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現世！虛妄界這邊有些詭異，五音墟所在，讓我有些心驚肉跳，九玄子入魔大概就在這一兩天了。我想這個秘密已經瞞不住了，我們得去穩住現世。”
雖然已經成爲了地表最強真仙，但趙仙子仍舊很謹慎，不謹慎不行，光是現在，就有三個資深神魔，一條魔龍，還有九玄子比她更厲害，以上五個，可都是大羅天仙，正常情況下，一個打她十個不要太輕鬆。
“我來開路，老……嘿，老婆你負責低調。”迎上趙青榭要殺人的目光，李肆迅速換了個稱呼。
“什麼亂七八糟的，快走！現世已經發生變故了。”趙青榭現在的感應比李肆靈敏多了，當然在虛妄界之中，李肆仍然是最強坦克。
一路風馳電掣，抵達氣運殿堂，遠遠的就見到此地邪氣沖天，有未知陰影覆蓋了這裡。
“穆岸，他的屍體怎麼來到了這裡，快繞路！”
趙青榭驚呼，而李肆更是早就心驚肉跳了，根本不敢靠近氣運殿堂，掉頭就往另外一個方向奔去。
不能返回氣運殿堂，就無法通過氣運神像瞬間返回現世。
但李肆強大的神魂能遠遠的對現世進行標記。
“李肆，你能確定路線嗎？沒有氣運神像作爲座標，這回去有些遠。”趙青榭有些擔心，他們這些鎮世真仙之前都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
最差最差都要在身邊帶着氣運神像，這就等於下水去深潛，氣運神像就是那根繩子，結果現在連繩子沒有了。
“能啊，你沒感應到嗎？多清晰啊，我甚至能感應到我的身體還有云華法印，嗯，赤松子和玉磬子好像死了，鎮世真仙少了兩個，但神奇的是，現世居然仍舊穩定得不像話。而云華法印里居然還多了一千五百份天地氣運，喂，你在聽嗎？”
李肆很自然的回答，結果趙青榭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這裡距離現世至少百億裡起步啊。
當然，這不是說趙青榭對這百億裡距離望而生畏，有仙器在手，再多幾十倍，幾百倍的距離也不在話下，問題是，距離一旦拉遠，她的仙靈就很難準確鎖定，不像是靈脩體系這些怪物，在虛妄界就沒有距離的概念。
李肆很快也意識到這點，趙青榭明明已經飛得很快了，但在他看來仍舊慢得像頭牛，還是蝸牛的那種。
就這短短時間，他都可以去現世洗個澡，刷個牙，吃個早餐再回來了，結果趙青榭告訴他，她如果想隱瞞實力的話，至少得飛三天才能抵達現世。
“那就別隱藏實力了。”
“那也得兩天時間。”趙青榭死死抓着李肆，感覺他此刻就像是個小蜜蜂，嗡嗡嗡，一會兒在這邊，一會兒在那邊，好像一巴掌拍死。
“行，彆着急，咱們慢慢走，其實也沒什麼影響，我可以遙控指揮的。”李肆飛快的說着，就這麼會兒功夫，已經連續降下幾百道神諭了。
而且他是越來越覺得，虛妄界是個好東西，在這裡太方便了。
在現世裡，他以爲神遊萬里挺牛逼，但現在他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了，在虛妄界之中，他的神念都不用神遊，一念過去就是千百億裡。
他不但能清楚的看見現世，還能看見自己的地盤上發生的一切事情，甚至，他還看到了陰鬱的靈境子，這傢伙甚至都沒有察覺，哦，在他後面還跟着個人。
“誰？”
現世之中，跟着靈境子的疤面女子冷不丁喝問，毛骨悚然，有東西在偷窺她，艹了，敢偷窺大羅天仙？
李肆的神念一掃而過，根本不給疤面女子追蹤鎖定的機會。
疤面女子想推演，但最終她豐富的流浪經驗讓她選擇了謹慎，大羅天仙的實力在現世固然是無敵的，但有些禁忌也真的要命。
很快，李肆就看到了天機子與天元子，這兩人相隔萬里，各自庇護一個城市羣，總人口六十多萬，如臨大敵的樣子。
而城池外面，護城大陣已經全面開啓，不知多少的邪物，邪靈在圍攻。
好傢伙，這才幾天時間，現世就變成妖魔之國了？
“咳咳，天機道友，天元道友，聽得見嗎？”
李肆覺得需要鼓勵一下這兩人，他們雖然是鎮世真仙，卻也沒有拋棄，放棄哪怕一個普通人，事實上也沒法放棄了，他們身上的劫氣看的很清晰。
現世，正在主持防務的天機子，天元子二人被嚇了一大跳，什麼鬼，什麼聲音能直接在他們心底響起。
