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丹藥後,龍禹身上的傷勢有了明顯的好轉,他終於不逃了,轉身從容不迫地看向身後那兩隻域外天魔。
他隱約猜到,這些域外天魔盯上他不是意外,而是暗中之人做的手腳。
想擺脫他們的唯一辦法,就是將他們殺死。
龍禹面上流露出冷意,主動朝着域外天魔殺去,手段比之前更加凌厲,他身上氣勢前所未聞的高漲,幾乎是壓着對方在打。
由此可見,先前他與那三隻域外天魔交手的時候,仍然有所保留。
許春娘冷眼旁觀着這一切,並沒有插手龍禹和域外天魔之間的戰鬥,哪怕他們被兇性大發的龍禹殺得七零八落,也始終沒有出手。
這些域外天魔,本就是她故意引來,試探和消磨龍禹實力的消耗品,死了便死了。
虛空廣袤,但憑她驚人的神魂感知力,根本不愁找不到域外天魔的蹤跡。
反倒是這兩隻域外天魔打着打着,意識到了眼前之人的難纏,萌生了退卻之心。
但此時的龍禹心裡憋着一口氣,已然打出了真火,他有心藉着這兩隻域外天魔,施展自己的雷霆手段,故而在對方遁逃的時候,一招龍擒手又將兩隻域外天魔給擒拿了回來。
見逃不了,兩隻域外天魔對視一眼,也開始了不要命的打發,瘋狂地催動體內的血脈之力。
但他們與龍禹之間的實力差距,是不可輕易抹平的,短暫的爆發後,兩隻域外天魔最終死在了龍禹的手中。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身前的兩具屍首,隨即上前,左手按住他們的脊背,在脊骨旁極具技巧性地揉按了幾下,右手捏住其尾巴,猛一用力,便將域外天魔的尾巴連帶着其脊骨整個抽取了出來。
域外天魔一身的血脈之力,都集中在他們背部的脊骨之上,這條完整的脊椎骨,便是他們身上最值錢的部位。
他依法炮製,將另一條脊椎骨也抽了出來。
抽取了域外天魔的脊骨後,龍禹並不再看軟趴下去的兩具屍首,轉身朝着淵城的方向,以最快的速度疾馳而去。
他離開後,許春娘來到這附近,靜靜地看了一眼遠處那兩具不成形的屍首。
除去被龍禹拿走的脊椎骨之外,這兩隻域外天魔身上還有不少值錢的東西,隨隨便便賣個兩三萬魔晶,根本不成問題。
也不知龍禹是財大氣粗,還是故意在它們身上做了手腳,纔會棄之於不顧。
謹慎起見,許春娘並沒有靠近這兩具屍首,只遠遠瞥上一眼,就循着龍禹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龍禹遁逃的速度極快,看來這次,他是動了真格,想要趕回淵城。
許春娘用盡了全力,兩者的距離仍在以緩慢的速度不斷擴大,不過她對此絲毫不慌。
這一次,她想試試龍禹的極限。
在許春孃的暗中操作下,六隻域外天魔發現了龍禹的蹤跡,自不同方向同時朝着他圍攏而來。
龍禹的臉色終於變了。
六隻域外天魔,其中還有兩隻實力明顯不弱的,即使是他,也不願與他們硬碰硬。
但這次,許春娘顯然是早有準備,六隻域外天魔來自不同的方向,龍禹就算想跑,也難以脫身,沒多時,就被域外天魔重重圍住。 這一戰,無疑是極其慘烈的,龍禹直接化出了龍身,與域外天魔激戰在一起,卻毫不意外地處在了下風。
域外天魔的實力,堪比魔族中的天魔強者,儘管龍禹有着天魔後境的修爲、距離魔王境僅有一步之遙,又貴爲真龍之身,但是在六隻域外天魔的聯手之下,他顯然不是對手。
他身上新長出來的龍鱗重新被撕裂,帶出大片的血雨,染紅了偌大的龍身。
龍禹雙目通紅,眼中的不甘和怨恨,在此刻達到了極致。
到了這一刻,他幾乎可以肯定,隱藏在暗處之人,絕不是他的對手。
可偏偏,對方不知使了什麼詭異神通,能夠驅動這麼多域外天魔爲其所用,將他逼到了此等地步。
不過,想要他的命,還差得遠!
龍禹取出數瓶丹藥,連同瓶子一起扔進了口中,隨即身子猛然一滾,巨大的龍身傾刻間便縮小了數百倍,只剩下指頭粗細,三尺來長,看上去宛如一條長了角的小蛇。
身子變小後,龍禹的速度不減反增,快似一道殘影,瞬間衝破了六隻域外天魔的圍困,消失在了天邊。
這一切發生在轉瞬之間,六隻域外天魔還沒反應過來,龍禹便已逃出了千里之外,還在以極快的速度不斷逃離。
域外天魔追了一陣,待感知中徹底失去龍禹的蹤跡後,也不再追了。
唯有隱藏在暗處的許春娘,憑藉着驚人的神魂感知,還遙遙的跟在他身後。
說實話,龍禹能夠衝破六隻域外天魔的圍困,確實讓她有些意外。
不過她推測,就算龍禹成功脫身了,勢必也要付出某些代價,否則他完全可以在遭遇六隻域外天魔圍困之處,就動用此法脫困,而不是負隅頑抗。
事實證明,許春孃的推測是正確的,約莫半個時辰後,在她的神魂感知中,龍禹的速度慢了下來,他的魂息,也透出虛弱的意味。
顯然,這便是他脫困的代價。
她勾起脣角,嘴角的笑容一閃即逝,她很好奇,龍禹還有哪些壓箱底的保命手段呢?
與許春孃的輕鬆閒適不同,龍禹的心情,稱得上焦灼了。
他甚至還維持着逃走時的龍身形態,沒有變回人身,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爲了脫困,龍禹不得不透支自己的力量,這樣做的代價是,他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會陷入虛弱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他能發揮的實力,不到平日的七成,也更容易疲憊。
龍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藉着之前的爆發,他一口氣遁出了數十萬裡,按理說,應該已經將那位隱藏在暗中之人遠遠甩下了。
對方就算想繼續針對他,恐怕也無能爲力。
然而龍禹心底的不安,卻始終未曾消失,反而愈發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