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試着按照功法中的內容修行了一番,不僅沒有任何不適之感,停滯許久的修爲,甚至隱隱有了鬆動的跡象。
說書人心中怦怦直跳,二話不說地跪了下來,朝着虛空中三叩首。
“多謝前輩傳法之恩!”
話音落下,卻久久沒有回信。
那位神秘的前輩,早已經飄然遠去。
離開說書人之後,殘魂來到了某處神龕前。
剛一靠近神龕,殘魂便覺精神一振。
似有某種力量,正在從神龕中,源源不斷地進入她的神魂,滋養着她的神魂。
“這是香火之力?不對,這是……萬千人族感念妙法尊者的恩情,因而產生的衆生念力!”
這些念力,因妙法尊者而生,其他人感知不到念力的存在,只有她本人,方能感知到念力,並將之汲取。
得到念力滋養的殘魂,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土壤,頃刻間爆發出驚人的生命力。
殘魂正一點一點地增強,一幕幕新的畫面,出現在殘魂的記憶之中。
“我想起來了,我名爲許春娘,自幹羅小千世界而來,曾在天神學院任職。”
吸收完神龕中所有的念力後,殘魂終於想起了一些零碎的記憶,只是再多的,就想不起來了。
或許,她可以多吸收一些念力,試試看能不能多恢復一些記憶。
許春娘心念微動,朝着城中其餘幾處神龕飄然而去,將其內所有的念力吸納一空。
吸收完這些念力後,神魂得到增強的同時,她又想起了一些零碎的過往。
城中所有神龕中的念力被她吸收完了後,許春娘略作思索,沒有再尋找其他神龕,飄然朝着天神學院而去,返回了趙荷的宿舍。
她回去的時候,天光大亮,趙荷正在宿舍外,同一位學官說話。
“學官,我身子不適,能不能改日再去見副院長?”
學官也很無奈,“副院長執意要見你,還請趙學子隨我走這一趟吧。”
趙荷轉了轉眼珠,正打算找個理由繼續拒絕,忽而聽到一道聲音。
“答應他。”
前輩回來了?
趙荷嘴脣微動,到嘴的拒絕嚥了下去,改口道。
“既然副院長大人盛情相邀,卻之不恭,我便隨您走一趟吧。”
學官一愣,待反應過來後,很是鬆了口氣。
“趙學子你放心吧,副院長的脾性雖然不太好,但是他在學院裡任職這麼多年,並未做過任何違背院規之事。”
趙荷跟在學官的身後,在心底問焦骨道。
“前輩,怎麼樣?您沒有受傷吧?”
前輩一夜未歸,她擔心了許久。
“無事,那隻望天犼是我的故交,他這次喚你去,應該不會爲難你。”
聽了前輩的話,趙荷心中的不安消退了許多。
原來前輩真認識大乘期的望天犼!
能與望天犼同輩論交,說明前輩在全盛期,也有着大乘期修爲……
只是,前輩既有着通天修爲,又怎會淪落到僅剩焦骨和殘魂?
大乘期是整個靈界最強的存在,趙荷無法想象,前輩究竟遭遇了怎麼的敵人,纔會受傷至此。
“到了,副院長就在裡面等你,趙學子切記,不管副院長說什麼,千萬不要頂撞他。”
學官的聲音,打斷了趙荷的思緒。 她向對方道了聲謝後,踏入了殿中,看到了坐在上首的望天犼。
望天犼看到趙荷,先是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眼,而後皺起了眉頭。
他實在沒看出,這趙荷有何特別之處。
不過她既然於許丫頭有恩,他照應她也是應該的。
想到這裡,望天犼衝趙荷咧了咧嘴,勉強擠出一個笑臉,和顏悅色地道。
“坐吧。”
趙荷不動聲色地坐下,心中生出一個猜測,望天犼對她的態度發生改變,恐與前輩有關。
看來前輩已經從對方口中,套出了自己的身份。
“不知副院長大人喚我來此,所爲何事?”
“也沒別的事,就是找你來問一問,看你在天神學院適應得怎麼樣。”
望天犼盡力讓自己看上去更溫和一點,“聽說你入學以來,整日呆在宿舍,這樣可不太好。
既入了天神學院,便要集百家所長,成一藝之精,不枉你來學院這一遭才行。”
望天犼這番話,要是讓學院中其他人聽到了,絕對會引起震動。
這位副院長大人,平日裡不打擊那些勤奮好學的學子就不錯了。
他說出勸學的話,真是天上飄紅雨了。
趙荷也很驚訝,能讓望天犼的態度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看來前輩與望天犼之間,交情不淺啊。
她語氣中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恭敬,“回副院長大人的話,我這段時間還在養傷,等傷勢恢復後,就會去聽課了。”
望天犼微微點頭,取出一隻早已準備好的儲物戒指遞給她,“這裡面是一點修煉資源,你拿着用吧。”
“這……無功不受祿,這些東西,我不能要。”
趙荷連忙推拒道。
望天犼不耐煩地一揮爪,“讓你拿着你就拿着,你都快一千歲了,才勉強突破了化神期。
在未來的兩千年內,你得儘快突破到煉虛期,明白嗎?”
大乘期尊者出手,必定闊綽。
只是趙荷朝着小小的儲物戒指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搖頭道。
“副院長大人,這枚儲物戒指,我不能收。”
望天犼額角的青筋在不斷跳動,他沒想到,自己誠心誠意送出去的東西,會被人拒絕。
想到許丫頭的叮囑,他耐着性子問道,“爲何不要?”
趙荷語氣認真地道,“因爲副院長大人,能照應得了我一次,不可能照應我一世。
人一旦走過捷徑,就很難靜下心再走自己的路,我不想讓自己生出依賴之心。”
聽了趙荷的話,望天犼沉默良久。
想起許丫頭請他幫忙的時候,也只說了讓他不要再找趙荷的麻煩。
是他擅作主張,想要多照應一下對方,結果還被拒絕了。
望天犼看向趙荷,眼神中露出一絲欣賞。
“不愧是她教出來的弟子,你這心性,果然比常人高出許多。”
趙荷心神一震,隨即有些失落地道。
“前輩她雖然教了我功法,指點了我的修行,卻沒有收我爲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