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走地魔說得這麼神秘,許春娘來了些興致,向他作出保證道。
“你放心好了,我從你這裡知道的消息,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走地魔點點頭,確認雅室中的屏蔽陣法處於開啓狀態後,才繼續道,“你可知道,域外天魔是怎麼來的?”
許春娘微微一怔,關於域外天魔的來歷和源頭,一直以來都有着各種各樣的說法。
有人說,他們是域外的原住民,也有人說,在上古時期,當仙界和魔界還未分離、仙魔混居的時候,他們與仙魔生活在同一片天地之間。
但這些說法是真是假,她也不清楚。
“不知,莫非發現至陰之物的地方,與域外天魔有關?”
走地魔點點頭,“至陰之物的生長環境十分苛刻,它們普遍生長於陰氣集中的地方,我們新發現的那一處山脈,是一處古墳場,在那裡,埋葬了無數域外天魔的屍骨。”
許春娘心念微動,“你們在古墳場中,有所發現?”
“不錯。”
走地魔微微頷首,“你有沒有覺得,域外天魔與血族,有不少相似之處?”
血族存在於仙魔兩界,是一個專修血脈之力的神秘種族,他們所領悟的法則和神通,多與一身精血有關。
而域外天魔在激發體內的血脈之力後,能讓實力在短時間內得到大量提升,從這一角度看,兩者確實有相似之處。
許春娘不動聲色地問道,“你的意思是,域外天魔與血族有關?”
“雖然目前沒有確切的證據,能夠證明域外天魔和血族之間的聯繫,但是從我們商行在古墳場中的發現來看,域外天魔與血族的修煉方式,驚人的相似。”
走地魔微微皺眉,繼續道,“血族的修煉方式,很邪門的,雖然我與血族接觸的不多,卻也聽說過他們的種種事蹟,你知道大名鼎鼎的魔王白牙,是怎麼死的嗎?”
許春娘實誠地搖了搖頭,她對魔界史上發生過的事,瞭解得並不多。
“魔王白牙,就是死於血族之手,聽說他死後,血族一共舉行了三次血祭儀式,三度將他的轉世之魂強行自下界召喚到了魔界,硬生生地殺了他四次,將他的每一縷魂魄徹底碾碎,徹底斬斷了他的輪迴路!”
說到這裡,走地魔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
“如我等修士,修爲只要突破了人魔境,成就了魔之真身,就能得到天道認可,哪怕身死道消,神魂也不會徹底消亡,只要再走一趟輪迴路,就能轉世重來。
但是血族太可怕了,他們殺人,是真狠啊,只憑借一些精血,就能強行招魂,教人魂飛魄散,這也是大家不願意得罪血族的原因。”
許春娘有些疑惑,“你說的這些,與域外天魔的古墳場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了,血族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人更狠,每一位死去的血族,都會被他們強行招魂回來,再殺一遍!
他們這麼做,是因爲吸收同伴的殘魂,能夠讓體內的血脈之力更加純粹!而我們商會的人在古墳場中,遇到了邪骨傀儡和怨魔,這些邪物的來歷,往往與血族有關。”
許春娘微微皺眉,魔修的修煉方法千奇百怪,剝皮抽筋、挖心煉魂的都有,但是血族的修煉方法,顯然更加極端。
“我聽說過邪骨傀儡和怨魔,據說,它們誕生於怨憎之中,十分難對付。”走地魔解釋道,“血族在舉行血祭儀式招魂後,會吸收同族的殘餘魂力,那些慘死的血族人,會在這一過程中,生出強烈的怨氣和憎恨。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些怨氣和憎恨不僅不會散去,反而會聚集到一起,生成邪骨傀儡和怨魔等陰邪怪物。”
聽完走地魔的解釋,許春娘沉默了,邪骨傀儡和怨魔確實很難纏,哪怕是魔王級別的強者,不慎之下惹到了它們,也很麻煩。
“那你們商會對那處古墳場,現在是什麼態度?”
“就在前日,我們商會已經下達了通知,決意撤離那處古墳場,據我所知,不止我們商會,其家其他商會也做了同樣的決策。
那處古墳場中雖然生長着不少魔材,但是有邪骨傀儡和怨魔這等邪物在,我們折損了許多人手,收益遠遠比不上損失。”
走地魔謹慎地道,“其實這些內幕消息,作爲商會機密按理說我是不能對外透露的,但你執意要去,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涉險,只能選擇性地將一部分消息透露給你了。
你可千萬不能走漏了風聲,否則怍淵城之中,恐怕就沒有我的立足之處了。”
許春娘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的,多謝你告訴我這些,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商行的實力是很強的,更重要的是,他們有着極其全面的魔器和魔寶,用於應對各種突發狀況,連五大商會都避諱的古墳場,其內的兇險程度可想而知。
爲了一點消息深入其中,確實有些冒險。
“你明白就好。”
見許春娘打消了去古墳場的想法,走地魔鬆了口氣。
“其實你不差魔晶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在淵城之中多等些時日,至陰之物雖然稀缺,但是每隔幾年,還是有機會在拍賣會上遇到的。”
“行。”
最終,許春娘認可了走地魔的說法,決意在淵城中多等一段時間。
反正當初魂巫族老者曾說過,破除第二道封印,除了九件天魔級至陰之物外,還需要她有着地魔後境的修爲。
這些年她忙着養魂,修爲仍是地魔初境,在淵城中多修煉一段時日也好。
不過她這次出關,除了至陰之物外,還有另一件事要辦。
“上次讓你幫忙辦的事,怎麼樣了?”
走地魔回過神,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許春娘會針對一位人魔境女魔,但他識趣地沒有多說什麼,只道。
“她一個人魔境修士,在域外的日子本就不好過,隨着龍禹失蹤的時間越來越長,她的處境也愈發艱難了,半年前,我借用商會的名義向她拋出橄欖枝,她果然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