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混血巨人的馬克西姆夫人,確實天賦異稟,驚爲天人。
尤其是當羅夫被無死角悶了好幾分鐘後,再將腦袋“吧唧”拔出來時,對於這一點的理解……更加深刻了。
馬克西姆夫人望着暈眩的少年,用戲謔的語氣,問道:“羅夫,你沒事吧?”
羅夫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防止自己因缺氧而昏厥,他用劫後餘生的口吻道:“我……沒事。”
“沒事就好,對了……”馬克西姆夫人的視線,若有若無地瞥了眼少年手中的黑皮箱,她嘴角勾起道:
“幫你託着浮空龍船那四頭魔法生物呢?”
“什麼魔法生物?”羅夫眨着眼睛,藍色的眼眸裡閃着迷惑:“馬克西姆夫人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和我裝傻是吧?”馬克西姆不禁笑了起來。
“火龍、雷鳥、氣翼鳥和鳥蛇……別不承認,我用望遠鏡可看得一清二楚,還讓人拍了照片。”
“嘿,您瞧我這記性!”
羅夫裝模作樣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道:“剛剛缺氧,讓我腦子一片混亂……確實有您說的那幾頭魔法生物,但都飛走了。”
“飛走了?”
馬克西姆對這個說法報以輕笑,“它們不是你飼養的魔法生物嗎?能飛到哪去啊。
不會是飛到伱的箱子裡了吧?”
“馬克西姆夫人,魔藥可以亂喝,話可不能亂說啊!”羅夫表情嚴肅,義正言辭道:
“那些可都是明文禁止飼養的魔法生物,我怎麼可能會違背法令,私自養它們呢?”
馬克西姆臉上掛着一抹促狹的笑容道:
“那你能否給我解釋一下,它們爲什麼會出現這裡,還幫你托起浮空龍船?”
“您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嗎?”羅夫壓低嗓音道:
“任何一個斯卡曼德多有急需,神奇動物就會飛來。我和那些厲害的鳥類之間,有特殊的聯繫。”
馬克西姆被逗樂了,她搖頭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句話是形容鄧布利多家族的吧?”
“是嗎?”羅夫厚着臉皮,憨笑道:
“古老的姓氏之間互相都有親戚關係,我查過家譜,我的曾曾曾祖父曾娶過一個鄧布利多家族的女巫。”
“我大概也覺醒了類似的魔法天賦,在遇到危險時,可以召喚魔法生物……這種事情經常隔代——嗯——隔四代遺傳的。”
羅夫把特里勞妮教授那套說辭搬了過來,最後嚴肅道:
“總之,我絕對沒有飼養火龍這種魔法生物。”
馬克西姆聽着羅夫的胡言亂語,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咧嘴一笑道:
“很好,你要記住,在誰面前都要一口咬定這個說法,明白嗎?”
“一會法國魔法部部長來找你,如果他問起,你也要這樣說,有記者採訪你,你還得這樣回答。”
羅夫愣了愣,最後輕輕點了點頭。
他明白馬克西姆夫人的意思。
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各國代表遭到恐怖襲擊,這可是多少年沒有出現過的大案,性質極其惡劣。
而作爲拯救者,羅夫肯定會全球矚目,他的事蹟也會被所有報紙報道。
但作爲英雄的他,如果被發現私自飼養一羣魔法生物,其中不乏火龍這種生物……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就好像在一個嚴格禁槍國家,他用槍拯救了一羣無辜者,作爲非法持槍者,如果被公衆知曉,也不是個小問題。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不上秤沒有四兩重,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和馬克西姆結束談話後,羅夫準備去尋找卡琳,但不斷有人過來,和他擁抱,表示感謝,並稱他爲救星。
這些都是浮空龍船上的各國代表,羅夫也趁機又擴展了一波人脈關係。
等他畢業以後,肯定會拎着黑皮箱,去他們國家挨個拜訪!
很快,一羣法國巫師抵達了,爲首的是一箇中年男人,他身材中等,容貌平凡,短鬍鬚,面頰扁平而發白,眼睛則是一條細線。
“您好,斯卡曼德先生,我是魔法部部長亨利·阿貝爾。”男人伸出手。
羅夫和阿貝爾握了握手。
這位部長看起來很是興奮,臉頰因激動而變得通紅,他死死抓住羅夫的手,情緒高亢道:
“我聽到消息時嚇壞了,以爲肯定會發生空難,卻被您救了下來……斯卡曼德先生,真是感謝您,這簡直可以稱之爲奇蹟……”
羅夫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掙脫掉阿貝爾手,謙虛道:
“我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事情。”
“不,您是偉大的。”阿貝爾詢問道:“您的名字也肯定會傳遍整個魔法世界,詩人將傳唱您的英勇事蹟。”
阿貝爾誇讚了十幾分鍾,終於進入正題,詢問起他如何救下這艘浮空龍船。
羅夫將剛剛和馬克西姆的說辭,又重新對阿貝爾說了一遍。
別管阿貝爾信不信,反正少年信了!
“還有一件事。”阿貝爾臉色凝重道:
“我聽米頓和卡梅爾說,您抓住了兩個兇手,他們現在在哪裡?
我希望您能將他們,移交給法國魔法部。”
“抱歉,這個要求恕難從命。”羅夫拒絕道:“我會將他們交到國際巫師聯合會,也就是鄧布利多手中。”
“但這件事發生在法國境內。”阿貝爾有些爲難道:“我們有權進行調查,也必須得調查。”
“而且您應該明白,斯卡曼德先生,這種事情不等人,再晚一些,他們的同夥可能就跑了。”
“那些人是德國巫師,從挪威登船。”羅夫說道:“雖說是在法國境內執行計劃,但也只是陰差陽錯的巧合罷了。
我就算交給你們,你們還得和德國與挪威魔法部展開合作,短時間不可能有所行動。
與其如此浪費時間,還不如立即送我去柏林,這樣更簡單些。”
當然,還有更深層的原因,羅夫沒有說出來。
這件事涉及到聖徒和死亡聖器,知道的人不宜過多。
羅夫也不希望好不容易抓到的兩個犯人,最後無緣無故死在法國監獄裡。
他們倆是唯一的線索,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