“不知前輩是？”
“呵呵，我不是前輩，在下徐長生，就想和兩位嘮嘮嗑，順便給你們發點紅包，不要着急，我現在不方便，至多幾日，就會返回現世。”
“要我說，你們還是遷徙過來吧，我的地盤足夠大，現在還是陽光明媚，春暖花開呢。”
李肆儘量平易近人的拉着家常，順便給兩人各自降下一份白色氣運作爲紅包。
嗯，原本李肆是想發個大紅包的，結果發現這兩人手中的天地氣運都超過150份，還是私有財產，這特麼能忍？
接下來李肆再繼續瀏覽現世，就好像發現了一個新大陸，新遊戲，連身旁的仙子都沒興趣欣賞了。
“等等，這是赤松子的赤炎宗？”
李肆很快發現一座城池，正在被無數的邪物邪靈圍攻，護城大陣已經岌岌可危，主持這座城池的是赤松子的徒弟，就是當初那個化神境的傢伙。
看樣子他們只能再支撐一個時辰了。
沒有多想，李肆直接對着這座城池的所有人來上十波紅包雨，接着再來，反覆橫跳着刷，直到一口氣把墨意的修爲給刷到了煉虛境，把他的三個元嬰境的師弟給刷成了化神境，把二十一個金丹境給刷成了元嬰境爲止。
有錢，任性。
畢竟仙子姐姐就在旁邊看着呢。
這座城池沒事兒了。
但是另外一座，屬於玉磬子的城池，卻是晚了一步，直接被無數格外強大的邪物邪靈給滅了。
李肆可以隔着虛妄界發紅包，卻降不下神罰。
接下來，他的神念繼續沿着現世探索，很快，又被他發現了那兩個資深神魔，鬼鬼祟祟的，在現世與虛妄界的邊緣溜達，不知在做什麼。
李肆沒驚動他們，讓神念遠遠的繞開，現在他知道了，天眼靈脩也不是無所不能的，至少會被大羅天仙給感應到。
隨着繼續探索，李肆的魂力吃不消了，最初他的魂力是每秒十萬點的消耗速度，後來就提升到了每秒百萬，他那高達一個億的魂力儲備，只用了一百秒就能消耗殆盡。
但沒關係，他最不缺的就是魂力，現在，李肆就一個念頭，他想看看現世的整體輪廓，這或許是穿越者後遺症了，總想看看世界有沒有邊緣。
只是，他越看越驚悚，不是現世無窮大，而是滿目瘡痍，現世的很多地方完全被打爛了，無盡的邪氣滋生，不知多少恐怖的邪物在孕育，整個現世，除了他所在的地盤，已經完全爛透了。
至於覆蓋現世的血雲，那哪裡是什麼血雲，而是不知多少條巨大的觸手，像管子一樣，插在現世之中。
他還看到了冰冷，死寂的迷霧，無窮無盡的從未知的虛妄界深處不斷飄出來。
迷霧之中，無數強大的虛空怪物不懷好意的看着現世，看着他。
沒錯，當他發現對方的同時，也就被對方所捕捉，這些虛空怪物擁有與他一樣的天眼。
李肆強行收回神念，仗着自己魂力無限，不停沖刷，這才豁免了精神污染。
“你看到了什麼？我剛纔喊你你都沒聽見。”
趙青榭的聲音響起。
“我看到了現世，整個現世，它就像是一塊爛掉了的大土豆……”
“別說了！”
趙青榭忽然喊道，她原本聖潔光輝的面容上浮現一抹黑氣，但很快就被她強行驅散。
“好可怕的污染之毒，我差點中招了。”
李肆詫異，這樣恐怖嗎，他趕緊去看氣運熔爐的信息提示，沒有，他並沒有遭到污染，哦，至少他看到現世的全貌時沒有感受到任何污染。
倒是迷霧裡的虛空怪物，有幾個相當厲害，怕是比穆岸的大豬蹄子還要恐怖。
“我改變主意了，你應該飛昇，離開這處爛泥塘。”
剛剛用天眼看到的一切，讓李肆深刻意識到，這方現世真的沒辦法拯救了，就算他有無限的天地氣運，但也沒有足夠的現世基礎了。
因爲天地氣運是需要現世的東西來鎮壓的。
如今他有五百萬人口，加上天機子，天元子，墨意保護的，總數都不到六百萬人，這些人匯聚在一起，再加上所有的鎮世真仙，勉強能鎮壓三萬份天地氣運。
但三萬份天地氣運能拯救這個徹底腐爛的現世嗎？
不可能的。
氣運熔爐也不是萬能的。
除非那三個資深神魔願意下場鎮壓，但那還不如讓李肆自殺，重新穿越比較好。
做人不能太自私。
趙青榭看着他，有件事她沒說，剛纔李肆描述的時候，她真的就看到了現世的全貌，不是直接看的，而是李肆形容了，她就看到了，這意味着什麼，非常可怕！
似乎在虛妄界之中，李肆獲得了某種不可描述的能力，總不會是這小子的靈脩境界又一次提升了吧？
“等回現世再說，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說話，也不要亂看。”
“實在無聊，你可以看我……”