲,他朝着房間深處走去,又在一對獅身人面獸雕像旁,找到了一個小門,再推門而入,進入一片山洞。
羅夫蹙起眉頭,這裡竟然和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的入口一模一樣,難道門後是拉文克勞高塔?!
羅夫打量着梳理髮絲的拉文克勞,解釋道:
“我進入過密室,帶走了那條蛇怪,自然知道入口在那附近,然後就找到了……教授,這是哪裡?”
羅夫略做思索,回答道:“烏鴉皆黑的概率會增加。”
不遠處,是一片碧藍澄澈宛如天空的湖泊。
桌上除了一部合攏的魔法書外,還有一張羊皮紙,紙上筆墨尚未完全乾涸,應該是有人先前正在這裡寫東西。
羅夫緩步走了過去,看清女巫的樣貌後,趕忙道:
“抱歉……拉文克勞教授,我不知道您在這裡。”
羅夫走了好長一段路,牆壁終於到了盡頭,出現一扇木門,門上沒有把手,也沒有鑰匙孔,只有一個鷹狀的青銅門環。
山洞空曠而幽深,石牙在洞頂上懸掛,顯得怪石嶙峋,極其可怖。
“這麼說……”羅夫眯起眼眸,緩緩道:“斯萊特林以後還會再回來一趟霍格沃茨,將那頭蛇怪留下來?”
“什麼事情?”羅夫趕緊詢問道。
羅夫挑起眉毛,怎麼到了他那個時代,只剩下斯萊特林的密室了?
其它三個房間都關掉了,還是科維努斯修建管道系統時,故意將將其它房間入口給遮掩了?
拉文克勞聲音輕淡道:“你是想再進入斯萊特林的密室,尋找他養的那頭蛇怪?”
“另外幾個通道,分別通往赫奇帕奇和格蘭芬多的密室嘍?”羅夫猜測道。
“它騙了你。”拉文克勞看了眼羅夫,緩緩道:
“不用去了。”拉文克勞淡淡道:“薩拉查當年走得時候,將那頭蛇怪也帶走了。”
羅夫眯起眼眸,感受着縈繞周深的微風,他沒有猶豫太久,便舉着發光的魔杖,順風而行。
房間中央是一張書案,一把椅子。
羅夫跨入一個圓形房間,卻發現這裡並非拉文克勞休息室,更像是一個小型的……圖書館。
“回答正確。”那聲音說完後,門就嘎吱一聲打開了。
“沒事,是我指引你來的。”拉文克勞轉過身,她凝視着羅夫,平靜地問道:
“在我們那個時代,那個走廊沒有壁爐,被改成了盥洗室,還有一條管道連通斯萊特林的密室。”
一件天藍色長袍浮現在拉文克勞身後,她伸展手臂,那件長袍自動穿戴在她身上,將線條給遮擋住了。
拉文克勞赤裸着一雙不惹纖毫塵埃的玉足,輕靈踩在湖面上,蕩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
“跟我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